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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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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的债,他还是要血债血偿,只是他愿意网开一面,放过她一人。
    李琬琰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请求萧愈仁慈和慈悲,她宁愿他不放过自己,不放过先帝,可是她不希望他冤冤相报下去。
    “阿愈…”李琬琰的声音轻颤:“你给我买的糖,很甜。可是太甜了,我也会承受不起。”
    她的声音落下,寝殿之中一时陷入沉寂,彼此的呼吸声变得分外清晰。
    李琬琰不敢抬头,她不敢对视萧愈的眼睛。
    不知这般僵持多久,气氛压抑的让李琬琰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艰难,她感受到萧愈触碰在她脸颊上的手指收回,他站起身,似乎在床榻前立了一会,随后他的身影转身而去。
    从始至终,李琬琰都没有抬眸看萧愈一眼,她不敢也惭愧。
    萧愈看着李琬琰垂头不言的模样,眼中原本的温柔冷却,眸底渐渐泛起红。
    他听懂她的言下之意,她不屑于他的宽容原谅,她放不下小皇帝,放不下李氏宗亲,从始至终,她也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第一位。
    萧愈走出未央宫门时,手里还攥着那根糖人,他的肩膀忍不住在抖,画着糖人的木棒忽而折断,木刺陷入掌心里,很快淌出血来。
    萧愈却似乎感受不到疼,掌心反而更用力的攥紧。
    霍刀跟在后面,看到萧愈流血的手,心上一惊,连忙上前想要阻止:“王爷……”
    萧愈闻声抬头,看着一脸急切的霍刀,顺着他的视线,他看到了自己不断流血的手,和那个被鲜血染红的糖人。
    萧愈盯着那糖人,忽而觉得自己可笑,他太可笑了,可笑到竟一厢情愿到如此地步。
    他想了想李琬琰,或许在她心里,他不过是一个被她利用过,如今又可以重新利用的棋子,在他不断说服自己如何解开心结的时候,她说不定就在盘算着如何再一次拔出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的政敌。
    若再有一次异位而处,或许她早就再如从前一般,要取他性命。
    萧愈将糖人丢在地上,不顾流血的手,翻身上马,霍刀想要追,转眼的功夫,萧愈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
    自从花朝会那晚过后,李琬琰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萧愈。
    离南下征讨安明栾的日期愈近,她抽出空来,带着明琴和护卫出宫,去裴府看望裴铎。
    之前只是听何筎风说裴铎的腿伤恢复的很好,如今亲眼见到,李琬琰也算放了心。
    她本就器重信赖裴铎,也清楚他的腿伤,就是萧愈为了对付她所致。
    李琬琰心里的愧疚,在裴铎腿伤良好的恢复下有些缓解。
    “殿下一定要随着摄政王一起南征吗?”裴铎得知李琬琰要跟着萧愈一同南下,不免心急:“且不说军旅之路辛苦,殿下的玉体如何受得?战场情形瞬息万变,就算是我军主帅之帐,也随时有被偷袭的风险,摄政王要殿下南征,究竟是何居心!”
    裴铎性子冷淡,很少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候。
    明琴之前只觉得萧愈带着李琬琰是刻意为难,并没想到此事如此复杂惊险,如今听裴铎这般说,不由心揪起来。
    旁人不知,她却知道,殿下的心疾,如何经得起这般折腾?
    “殿下……”明琴一时也忍不住开口,想要劝说。
    李琬琰抬手阻止想要说话的明琴,随后看向神情严肃的裴铎:“本宫若留在京里,要摄政王如何放心南征?我们之前派出的一万禁军,如今还在摄政王手中,若本宫执意留在京城,那一万禁军会是什么下场?”
    这话明琴不懂,裴铎却瞬间明白。
    若李琬琰不顺着萧愈的心意,强留在京城不是没有办法,可一旦这样,摄政王对她的戒心会变得更深更重,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削弱打压她的实力,减少对他自己的威胁。
    那先前派出的随幽州军远征的一万禁军,便是他手中最好宰的羔羊。
    战场之上,血流成河不过一夕之间,把所有禁军派做先锋,用不上十日,这一万人必全部血洒南疆。
    “可是殿下,若您在南境有何闪失,陛下该怎么办?这些留在京中的禁军怎么办?”
    “所以本宫要求你,求你在本宫离京期间,护住陛下,护好宫防。若本宫在南境真有意外,求你一定要将陛下送到宫外,隐姓埋名,保一条命就好。”
    李琬琰太清楚,无论自己离不离京,都阻止不了萧愈统一南境的脚步,也阻止不了,他要改朝换代,为父为谢氏族亲报仇的心志。
    与其让那一万禁军儿郎血洒南疆,不如就她这一条命,去做萧愈的人质,打消他的戒心。
    裴铎没想到李琬琰今日前来竟是交代自己此事,可是转念间,他也不得认命接受。
    即便他在家中养病数月,可他还是知道,摄政王百万雄师握在手中,本人又是个绝不肯屈居人下的性格,如今朝中已有一半官员倒向摄政王,陛下如此年幼,只靠长公主一人强撑至今,再多的智计手段,在绝对实力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更何况摄政王并非是愚昧之人。
    “临行之前,本宫会将一切都安排好,也会请王叔出山主政,平分一些白天淳的权利,有王叔和你在京制衡挟制,想来摄政王想要完全把控朝局也不容易。”
    “再有…本宫还有一个心愿,”李琬琰说着,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明琴:“你也知道,明琴跟在本宫身边多年,只怕她跟我久了,会受我牵连,等本宫离京,便让她客居到你府上来,她没了亲人,日后…她若有什么打算,你便帮衬她些。”
    明琴听到李琬琰对自己的安排,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不由心惊,瞬间跪在地上,红眼哭道:“殿下,奴婢不要留在京里,要跟着您一起南下的。”
    李琬琰看着明琴通红的眼,却笑了,她微微弯身,将明琴从地上扶起来,笑她:“傻丫头,战场有什么好的,旁人躲都躲不及,你还上赶着去?”
    “殿下…奴婢要跟着您。”明琴根本不听李琬琰的哄劝:“您去哪,奴婢去哪。”
    “罢了,且不与你说。”李琬琰还是不答应,她又看向裴铎,见他眸光震动的厉害,便也看着他笑了笑:“你们也真是,说得像是一定要生离死别似的,本宫不过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为了陛下,本宫也不肯轻易合眼。”
    李琬琰又将离京前的一些事宜和准备计划告知了裴铎,然后将宫里珍藏的药贴和百年人参留下。
    她带着随从离开裴府,临上车前,回头瞧了瞧跟在自己身后的明琴,这傻姑娘还红着眼睛。
    李琬琰叹息一声,忽而想到明琴刚到自己身边时还是个做事一根筋的小丫头,如今几年过去,原以为她成熟了,利落了,周全了,不想还跟个孩子似的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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