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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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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市井无赖和游侠儿说的好事快要发生,能是什么好事?
    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他揉着额角,不断思索着。白布、百姓、好事……这都是楚明丰死了之后的动静。
    欧阳廷说过,楚明丰一病,所有士人都被吓的停了手。
    官宦也跟着停了手。
    洛阳迎来了久违的平静,但这平静,真的是真正的平静吗?
    那些士人真的是被吓到停了手吗?
    元里动作一停,他倏地睁开了眼。
    还是说他们已经觉得威胁已经到了眼皮底下,上一个被害的能是楚明丰,下一个被害的谁知道会是谁。宦官分走了他们的权力,皇帝试图打压他们。他们积攒着怒火,准备给皇帝和宦官一个教训。
    一旦楚明丰真的死亡,那便是给所有士人敲响的警钟。
    他们会甘愿受威胁下去吗?
    元里觉得不会。
    他倒觉得,士人会群起而反抗。
    天子不是想要打压士人吗?那就换个皇帝坐上皇位。
    天底下只有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如果天子不想被掀翻政权,那就将宦官打压下去,重新重用士人。
    就像是历史上的黄巾之乱一般。
    黄巾起义的民众头绑黄巾为记号,在门上写“甲子”二字为记认,作为众人起义的信号。而这一幕,和此时的白布系门多么相像。
    有专家猜测过,黄巾之乱虽是农民起义,但背后黑手实则为士人阶级。士人作为推手,暗中推动起农民起义,用百姓为棋子,试图给皇帝威胁。皇帝受到威胁后,无可奈何的解除了党锢之争,重用士人对付黄巾贼,士人一跃解除了困境,还获得了与之前相比更大的权力。
    而现在,会不会和那一幕历史重叠?
    这些士人,如今是不是正在暗中推动一场起义?而这些门上系上白布的百姓,是否是起义的一份子?
    元里胸腔内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砰、砰砰、砰砰砰。
    他说不清是在紧张还是在害怕。
    或者说是兴奋?
    亦或期待?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就代表着。
    ——乱世提前了。
    而楚明丰就是让士人下定决心提前起义的导火线。他用自己的死,逼乱了政局,要么逼死一个皇帝,要么逼死一群害了他的宦官。
    第16章
    元里鼻尖冒着细密的汗珠。
    但这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元里还是让赵营派了两方人马出去。一方暗中监视门上系白布的百姓,一方快马回了汝阳县,看一看汝阳县内又有多少门户上系着白布的人家。
    汝阳县是元里的大本营,哪里都能乱,汝阳县却不能乱。
    他再令赵营给父亲元颂传了话,隐晦地表明这些人家有可能会有异动,让元颂从农庄调动二百部曲安置在府中,以防万一。并让元颂将香皂坊暂且停了,将风干好的香皂另找地方藏起。派人随时待在香皂坊附近,一旦有异动,立马一把火烧了香皂坊。
    元里有条不紊地一项项命令布下,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
    至于楚王府,元里并不担心。即便真有起义,洛阳内的起义军一定会是规模最小、镇压最快的一方,况且还有楚贺潮在呢,即便没有楚贺潮,楚王府这等富贵人家所养的部曲绝对不在少数。
    接下来的几天,元里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一直在收集消息。
    等真正有了眉头之后,所有的线索看起来便清晰了很多。元里越看,越觉得就像是他猜测的那般。
    按照元里原来的计划,乱世最起码还得三四年才能到来。结果如今一下提前那么多,他多少有些没有准备好。虽然内心深处有着隐秘燃烧着的雄心壮志,但也有诸多担忧。
    元里整日愁眉苦叹,叹得杨氏都强打起精神,握着他的手来劝慰他,“好孩子,你莫要这么伤心。丰儿打小身体便不好,如今这般也是他的造化。娘不会怪你,你也不要太过责怪自己。”
    元里一听就知道她误会了,但也没法解释,含糊地应道:“我会的,夫人。”
    杨氏轻轻拍了拍他,疲惫地让丫鬟扶着离开。
    元里也回到了闻道院,在院门前,他见到了曾在楚明丰那里见过的老奴。
    白发苍苍的老奴恭恭敬敬地给元里行了一个礼,“元公子,我家大人让我带两个人给您。”
    元里一愣,老奴已经让开,露出了身后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一个长得雄壮威武,好似佝偻着脊背的野熊。面相老实,皮肤黝黑,像田地里最普通的农家汉子。
    另外一人倒是笑眯眯得极为和善,眼中时不时闪过精光,长得一副端正又精明的模样。
    两个人一齐抬手对元里行礼,“见过元公子。”
    元里回了礼,“二位是?”
    面相精明的人率先开口道:“在下刘骥辛,此后仰仗元公子了。”
    另一个人也有些不善言辞地道:“在下邬恺,许昌人士,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元里看向了老奴,老奴声音苍老道:“邬恺是许昌襄城县的人,家世清白,家中只有一个失明老母在。他相貌虽丑陋魁梧,但天生神力,勇武非常,大人觉得他是块做武将的料子,便让他跟在大人身边好保护大人。”
    邬恺自卑地低下了头。
    元里皱眉,有些不悦地道:“既然是武将的好料子,何必浪费在我身边当个护卫?英雄不问出处,更何况是样貌?你把他带到你二公子那里去看看吧。”
    邬恺耳朵“蹭”地一下红了,不安地抬头看了元里一眼。
    刘骥辛若有所思地念着这句“英雄不问出处”,越琢磨越是觉得这短短六个字让他颇为热血沸腾。在北周,察举制被士人贵族把控的北周,县令子弟出身都得被叫做一句寒门,资源牢牢被世代承袭的人家把控,谁能说上一句“不论出身”的话,绝对是被士人贵族群起而攻之的程度。
    这话从元里嘴里说出来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但听起来却让人心中豪气油然而生,乃至对这位元公子都升起了不少好感。
    刘骥辛看到邬恺惴惴不安的模样,看在以后会是同僚的份上,好心为他解释:“放心吧。二公子是北周战神,响当当的名将。元公子不是嫌弃你,是想给你找一份更好的出路。”
    邬恺松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老奴倒是笑了,慈祥地看着元里,“大人便料到元公子会这么说。大人说,正是因为他是个武将的好料子,才要将他放在元公子身边。”
    元里一愣,随即细细思索起来。
    楚明丰不会说废话,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元里只能想到,楚明丰是希望他能够训练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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