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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一巴掌甩到沈慕桥脸上,清脆的一声,把人都看呆了。
“……你个醉鬼……能不能离我远点啊……!”一个月没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没有人问过他的感受?深夜跑过来说上一句“可能”喜欢你,然后呢?纪珩平和的面具终于被撕破,风吹红的眼角蕴着悲戚:“沈慕桥,可能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在便利店打工、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甚至为了钱愿意跟你做那样的事情……但就算是我!就算是我,也渴望有能一辈子陪伴我的人。就算他不尊贵、不英俊,只要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我就足够了!所以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你懂吗?”沈慕桥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冬夜里的寒霜一层层覆在身上,冰凉的,将他的嘴唇冻住。
纪珩要的,他给不了。
沈慕桥受不了纪珩那样悲伤的眼神,几乎落荒而逃。
广远的天幕卷起一阵朔风,竟然开始飘落细碎的雪。
落在面颊上,凉薄的一片片。
纪珩抬起头来看,瞳孔里是纷纷扬扬的白色。
今年S市的冬天太冷了,快点儿过去吧。
他吸了吸鼻子,想道。
*
沈慕桥回家的时候,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那味道简直要把人呛死。
他先去大步走过去,把阳台上所有的窗户打开,让冷峻的寒风袭卷而入。
沈慕桥忽然发现,阳台花架上那些娇嫩的花草,几乎已经全部死透了,透着毫无生命力的蔫黄色。
曾经有一双温润如玉的双手,妥帖地照料过它们。
客厅、卧室、书房,全都是散落的烟头,甚至地毯都有好几处都被烧出了小小圆洞。
抑制着胸口蔓延上来的怒气,沈慕桥用力地推开了主卧的门。
齐延桥正躺在床上睡着,空调打得很高,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埋在被子里,看起来极度困倦。
沈慕桥忽然心头猛跳,颤抖着拿手指在他鼻尖试了一下。
有呼吸。
这点动静却把齐延桥惊醒了,他瞳孔好半天才对起来,盯着沈慕桥笑:“你回来啦。”
沈慕桥蹙眉:“你怎么抽那么多烟?太味儿了。”
齐延桥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露出的脖颈皮肤全是明显的紫色红色,引人无限遐想。
沈慕桥的瞳孔顿时收紧:“齐延桥,你昨晚去干嘛了?”他已经伸长胳膊又点着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滤过肺轻轻巧巧地吐出来:“约炮去了。”
说完,他挑挑眉毛:“是你昨晚先不干的。”
沈慕桥忽然觉得这一切都特别陌生。
是的,处了三年的伴侣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出去约炮了,他却没感觉多愤怒,只是苍凉而迷惑。
他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仿佛床上躺着的是个要食人的怪兽。
“……齐延桥,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沈慕桥微微摇头,“你住这里吧,这房子我过两天让户给你。”
齐延桥听到这个称呼,表情明显松动,他坐直了身子:“沈慕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或许对彼此都好。”
“沈慕桥你有病吧!你是不是真他妈对那个替身着了迷了?!你贱不贱啊你?我告诉你,你别指望家里红旗不倒外边还彩旗飘飘!我约炮怎么了,我还没嫌你干了别人屁眼三个月脏得要命呢!”齐延桥站在床上冲着沈慕桥骂,居高临下,恶狠狠的。
沈慕桥沉默地看了他一会,转身拿了个烟灰缸递过去。
“我是为了保你的命。你当时拿身份证背着我注册网站,有没有看到两个月的要求?你知不知道之前我收到恐吓邮件有多害怕?”他语气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一点怒气。
齐延桥软下来,乖乖把烟熄灭:“慕桥,我错了……我喜欢玩儿嘛,你知道的呀。你公司又那么忙,都没功夫陪我……”他委屈巴巴的。
沈慕桥被他缠着脖子,只感到无法呼吸,胸口卡着厚重的郁气。
“你别走嘛,好不好。”
齐延桥的脸贴在他颈窝,声音是软黏黏的娇气,背过来的脸上却是个得意洋洋的笑。
他不会输,沈慕桥欠他的。
第20章 离开
上大学的时候好像所有人都格外热衷于寻找伴侣。
沈慕桥宿舍里其他五个男生一个接一个地拉了对象,就开始给他介绍。
可惜商科本来女生就不多,再加上沈慕桥整天和陆宇呆一块儿,这事儿拖着拖着就没下文了。
本来两人在学校里双剑合璧独自美丽,结果大三的时候陆宇被游泳队一个学弟勾上,沈慕桥自个儿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那段时间他准备考研,在图书馆一呆就是一天,晚上到操场慢跑两圈再去洗澡。
在S大的操场上,他第一次见到了齐延桥。
齐延桥穿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逆着人流方向一步踩一步地慢悠悠走。
他埋着头,谁也不在乎,沈慕桥远远跑过来,能看到他指尖橙红色的细碎火星。
沈慕桥跑到第二圈的时候,他似乎没挪几步,一摇一摆像大老爷散步。
许多在运动的学生看到他破破烂烂还抽烟的样子,眼神都不怎么友善。
“同学,”沈慕桥跑到他身边,终于忍不住拍他一下,指指近在咫尺的告示牌,“公共场合禁止吸烟。”
齐延桥给那不轻不重的一下拍得一哆嗦,慢慢抬起头,白皙的小脸上全是淤青紫红的伤。
他看着沈慕桥,眼神是寂寂的,像只被主人踹到门外还不吭声的幼犬。
他思考了会才明白沈慕桥在说什么,低低唔了一声,随手在告示牌上灭掉烟头。
离得近了沈慕桥才闻到他身上丝丝缕缕的臭味。
借着台子上射来的灯光,他能看到齐延桥白色的上衣沾了大片暗色浓稠。
最近一些校园暴力的新闻涌入脑海,沈慕桥眼看着瘦弱的少年重新埋下头要走开,不由自主地拉了他一下:“去医务室擦一药吧。”
那年沈慕桥才刚刚过二十一岁,读到“长剑横九野,高冠拂云穹”这种句子还会热血沸腾,心里总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的明天紧紧相系着。
齐延桥惊愕地盯了他一会,忍着痛轻提唇角:“好啊。可是……我不知道在哪。”
填单子的时候,齐延桥特别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慕桥拿过去一看,推给玻璃窗后的医生,笑着对他说:“我叫沈慕桥,商学院的,你呢?”
齐延桥的脸简直像块画布,乱七八糟的,两只眼睛不一个大小,看着挺搞笑。
他就顶着这张脸静静瞅着沈慕桥,一本正经地轻声道,“你不是知道了么。”
说完,也不看沈慕桥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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