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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先回去吧。”
    江懿呼出一口白气,有些不适地又动了动指尖,觉得狼崽子手心和烧红的铁块般烫人得很。
    “那你呢?”
    裴向云听见他拒绝自己,眉眼间骤然洇开一片狠戾:“你竟还愿意在此处跪着吗?”
    “我……”
    江懿一句话还未说完,眼前蓦地一阵天旋地转。
    裴向云没再与他多说,径直将人抱了起来,紧紧护在了怀中,大步向马车走去。
    江懿又惊又怒:“你疯了?放我下去。”
    裴向云一言不发,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直到上了马车后才将人放了下来。
    车夫一鞭子抽下去,老马嘶鸣一声,在大雪纷飞中向江府而去。
    裴向云抬眸,仔细将老师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发现他受了皮外伤时才松了口气。
    “裴向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江懿冻得发青的手指拢着大氅,“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你方才……”
    “你又不是不能走路?”
    裴向云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那一捧邪火,任由将他残存的理智侵蚀殆尽。
    他一把将江懿的手拽过来,生怕他跑了似的扣住他的手腕,声音低哑,透着森森的寒意:“如果我不来,你要跪到什么时候?你倒是能走,但你想走吗?”
    江懿撞上他那双依旧赤红得像是要滴血的眸子,只觉得狼崽子掌心的跳动的血管着了火一样舔舐着自己的手背。
    “江懿……”
    裴向云终于被怒火与那不敢言说的执念逼到疯魔,眼前掠过鬼影憧憧,恨不能将眼前的人拆吃入腹,如此才能不让他一直被这样患得患失折磨得几欲癫狂。
    “江懿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护着什么?”
    他大逆不道地直呼着老师的名姓,堪堪撕破了那层伪装数年的皮囊,心底积藏多年的话昏了头般脱口而出:“你上辈子宁可殉国也不愿与我一起,这辈子你难道还看不清这腐朽的官僚与狗皇帝,还要傻到糟蹋自己也要护着他们吗?”
    “可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又为何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愿给我看?”
    裴向云说完,心上的邪火蓦地熄了三分,恢复了些许理智,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好像说漏了嘴。
    江懿原本在他手心中挣扎的动作顿了下,几乎不可思议般地轻声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狗子:你是亲妈吗?
    帅气鹿酱:嗯……怎么不算呢?(扭捏)
    报君黄金台上意 ◇
    第105章
    裴向云攥着他手腕的手轻轻发抖,低声道:“我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
    江懿确实被冻得难受,甚至懒得开口骂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他唇角微翘,静静地看着自己这逆徒,直到裴向云心虚着将扣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裴向云,我累了。”
    他轻声道:“最后问你一遍,方才你说了什么?”
    “我没……”
    裴向云下意识便要否认,可触到他那双眸子时却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他无法形容江懿看着自己的目光,但却实打实地被那浸了冷意的眼看得心脏不轻不重「咯噔」漏跳了半拍。
    “你没什么?”江懿的声音淡淡的,辨不出喜悲,“说啊,怎么不说了?”
    裴向云咬着唇低下头,心中十万分后悔。
    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却仍抵不过一个「关心则乱」吗?
    分明老师现在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太多,分明眼看着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为何在这个时候让一切前功尽弃?
    裴向云恨不能抽方才那个冲动的自己两巴掌,惴惴不安地看向江懿,却发现那人的目光早已落在了车外的景物上,竟是没看自己一眼。
    他倒是想让老师骂自己。
    哪怕骂的再凶,打得再狠他也受得住,总好过眼下对自己这般漠然。
    江懿表现得越平静,他心里越是没底,惶惶低声道:“师父,我方才说错了话,抱歉。”
    他低着头,等了半天也未等来那人的回答,舔了舔唇:“师父,你责罚我吧,别……”
    别不理我……
    “我责罚你?”
    江懿将目光收回来:“责罚你,生气难受的是我,我不做赔本买卖。”
    “那你……”
    裴向云更慌了,在颠簸的车厢中站起身,摇晃着身子似乎要坐去他身边,却听那人轻声道:“等车停了,你自己滚。”
    他神色轻松,似乎说的只是询问天气如何一般的小事,却蓦地砸在裴向云心口,砸得他耳畔嗡嗡作响。
    裴向云下意识地又要去抓他的手腕,却被人扬手避开。
    “别碰我……”江懿低声道,“恶心……”
    “师父,你别不要我。”
    恍惚间,裴向云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上一世老师下葬时的那个雨天。
    他麻木地跟在人群之后,唢呐声刺穿虚假得令人作呕的哭丧,在他耳边炸响。
    他环视四周,这些人陌生得让他惊惧,让他从未如此想要再听老师说说话。
    于是那凶名远扬的定西王跪在江懿棺椁前,拼命拦着专精丧仪的汉子,要他们先别将棺椁埋进土中。
    他就是如此般疯魔地跪着,与那棺椁中睡着的人低喃道——
    “师父,你别不要我。”
    马车在江府前稳稳停下。江懿实在不想与他同处一室,猛地起身要离开,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踉跄着摔倒。
    裴向云眼疾手快地在后面将他扶住,却被人拨开了手。
    “自己滚……”江懿轻声道,“我没力气跟你生气了。”
    他说完便扶着车厢下去,慢慢走向了府邸的大门,留裴向云一人在马车边无所适从。
    李佑川不知在门口守了多久,看见江懿时眼前一亮,连忙将备好的汤婆子塞进他手中:“少爷,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怎么跟老爷交代?”
    江懿只觉得自己周身冷得如堕冰窖,可额上却越来越烫,心不在焉道:“他又不会怪你。”
    “但是我没照顾好少爷啊。”
    李佑川看不出他掩在衣领后疲惫的神色,兀自小声絮叨着:“我也没看住小裴兄弟。他一听说你出事了,脸色都变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地跑去了燕宫。要是他冲撞了官老爷,被人怪罪了可怎么办?”
    听他提起裴向云,江懿抚着汤婆子的指尖顿了下,有些痛苦地微微蹙眉,半晌后轻声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李佑川听他的声音确实虚弱,担心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满腹的细碎关心收了回去:“那少爷你若是有事可一定要喊我。”
    江懿淡淡地点了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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