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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逐渐游离。
还记得在医院醒来那天,一群看不清模样的人围绕着她不停地问,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她不想回答,只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让她头疼不已。
直到那个人出现,替她“赶走”那些嘈杂的声音,一步一步来到她面前,温柔地摸摸她脑袋,亦如四年前。
“笃——”
笔尖落到纸面,留下浓重墨点。
姜予眠不急不缓合上日记本,放回原位。
发过去的试题一直没得到回复,不爱玩手机的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
她的列表只有一个联系人,L。
L是陆宴臣名字缩写,他的头像也很单调,大片留白,图上隐隐环绕着灰色烟雾,色调很淡,点开大图才能看清。
这张图给人一种缥缈虚无的空寂感。
晚上十一点,姜予眠迟迟没等来消息,好几次打开对话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怕打扰他。
当她准备放下手机时,屏幕忽然亮起,姜予眠欣喜点开,收到两张图片。
一张是她因为粗心填错的结果,一张是两道题精简步骤的算法。
惊喜之余,姜予眠在搜索栏挑选许久才斟酌着发过去一个感谢表情包。
咩咩:“谢谢!”
名字是她随名字谐音起的。
发完又觉得内容太少,她干脆借“题”发挥,向陆宴臣学习解答思维。
对方回复有些慢,却很认真,这让姜予眠乐在其中,甚至忘记时间。
直到——
L:“你该睡觉了,小朋友。”
这类似催促的提醒让姜予眠很是懊恼,只想着自己不舍得结束话题了竟忽略时间不合适。
她连连道歉,用词小心翼翼。
此时,身处办公楼的男人察觉到小姑娘敏感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合上工作笔记本:“是我不对。”
不能不回,但不该这么晚才回。
姜予眠又一次道谢,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
来到陆家的yihua第一天,她努力适应新环境,揣着满满的心事入睡。
第二天闹钟一响,姜予眠拔掉耳塞准时起床,又悄无声息地把打火机归还原位。
昨晚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走出来还有些恍惚,姜予眠揉揉眼睛,漫无目的前行。
“哈!”
转角突然窜出一个人影,伴随着故意恐吓,姜予眠猛地一退,小脸惨白。
计谋得逞的陆习“啪啪”鼓掌,直勾勾盯着她:“真有意思。”
小白莲还是个胆小鬼,一吓就有反应,有趣得很。
姜予眠努力平复呼吸,眼前突然放大的那张脸让她极度不自在,更不明白陆习为什么总要针对自己。
陆习步步逼近,身后突然传来谈婶的喊声:“陆习少爷,你在做什么?”
谈婶赶紧跑过来,挡在姜予眠面前。
刚才那一幕她可全都看在眼里,陆习这些操作,正常人都要被吓得跳脚,更别说神经脆弱的姜予眠。
谈婶是心疼小姑娘,这维护的举动却激化了陆习的不甘。
好啊,爷爷和大哥偏袒不说,连谈婶这个陆家老人也被收买。
“没做什么,就是想跟她打个招呼。”他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谈婶道:“眠眠小姐最近不能说话。”
陆习眉头一皱:“她是哑巴?”
谈婶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谈婶解释了一番,陆习大概理解到,姜予眠会说话,只是不想说话。
原来不仅装乖还装哑巴。
陆习当场给姜予眠取了个新外号,很倒霉被老爷子撞个正着。
听到“小哑巴”三个字,陆老爷子血压飙升:“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待在那里哪也不准去!”
别看平时陆习跟陆老爷子顶嘴,老爷子真发起火来,陆习也扛不住。
今天陆老爷子被老朋友请去喝茶不在家,陆习后脚就要溜走,却被保安拦在门口不得外出。前后门都被堵死,陆习不耐“啧”声,一脚踹门进了屋。
群聊消息不停增加,他被艾特好几次。
外出旅游的他刚回来,兄弟伙嚷着要给他接风洗尘,正主不出现算怎么回事?
陆习愤愤地把手机扔开,都是因为那个小哑巴他才会被爷爷罚禁足。
老爷子对小哑巴无微不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孙女。
姜予眠在家里吃好喝好,所有人对她客客气气,明明他才是陆家少爷,凭什么要因她憋屈?
陆习咽不下这口气,脑子一转,拿回手机啪啪打字:“来家里聚。”
他那群兄弟都很闲,不过半小时就来了大半。等人齐后,陆习带他们去院子里。
见谈婶过来,陆习故意拔高腔调:“我不出门,在院子里聚总行吧?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陆老爷子禁止他出去,没说不让进。陆习好玩也不是一天两天,大家见怪不怪。
殊不知,陆习趁其他人不注意溜上楼,敲响姜予眠的门。
因为陆老爷子的吩咐,家里人对姜予眠都特别上心,偶尔会来关心一下她的情况。姜予眠以为是谈婶,拉开门,却见到陆习顶着一脸灿烂笑容站在门口。
陆习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就说:“你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怎么样?”
姜予眠摇头,伸手就想关门,却被陆习按住:“吓唬你是我不对,我这不是已经被爷爷罚禁足了?以后你要住我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姜予眠扣在门边的手指越发用力。
陆习主动“认错”,她再拒绝就显得小心眼,毕竟寄人篱下,陆习又是陆爷爷亲孙子,能和平相处最好。
她犹豫了一会儿,轻轻点头,松开扶在门边的手。
在姜予眠认知里,家中是安全的,直到她看到院子里那群陌生男生,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姜予眠立马转身,却见两个男生堵在门口,她出不去了。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陆习,这谁啊?”
“老爷子带回来的。”陆习拉了张高脚凳过来做,任由姜予眠被堵着围观也不管。
女孩穿着白裙,头发没扎,披下来挡住大半张脸。
露在外面的肌肤很白,如凝脂白玉,在太阳照射下发光。
看起来很乖巧,也很好欺负。
“她怎么不说话?”
“不会是个哑巴吧……”
“看起来好小,几岁啊,成年了吗?”
一群人围着她叽叽喳喳,好像见到什么稀奇玩具。
他们这堆人能玩在一起,脾性都差不多,喜欢逗趣看热闹。如今陆习突然带来一个柔柔弱弱还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对他们而言很是新奇。
陆习坐在原地不动,抄起手,上身略往前倾,故作深意道:“她会说话,只是一般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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