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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裴向云轻咳一声:“或许是因为我爬石壁的时候不小心摔着了。”
“摔着了?”
江懿重复道:“那么高的峭壁,你竟没摔死?真是命大。”
裴向云心脏似乎被一只巨手慑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老师现在也仍不信任他。
他眼眶有些发涩,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却听那人继续道:“伤口疼么?全是血。”
“不疼的。”
裴向云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避开了他的目光,大着胆子继续道:“为师父做什么都是我自愿的,哪怕……”
“哪怕丢了性命也是自愿的么?”
江懿唇角微翘,可眼中却并无笑意:“还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裴向云咬着唇:“您不喜欢么?”
江懿支着脸颊,似乎要伸手去碰他的脸颊,指尖却堪堪停在离裴向云只有分毫的地方:“喜欢什么?”
裴向云被他这似是而非的态度蛊得识海昏沉成一片,忍着想向他手心蹭去的冲动,不敢看老师半敞衣襟下露出的锁骨,只能紧紧地盯着那双有些苍白的唇。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低哑:“喜欢我对你忠心。”
“我是喜欢忠心的狗,但不喜欢蠢狗。”
江懿轻声道:“下次要是死不了,就别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
他说着,指尖又向前探了些许,几乎便要触到裴向云的脸颊。
“师父,别碰……”裴向云的呼吸有些紊乱,“太,太脏了。”
江懿挑眉,眸中终于多了几分笑意,还未说话,房门便被人「砰」地一声推开了。
裴向云心中猛地一惊,心虚地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直接坐在地上。
方才两人之间那莫名旖旎的气氛被骤然打破,让他心头猛地窜起一股无名火,捱着怒意抬眸瞪向那闯进来的人。
“你怎么走得这样快?”江书辞的声音中满是委屈,“我险些被这县令府里的下人捉了去,到时候便将你这同伙一并供出来!”
江懿敛了眸中的笑意,目光落在那说话的少年身上,却蓦地怔了下。
若自己没感觉错的话,这少年的模样倒是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
作者有话说:
狗子:太脏惹qwq;
他老师:你也知道;
昨天有宝在评论说想看继续烧火葬场哈哈哈,没有说现在美人原谅狗子了。
只不过他还要顾及大燕和自己的计划,把狗子当刀用而已,原谅是不会这么容易原谅的,后面有的烧;
祝大家天天开心,明天见my home people
第63章
江书辞对裴向云发完牢骚才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面上的表情一僵,抬眸向江懿看去,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江懿拢了下衣领,淡淡道:“你们认识?”
裴向云有些心虚地垂下眸,不敢看他。
若是没有上辈子那一层关系,他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虚。
纵然他心里只有也只会有老师一人,但前世的那些行径严格来讲终归算得上找替身了。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也从未倾心于旁人,可到底还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老师的情感的亵渎。
江懿一看他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便知狼崽子心里绝对有鬼,立刻撂下脸色:“裴向云,我问你话呢。”
裴向云咽了口唾沫,瞪了江书辞一眼,小声道:“方才我采药的时候从山崖上摔进一个山洞里,然后发现他被捆缚在山洞中,所以将他救了下来,他一路跟着我到了这里。”
在江懿观察江书辞的时候,江书辞也在悄悄观察他,暗中心惊。
看上去是个病秧子,却能将那恶犬一样的人管教得服服帖帖么?
“既然是救下来的人,你又在怕什么?”江懿蹙眉,“明日你将人送回家去。”
“是……”
裴向云微微躬了躬身:“那明日我便……”
“我不回家。”
江书辞忽地开口道:“我的老师还被关在县令府中,我既然来了,便没想着再离开。”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这个理由带来了些许勇气:“请问你们是途径城登县的商旅吗?”
“你方才说你的老师被县令囚/禁起来了?”江懿却没回答他的问题,“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江书辞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站在原处思忖半晌,低声道:“先帝在世时,我的老师曾中过乡试的解元,志却并不在入朝为官,在城登县开了私塾,专门为那些想参加科举的孩子启蒙或答疑解惑。”
“去年水患,私塾里挤了好多家中房屋被水淹垮的孩子。他们的爹娘眼看着自己活不成了,便将孩子托付给老师。
老师原以为县令府会赈灾修缮房屋,却并未等到援救。那大雨连下了三天三夜,两个孩子染了风寒死去。老师很伤心,雨停了以后便来县令府讨个说法,可到现在都没回来。”
江懿指尖碾着被褥边上的细丝:“但据我所知,过去的十年里,城登县的县令一直爱民如子,乐善好施,如何成为你口中所说的模样?”
江书辞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这确实是最不能说服外乡人的一点。
城登县当年曾是乌斯与大燕签订望凌之盟的谈判地点,其中当差的地方官员早被朝廷查得一清二楚,若是真的有人有问题,那断然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签订盟约。
这件事江书辞是知道的。
他眸中的光黯了下,自嘲道:“果然,我就不应该寄希望于他人,上次燕都来的人也是一样,只来走了个过场,官官相护罢了,这世上本就没有好官。”
裴向云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的怒意更盛:“什么叫世上没有好官?你没将所有人都见过,便直接扣了帽子,如何对得起那些做实事的好官?”
江书辞眼见着没了希望,也不再怕裴向云的凶神恶煞,直接辩驳道:“那你见过很多?你倒是说说,这世上哪个是好官?”
“大燕的丞相便是好官,他……”
江懿指节抵着唇,轻咳一声:“差不多得了。”
他实在懒得听这两人幼稚的吵架,其中水准甚至不如十一二岁的张素与自己狡辩为何没做完课业。
裴向云面上蓦地一热,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江懿。
“没有不信你,仔细说说……”江懿看向江书辞,“你为何觉得是官官相护?”
江书辞平复了下情绪,红着眼眶道:“那朝廷的命官还未进陇州地界,便吵嚷着说自己胃里胀气,怕是马上便要不好了,让车夫在城登县外不足一里处调头回去,踏都未曾踏进来一步。”
踏都没踏进一步?
江懿眉心一动,细细将他的说辞与记忆中见过的那份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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