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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 才让大余人的军队滞留了半天。
    在过去百年间, 游牧者凭借马蹄与钢刀曾无数次来到边境,甚至一度险些深入腹地, 但都被朝廷的军队堵在了最紧要的关卡。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次的入侵也不会有何不同, 这些骑兵不过短暂地骚扰抢掠,得了眼前的好处尝到了甜头,就会心满意足地回去。
    但他们想错了。
    这些人不是散兵,有纪律有战术,凭着中原人难以企及的勇猛,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想要长驱直入。
    守军们根本反应不过来对方是大余人还是朔北人, 只知道对方一身劲装裘衣, 骑马举刀, 黄沙飞石直充云霄,斩落的人头挂上腰带, 颠簸碰撞着在风中咕噜咕噜地响。
    来得快, 来得更猛, 令人胆寒。
    若在往年,边境守军充足还能抵抗。但今年已不比往年。刚与三王打完仗,调回重整的兵力不足五成, 缺军粮,缺军备, 大家都是饿着肚子顶着薄甲上阵, 就连箭矢滚石都是缺的…
    从前的中原守军还能以数量取胜, 但现在:
    眼看滚滚黄沙遮人眼目, 眼看手起刀落白光刺眼,一晃眼的功夫,就纷纷成了那裘衣腰间悬挂的头颅。
    挡不住!
    边关将领急急派了人去找援军,然而已等不到援军来时。
    像洪水决堤,漫上土地横冲直撞,击溃了最后一波人。
    满地都是血肉,堆成了山淌成了河。
    大余人攻入凉州腹地的消息传入京都时,李太妃正在看小皇帝练字,内侍急冲冲跑进来,在殿门后滑了一跤。
    李太妃吓得打翻了砚台。
    陈太后亦大惊失色:“定国公呢?定国公人呢?”第一时间要问汪淼。
    大殿内都慌成了一团。
    边境的消息第一时间都报到汪淼这里,他比皇帝太后更早知道这事。听完战报,容长的脸沉得吓人。
    目光扫过常年摆在书房里的沙盘,眸子如乌云蔽日般晦暗。
    平常能说会道的幕僚亲信们提着气不敢轻易发言。
    只因。
    大余人下了凉州。
    凉州的州郡兵早在八百年前就被朝廷兵给抽空了,地方兵力空缺,全靠边境守军支撑腹地安定。
    凉州没兵,大余人便往东冲入雍州与司州。
    下一步便是京都。
    怎能不叫人心惊!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打鼓。毕竟鞑子的勇猛他们见识过,野蛮与残暴,他们更是见识过,光是想一想,就叫人打寒战。
    汪淼坐下来,沉着嗓子:“说说该怎么办。”
    幕僚建议:“赶快把长风军调回来,阻一阻鞑子。”
    另一人说:“他们可还和藩王军在豫州青州打仗呢,怎么调?调回来了藩王军直捣黄龙了!”
    幕僚挥袖:“现在什么时候了?就算藩王也得先攘了外!”
    这话还是有理,毕竟沈家的江山,被鞑子占了,沈家的王爷们下了黄泉没脸见祖宗。
    汪淼听着他们吵,只仰头看房顶,朱红的房梁黑色的瓦顶,都落在他眼里。
    气息忽然不稳,“吧嗒”一声,手里的笔断成两截。
    “把长风军调回来。”汪淼说:“替我写一封信,送到汝南王营中,这种时候他们得把兵用来抗敌。”
    别人问:“要不要等藩王军退了我们再动?就怕我们调走了兵他们就直接进了京都。”
    大家头点得厉害,既怕大余人的铁骑闯入京都,也怕藩王的军队踏平自己的家门,哪种结局他们都得完蛋!
    汪淼脸沉,眸子更阴森。
    要等着藩王军撤出,要等到什么时候?大余人的骑兵又快又猛,日夜兼程如入无人之境,到时阻抗的兵哪里来?
    他咬牙,挥手:“去后山!”
    后山是禁军的营地,现在已经被汪淼的亲信军队取代。他要去那里,那便是要调亲兵。
    大家都大惊。
    调禁军出京都,到凉州阻抗一路南下的大余人,这事前无古人!
    汪淼出了书房踏出定国公府,马停在门口,一队近卫等候两旁,一抹夕阳照在汪淼的发髻上,灰白染了一层薄薄的火红。
    他出门前戴上盔甲,照了镜子,短短几个月,又老了许多。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领了这么多年的军,风吹日晒都不见老,离那大位只剩一步之遥时却转眼年老。
    这是老天也不叫他成事啊。
    汪淼坐马上,揉开紧锁的眉心。
    汪伯贤跟到门外,抬头喊:“爹!”
    汪淼提了气重新挺起腰板:“这里还有几千府兵,必要时候,带出来守宫门,带皇帝和太后逃出去。”
    汪伯贤怔住:“真,真会到这种地步?”
    史书里都没记载过异族乱华的事情,怎么就会发生在现在!
    汪淼扶腰大怒:“有你老子就不会!要是让他们进了京都,你老子就得遗臭万年!”
    皇宫里的太后和太妃还在惊慌,起先只因大余人突袭南下惊慌,听闻汪淼调了禁军,更是差点没晕过去。
    太妃哭骂定国公让铁桶一般的京都突然就成了空城,又骂汪淼贪生怕死,这时候先调亲兵逃了,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守在这里等死。
    大臣们倒是没有跟着骂。
    汪淼如果要逃,不可能不带着家眷走。要知道,他的亲儿子也还留在京都。汪淼年事已高,已经很多年不再领兵了,这次却是真的亲自带兵北上去了。
    地方不济缺兵少粮,要有超人的魄力,才能做得出抽空京都以保京都的惊天决策来。
    紧要关头,还要靠定国公啊。大臣们心里都感叹。
    但大臣劝导的话太妃一句也听不进去,小皇帝少不更事,看到母妃哭也跟着哭起来,母子二人都哭成了泪人。
    陈太后倒是没哭,忍着心慌攥着手帕问:“汝南王他们呢?他们就在豫州,隔着这么近,难道不出兵拦着?”
    大臣道:“定国公已经派人去见汝南王了。”
    陈太后点点头,想了想:“我也写一封信给他,有我的面子,他不会不理的。”
    大臣却是迟疑。毕竟上一次太后递密信出去,可是让汪淼剥皮实草了许多人。大家都还想多安稳活个几年,可不想上杆子找死。
    陈太后急道:“这次不一样!就算汪淼来了也不能说什么!”说完就命侍女摆上笔墨纸砚,拿起笔要写字。
    手还打着颤,几点墨水滴落白纸晕开墨迹,陈太后用另一只手扶住手腕,方且稳住。
    太妃泪眼婆娑看着陈太后写信,掩袖抽泣着小声问:“王爷真能帮咱们吗?”
    陈太后掷笔怒道:“这不是帮咱们,是帮他自己!”
    要是草原人真的用铁骑踏平了中原大地,别说是大周朝的龙座了,就连大周朝三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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