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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流着一样的血。
    故而杨清元宽慰他:“至少你还在这…”
    “我还在这,我老母,我发妻,却在京都…”独孤侯咬牙:“若我当时在京都,也能和他们拼一拼以身殉国,可我竟在这里!”
    他偏偏在这里,侥幸保全了自己。是幸运,又不幸。
    “大周亡矣,我大周竟这样完了。”他又喃喃。
    “还没有完。”杨清元忽然说:“皇帝还在,被汝南王救出了京都。”
    皇帝还在,朝廷就还有支柱,百姓就还有支撑。独孤侯涣散黯然的目光又亮了亮。
    “在哪,陛下如今在哪里?”他立刻就问:“我须得回去见陛下,我须得…”
    杨清元伸手拦他:“他还能在哪,自然是往南边去。先不要想皇帝,眼下你要考虑的却是这里。”
    这里,是他们想在脚下踩着的大地,是大地上承载的汗国。独孤侯转眼看他,渐渐意识到他的意思。
    “大余占了皇城,已是中原的主人。”杨清元道:“若他们真的盘踞中原,朔北则受夹击,任谁都不能坐视不理。”
    先前朔北只是从西境夹击大余,是为留着一手。而今大余已破大军占皇城,江淮以北再无守军,这个时候,大余能入,朔北亦能入。
    这片疆土将成争抢之地。
    怎奈皇帝可逃,军队可撤,然百姓无处可去,似浮萍一般失家失国,如草芥一般刀枪底下求生。
    独孤侯痛心:“华夏之地,就要被蛮族所乱!”摸着胸口缓了许久,忽瞥向杨清元,大怒:“他早就想到了是不是?他就等着这个时机了是不是!”
    朔北的汗王,早是虎视眈眈。他早留了手,等这一天。
    独孤侯更悲愤,捂着胸口不放开。
    杨清元只凝目:“我早说过,他有他的打算,他若要出兵南下,你掌控不了。只你还在这,还有公主这一层关系,说不定还有余地。”
    独孤侯自始来见,杨清元都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全然不曾展露痛心或悲恸,如今他说这话,更显得凉薄。
    独孤侯心头无处发泄的恨此时都倒向了杨清元,他欲上前揪住他领口质问“你到底还是不是中原人”,却不料甫一出手,对方已退步迅捷避开,那手便抓了个空。
    上了年纪又突逢噩耗,他仅仅踉跄两步就开始气喘,弯腰扶膝喘了一会才缓过气来,气顺了头脑也冷静了。
    【只你还在这,还有公主这一层关系,说不定还有余地。】
    此时朔北的贵族们挤进了大帐。
    岱钦握拳支着下颌低头看沙盘良久,又撩眼看他们。
    穆沁在,可木儿在,巴图在,几乎能在朔北排得上名号的人都过来了,挤不下的就站到了门口,倚在门框边。
    他们的眸子闪闪发亮。
    岱钦御下多年,只在过去征战的时候见过他们发亮的眼睛,而此时这些人的眼睛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亮。
    绝佳的时机,错过这一次,以后再不会来。
    南边那广阔疆土,必成争抢之地。
    岱钦的指头在沙盘边敲了一下,再一下,而后启唇:“传令下去,我要南下亲征!”
    众人的眼睛又忽地亮了一分,像炸了烟花一般俱拍手欢呼。
    高声中有人来传:“王妃来了。”
    欢呼声就小了不少。“她来做什么?”穆沁挑眉。
    “让她进来。”岱钦道。
    倚在门边的人退出去了,大帐里的人退到两边。一条通道打开,随着卫兵通报的声音,沈鸢走了进来。
    穿的是中原的华服,上衣下裳大袖长裙,金云纹朱红底,处处是华贵。只头上素发,有意撤了钗冠,以示哀悼。
    她走进来,两边的目光都跟着她从帐外移到帐内,再移到大帐中央,定住。
    她来做什么?她来这里做什么?!
    众人都侧目,又疑惑。
    岱钦眼睛都不眨一下:“因何求见?”
    却见她站稳,又跪下:“臣妾母国受侵危在旦夕,特求汗王出兵入大周境,驱逐大余,救我百姓,救我子民!”
    众人皆惊。
    王座上,岱钦撩起眼皮,王座下,沈鸢抬起脸。
    时间凝固,唯有青烟还袅袅。
    你有你的国,我有我的国。
    你有你的筹谋,我有我的责任。
    你欲枕戈待旦孜孜进取,我需反客为主安寨设营。
    因你亲口说过,有朝一日南下入中原,也绝不奴役我百姓。
    朔北的男人们把目光投向岱钦。
    岱钦端坐着,慢慢勾起了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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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同行
    沈鸢还跪着, 没有起身。她的姿态放得很低,说话的态度却不卑。大帐里就她一个女人,男人们的目光都锁在她身上。
    谁也没想到她会过来, 以这种方式, 以这样的请求。那些人都道,她这会正伏在床榻上哭呢, 毕竟娘家没了顿失后盾, 她这个和亲来的小王妃以后还怎么在大草原上富富贵贵地生活?
    但这会她分明在这,以周朝公主的身份端肃,又以朔北王妃的身份跪请。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她脸上的泪痕,但已经没人会在意这个细节了。
    他们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窒住。
    岱钦说:“起来吧。”
    沈鸢缓缓起身,周围人的目光也跟着上移。
    岱钦扶膝:“周朝与我朔北交好,周朝子民有难我朔北自然要救。大余侵我边境, 入周朝腹地, 欺辱你我子民, 是可忍孰不可忍,朔北必出兵征讨之!”
    他一句朔北语一句汉语, 抑扬顿挫掷地有声, 在众人听来自是振聋发聩。
    什么什么什么?这就答应了?这是要把大周皇帝给救回来?他们朔北猛士敢情是给小皇帝做嫁衣去了?!
    底下众人大眼瞪小眼都没反应过来, 欲开口询问,忽又都犹豫,怎么琢磨怎么不对。
    她明明是为母国子民所求, 而非为大周天子求,非为朝廷求。他明明允诺驱敌国安百姓, 却非救友国君主, 救友国朝廷。
    她身为大周公主, 无法阻止大厦将倾大势已去, 但作为朔北王妃,至少还能做到护住同族百姓减少生灵涂炭,为朔北的野心设下界限。
    而岱钦,则在所有人面前承诺了她。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属实被他俩玩明白了!
    大帐里的其他人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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