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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与半个小时前相比没什么变化,依旧身着睡衣。只不过头发干了,刘海柔软蓬松地垂下来,让他看上去年轻很多,也柔和很多。
由衣在他眼中读到了隐隐的慌张,虽然稍纵即逝,但她还是忍不住眯起眼睛,越过他的肩膀向里望。
“你找我——有事?”刻意挑高的声音,也彰显出一丝不自然。他抱着胳膊堵在门口,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由衣意识到了此行的目的,皱皱鼻子,下巴向上扬,“我是来告诉你,明晚我可以以女仆的身份打下手,脏活累活都没问题,但是请您收回要对我动手动脚的话,我……我不答应了。”
意思虽然表达出去了,但说的话却十分绕口。她涨红了脸。
阿尔伯特愣了愣,忽然嘴角牵扯出一抹很慈爱的微笑,就像是微波徐徐漾开:“好的,我答应你。”
这回轮到由衣愣住了。这么干脆吗?
她傻傻的观察着他英俊的面孔,灵光骤闪,她惊讶地向后退了小半步:“你、你该不会是在考验我吧!?”
阿尔伯特小幅度地耸耸肩。
由衣怀疑地眯起眼睛。
“你比我预料中来的要早。本以为你会经过一整夜的纠结再跟我摊牌呢。”阿尔伯特笑道,表情很开心、很满意,仿佛她打了一百分。
“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要整这么一出,是在捉弄我吗?”由衣感到既好笑又好气。
“这其中有很复杂的缘由。”阿尔伯特说,歪了一下头。他始终保持着堵门的姿态一动不动,就好像里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可疑。非常可疑。
忽然,她眼尖地在他袖口下方瞥见一根红色的线头。不仅如此,睡衣下摆还沾有几根其他颜色的线头。
她报复性地揪起一根,举到他眼前,坏笑着咧开嘴巴:“大名鼎鼎的莫里亚蒂伯爵,该不会私底下爱好织东西吧?真是个细腻的爱好,嘿嘿……”
她记起了威廉曾经的话,便拿出来当做“复仇”的筹码。
没想到阿尔伯特居然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破罐子破摔地闪开身子,做了个请的动作:“没错,我为我的兄弟和友人们准备了手工毛衣作为圣诞礼物,你可以先看看,然后提意见给我哦。”
说罢,在由衣刚迈进半只脚,另一只脚还没完全抬起时,就砰的关上了门。
“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时间仓促,正在赶工。”他笑眯眯地指着露出半个针头的抽屉说道。
“啊,这……”由衣捂住脸,几乎不敢相信。
第60章 维多利亚时代的协奏曲(10)
准备
阿尔伯特向她展示了他为家人们准备的圣诞礼物。
一对鹅黄色毛衣,各有半个对称的红色心形,凑在一起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心,上面还有“good others”字样。
针脚出乎意料的细腻、平整,样式也十分好看。但一想到出自阿尔伯特之手,由衣就只想笑。
抽屉底下似乎还有其他针织物,可阿尔伯特没有拿出来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勉强。而且她现在最好奇的是他给自己的礼物会是什么。
“因为时间仓促,东西可能比较小巧。”伯爵看着她,温柔地笑道,半靠半坐地倚在写字台边。
由衣使劲摇头:“无论您送什么,我都会十分珍惜的!”
话音刚落,便觉得不妥,怎么又变成摇尾巴的小狗了,明明进来前心里无数遍强调过要强势、坚决,展现出独立女性的魄力。
可是,面对着这样一张俊美、深情的脸,谁还能强势起来呢?
于是她又摇了摇尾巴:“能附上一封贺年卡之类的吗,我很想看看您的字,一定很好看。”
“额……那倒是没问题。”
“太好了……”她笑开了花,“一定要写上,“送给亲爱的夏洛特”哦!”
第二次离开伯爵房间时,由衣情绪饱满,哼着小曲,几乎要横着走了。
在楼梯口,她的好心情立刻被那个影影绰绰的瘟疫医生破坏了。
这回她是在余光中瞥见的。它依旧伫立在东侧墙角,威廉房门与走廊窗台之间,不经意地将她的心跳猛然拨快。
但当她把整张脸扭过去时,它又消失了。接下来,威廉推开了门,整个情形酷似一个小时前的翻版,只有些微细节不一样。
由衣顿时想起《恐怖游轮》这部电影。
“怎么又是你?”威廉疑惑地瞪大了眼睛,迅速往门后扫了一眼,摇摇头,又把视线落在由衣身上,“就在我开门前,你看见过有什么人在附近吗?”
由衣刚想点头,可觉得那一切很不真实,没准是幻觉,便将脑袋从左到右摆了两下。
“没有啊,只有我经过呀。”
“奇了怪了。”威廉摩挲着下巴说。
“怎么了?”由衣走上前问道。
“门上有细微的响动,好像有人用指甲刮了一下。”他答道。
“这你都能听见?”由衣感慨他的耳力。
“因为在看书,所以对声音十分敏感——说起看书,你真的不想进我屋里看看么?明明你对数学很感兴趣呀。”威廉笑眯眯道,似乎忘了上一秒的话题。
由衣急切地向后退,连连摇头:“不不不,我还是回去睡觉吧,都这个时间了,哈哈哈,您也早点休息哈——”
说罢,也和之前一样,逃也似的跑下了楼。
她被安排在了一间总统套房级别的客房,松软的鹅毛床垫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倒在里面就犹如跌入云层,还不待翻身,便打起了鼾声。
一夜睡到天明。醒来时,正巧有人敲门。
她揉着眼睛,嘴角悬着一丝口水就去开了门。门口居然是路易斯,脸上带着些微愠怒。
她被吓到了,立马将口水吸溜了进去。
好可怕,如果没有一层镜片遮挡,路易斯的眼睛绝对能发射出奥特曼射线,把她和身后的房间瞬间推平。
她连忙低头,将自己浑身上下检视一番,没觉得哪里特别伤风化,难道是因为起来晚了?侧目瞅了眼壁炉架上的闹钟,七点整,在这个年代不算很晚吧……
“昨天晚上,你——”他推了一下眼睛,斟酌了一秒钟用词,眼神始终直勾勾的,“昨晚你有没有在威廉哥哥的房间里停留?”
说罢,就一瞬不瞬地瞪着她等待答案。
由衣满头雾水:“没进去过呀。”
路易斯怀疑的抬了抬眉毛:“真的?”
由衣诚恳地点头:“当然喽,他屋子里都是数学书,我可不敢进去。”
没想到路易斯并未如她所料舒缓表情,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来,他邀请过你进去?”
“啊,是这样的。”
路易斯攥起了一只拳头,好像很生气。
“真是的,麻烦的人一个接一个。赶紧换衣服,其他人都来了,不要因为自己受到特别优待就偷懒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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