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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有记忆来,鲜少见父王恩宠他人…,父王故去时,我母妃不也哭的跟泪人似的,唉,我母妃…,表哥,你别管了…”
我还真不想管…
此际闻听风微澜所言,我心下稍感安慰,一时也不愿再探泗水王妃,正是沉思未语时,倒听得小亲王郑重朝我道,“表哥,白日里母妃的确与我提起过螭烺,那螭烺…叔叔…助我母子离开风神都,于我有恩不假,但是他妄想与我母妃…,这不可能,还有,我听母妃道螭烺身犯重罪,他既是水族罪臣,表哥有任何决断我绝不会多话求情,母妃若是为他求情,也请表哥不必放在心上。”
澜亲王此一语有礼有节,全不复当初盟会上无理取闹的无知少年,说是有日后一国君主之气度风华也不为过,而我见他如此态度,不由大加赞赏,当晚与其略略提及龙阁长史与御林军右参将,太傅一议暂且按下不提。
数日未见泗水王妃,而三日后即是太傅问斩之期,是日浣风山,泗水姑母于书房外再次求见,我当下唤琳琅引其入内,但见得泗水王妃一双眼睛红肿,大约是连日哀泣所致,此际我一见不由摇首叹息,却未料姑母忽而惨然一笑,今时她决口未提求情二字,只恳请我能让她天牢中再见太傅一面,了却前缘。
此等要求倒也不过分,我闻听自是颔首应允,然而待泗水王妃谢恩离去,我总觉心中莫名伤怀,唉,这世上诸般,哪能事事如人愿…
第151章 夺位(四) …
太傅问斩前夕,泗水姑母天牢探访,当时我本于锦澜灯下翻阅故记,无奈何心神不宁,一时落笔批注,连连出错,甚至一闪神思虑渐远,差点碰倒案上水丞,而一旁碧螺见我如此恍惚,忙是近前替我收拾书案,笑言直道,“陛下这几日未在锦澜殿寝宿,莫不就生疏了?”
碧螺一语略有嗔意,莫非今时锦鲤不在身侧,她倒也学会了旁敲侧击,不喜我连连夜宿浣风山么?此际我闻她所言,当下摇首轻笑,未置一词,而碧螺将案上书册悉数整理,却又回首朝我道,“陛下,你这是累了,今夜早些休寝吧。”
碧螺侍奉我左右,聪慧解意,她大约知我疲乏,故而有此一劝,而今时我的确心神难安,做不成一事,一时略略颔首,方欲沐浴就寝,却不想殿门外忽有侍卫急报,竟道那有翼族澜亲王硬闯碧泱宫,说有急事要见我…
何事?
我快步步出锦澜殿,一路疾行至碧泱宫宫门前,那澜亲王一见我,匆忙近前,急急朝我道,“表哥,你快带我去天牢,我母妃她…,她竟然给我留了这么封信…”
小亲王焦急满面,直将那信函递于我手,而我接过匆匆一阅,字里行间,泗水姑母端的是一副生离死别口吻,她竟道自己不能辜负太傅深恩,甘愿随其而去,只盼风微澜能好生听我教习,日后继承风神王位,登临大宝…
这…,怎么会这样?
我当下也来不及深思,回神只知匆匆直往天牢,而风微澜随我身后,一路疾行,当我等赶至太傅囚房前,场面竟已是一片混乱,此际隔着水灵禁制,太傅将泗水王妃之手紧紧攥于掌心,急声直吼道,“来人,快来人啊!泗水王妃散灵,快来人救救她!”
泗水姑母竟真的要自裁,殉情?
囚房侧一众侍卫茫然不知所措,而风微澜一见泗水王妃周身水灵漫溢而出,忙一步往前,连声急唤,“母妃,你做什么?母妃,母妃!”
泗水王妃面色苍白,水灵氤氲中气息已弱,而我见此心下繁杂难以言述,当下催灵近前,一手祭起水润抵于她心脉处,因泗水姑母与我灵息份属一脉,此际青龙息自她灵脉而入,润化流转,少时即可引其灵源灵本归宗,姑母性命应无大碍…
此际天牢内守卫俱退于室外,不敢擅扰,小亲王紧张至屏息无声,只直直看我催龙息救他母亲性命,而太傅身处囚牢之内,喃喃中不住唤泗水姑母名讳,早已是泪流千行…
我见此实在是不知滋味,当下再催真力,掌心水灵盛极,悉数化入泗水王妃体内,好半晌,直待姑母大人醒转过来,我方才松下一口气,一时抬手轻触于额上,不觉竟已是一层薄汗…
此际泗水姑母枕于我臂弯,她睁开双目见得天牢内此情此景,恍惚中只知轻唤太傅,而太傅闻此早已忍不住泣声,他当下以衣袖胡乱拭去面上泪痕,口中呢喃,实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太傅为枷锁所缚不能脱身,今时他勉力伸手与泗水王妃十指交扣,而我见得此状,当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抑或是做些什么,只得一旁扶住姑母,任其哀泣…
良久无人言语,直至泗水王妃反应过来,她一抬首见我神色莫名,方才知晓自裁无果,姑母大人一时又急又惊,更是泪水不止,此际她连声唤我,似欲再为太傅求情,然而再开口终不知言何,最后仍只是一味哀泣…
一时间端的是无措尴尬,尚不及我言语,一旁小亲王满面怒色,竟忽而大喝道,“母妃,你这是做甚?父王离去未有几时,你就随这螭烺叔叔一路逃亡,你当我年少好蒙骗,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算什么定域亲王遣来相助的水族义士,他根本…,他根本就是你的旧情人!你对的起父王吗?”
澜亲王一语怒声,泗水王妃面色立变,她眉间窘迫苦楚,当下也无甚言语,只知喃喃道,“澜儿,不是这样的,你螭烺叔叔对我母子恩重如山,母妃与他本就是故交…”
泗水王妃低声辩解,无奈何风微澜一听更是气急,这小亲王当下催灵,杀意顿生,只怕是今时,若非为水灵禁制所阻,他已然冲进囚牢手刃螭烺,而我一见情势不对,方欲出手阻拦,实未料七殿下怒意不解,竟又是喝道,“母妃,父王贵为风灵至尊,难道还比不上他一介水族罪臣?那时候父王离世,你就知道哭,不见有一毫其他,现在你居然要为别的男人殉情?!父王待你不好吗?你要什么就什么,你要什么就什么,还要如何好?!”
小亲王怒极,面上涨红,而泗水王妃闻此不住摇头,她许是无颜面对风微澜,此际却一把扯过我衣襟,惨然直道,“陛下,你既然不肯放过太傅,又为何要救我性命?不错,这数千年来,九翼王是待我恩宠有加,可是他待我好,他待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水族郡主,不过是因为…”
姑母言语有异,我闻于耳中直觉不对,下意识忙欲打断,却未料今时小亲王一旁已然忍无可忍,他当下往前,扯过泗水王妃衣袖便欲往天牢之外,奈何事已至此,泗水王妃既是决意随太傅而去,又怎会轻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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