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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为何偏离了方向,径直擦着他的手腕而过。
江懿不是那种被人给了施舍就感恩戴德的人,反而对关雁归这一举动十分不满,晚上的时候找上门去质问他为何放水。
“你年龄比我小,又心气儿高,别的委屈就算了,这种委屈受不得的……”关雁归的声音很温柔,“我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帮你一把。”
江懿现在也记得那个草虫夜鸣的夏末,他站在年轻的校尉面前,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至少那个时候还是很好的。
思及此处,他又轻叹一声:“过去这么久了。”
“那次之后我们便成了很好的朋友……”关雁归继续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声音中多了几分温柔,“但近日你好像有些疏远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正好借着今日的机会与你聊聊。”
疏远你?
江懿的指尖在椅子的扶手上摩挲片刻,轻笑道:“没有疏远你,怎么会疏远你呢?只是……”
只是时过境迁,如今你变成了我所陌生的模样,我实在无法再那样赤诚地信任你。
他没再多说,只阖眸靠在椅背上装着假寐,直到那人放下手,将空了的粥碗拿走。
帐内新换的熏香还算好闻,较比先前那份更为淡雅,盈盈缭绕在他鼻尖,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江懿刚吃了东西,又确乎好些时辰没好好休息,实在遭不住这困意,只得靠着床头眯一会儿。
他刚陷入半梦半醒之际,帐帘却又被人轻轻撩开了。
睡意登时烟消云散。
江懿眯着眼向帐口看去,只瞧见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站在帐帘边光照不到的地方,不知在做什么。
看着那身量,不像是去而复返的关雁归。
那人在原地踟蹰半晌,似乎小心地向他这边望了望,待确认他睡了后才继续蹑手蹑脚地往桌边走去。
是贼……
江懿如今正病着,没有往日的身手,也并不清楚这不速之客的实力,只能悄悄向床头摸去,摸到了一柄早就放在那里防身的短匕。
匕首的手柄冰凉,几乎让他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那不速之客似乎并不熟悉他帐中的布局,平地被绊了一下后向前踉跄几步,撞在那张搁着铜镜的桌上。
铜镜摇晃了一下,险而又险地被那人接住。
那人于是又不敢动了,再次向江懿这边瞥了一眼,发现他没醒后更加小心地摸向桌边。
纸张与书页摩擦的「窸窸窣窣」响起,间或夹杂着笔杆碰撞的「咔哒」声,在一片安静的帐中格外清晰。
那人翻找片刻,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手忙脚乱地将那一摞纸塞进袖袍中,而后十分仔细地将被翻乱的桌子慢慢归于原状。
江懿握着短匕的手慢慢扣紧,听得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内剧烈地擂撞着。
什么贼不在乎金玉珠宝,反而去翻那些文书折子?
很显然,这位访客八成是那个潜伏在陇西军营中的细作,如今趁着他身体不适竟如此胆大,敢光天化日之下来偷东西了。
既然来了就别想全须全尾地走。
江懿刚打定这个主意,那贼便又偷偷摸摸地往床这边摸了过来。
他走路很轻,几乎没有声音,若不是江懿没睡着,怕是真不知道自己帐中来过人了。
那人站在床边半晌,微微俯身,试探着向他伸出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江懿猛地睁眼,干脆利落地扣住那贼人的手腕。
贼人没料到他是装睡,一下子变得惊慌非常,踉跄着被人按倒在床上。
藏在被褥下的短匕弹出,狠狠地箍在那人的脖颈前,冰凉的刀刃在皮肤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江懿膝盖顶在他胸前,额上满是冷汗,只觉得自己残存的些许力气都用尽了。
“你是谁?”他喘/息片刻后低声道,“偷了什么?”
那人在他的禁锢下挣扎着,可挣扎的力度却并不大,似乎所有动作都带着分寸,生怕伤着他。
江懿眉心一紧,察觉出几分异样,用空着的那只手擦亮放在床头的汽灯。
暖黄的灯光在帐中骤然亮起,将那不速之客的脸照了个清楚明白。
江懿的脸骤然又白了几分,匕首不再犹豫,径直向他胸口刺下。
作者有话说:
有人又挨揍了是谁我不说;
地形图是谁塞的画的是啥我也不说;
不知道能连续双更多少天,能有多少天呢(爬走)
第41章
来人是裴向云。
在他的脸被汽灯照亮的一瞬间,江懿的心便如堕冰窖。
上一世自己对谁都带着几分提防,唯独对这唯一的学生放心得很,从不设防,甚至自己的营帐也是让他随便进的。
他如今多了警惕之心,裴向云尚且敢如此胆大包天地来偷盗。那么原先被信任的时候,裴向云又背着他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那些情报,那些被乌斯人知晓的所有事情,是被这样一点一点地传出去的吗?
江懿气极,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冲着裴向云胸口扎去。
裴向云慌乱之中只来得及用手挡在胸口前,生生受了这一刀。
刀刃慢慢破开手上的皮肉,擦过手骨,径直贯穿了他的整只手掌。
血迹喷溅在江懿的脸上,他却像没感受到一样,手上继续用力,直到刀尖再也无法前进半寸为止。
“你来做什么的?”江懿的声音哑得可怕,“问你话呢。”
裴向云整个手掌被贯穿,疼得说不出话,只闷哼了一声,一双黑眸中满是不解与痛苦。
江懿骤然将匕首拔出,带起一捧血珠。
“说话……”他低声道,“来干什么的?偷了什么?”
裴向云脸色苍白,动了动唇,几乎用气音道:“我没偷……”
“你没偷?”
江懿原本今天觉得病好了一些,可方才被他这么一气后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头晕目眩。
可他却依旧紧紧地将裴向云制在身下,生怕他趁着自己不留神跑了。
“你没偷那你来做什么的?”他问,“鬼鬼祟祟地进来去那边乱翻,你不是在偷东西是在干什么?”
“我……”
裴向云说了一个字后却不肯再继续说下去,直直地看着江懿,眸中似有委屈。
江懿的手愈发没有力气,唇色发白,控制不住地轻颤着,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说话啊,没偷东西来做什么的?”他捂着唇闷咳了几声,手上的血沾了些许在脸上,“装什么哑巴?”
可裴向云却宁可疼着,也不愿多说一个字,只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后又坚持道:“我没偷……”
“行,你没偷。”
江懿踉跄着从床上下去,顺势将他也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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