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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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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新标注了许多小字,比原本的文字还要更多。岱钦识得的汉字不多,但也能感受出沈鸢的用心刻苦。
    岱钦侧目看沈鸢,看得她再次寒意浮升。
    只这次岱钦仅是平和地说:“仅仅看书就能说成这样,不容易。”
    沈鸢道:“和亲路上还有一个会说朔北语的师傅,有不懂的就常常请教他,久了便能用朔北语交流。”
    岱钦偏头凝视她:“来我们朔北不哭不闹,还愿意主动学我们的语言?”
    沈鸢怔住。
    岱钦扶膝淡淡道:“我知道你们中原的女子,没有愿意远嫁草原的,更何况你身份尊贵有数不尽的荣华,又怎么能甘心在这里度过余生?”
    他轻轻捏住沈鸢下颌,缓声问她:“是不是这样?”
    原来他自己心里都知道,知道没有哪个女子愿意放下大周宫廷的金玉富贵,来到荒凉的陌生异乡,与语言不通的异乡人共度余生。
    沈鸢镇定回答:“和亲是大周天子的旨意,妾没有选择,但既然来了,就只安心融入这里,尽好做王妃的职责。”
    岱钦一时默然,忽地扔回书册,放下帐帘。
    还是照着之前的姿势,他从后面抱住沈鸢,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从头顶抚到发辫。
    她在他掌下毫无还手之力,稍稍用力便会香消玉殒。但如此柔弱之人却仿佛透着一股劲,会学习、会观察、会融入,甚至能对他的心思、对草原上的政事有敏锐洞察。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不反抗,但他知道很多东西早已在她心里成形。
    这就是中原人。
    很弱,也很强。
    父王对他说过:要向中原人学习,他们有统一的王朝,有集中的政权,有很多他们还不懂的东西。
    当时他年幼,不能理解,经过十年统治,他已有些明白。纵然他此时,已是草原上最强大的王者。
    若论暴/力,他们是绝对的强者,若论统治,他们在中原人面前仍是不谙世事的学生。
    岱钦闷得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在心里炸开。
    一声低吟传来,骤然回神,才发现沈鸢眼角已渗出大颗泪珠。
    “沈鸢!”岱钦松开手,第一次唤她的名。他没想到自己的略一走神,竟然伤了她。
    沈鸢捂住脖子忍下疼痛,“没事,我没事。”她反而柔声安慰他,从始至终的温顺,无论他怎么对她。
    岱钦看着这一幕忪怔。
    作者有话说:
    女主要想在异国立足还有一段路要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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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药膏
    沈鸢跟着岱钦巡视了另外两个子部后,回到了上都大营。
    撒吉和玉姿看着岱钦护着沈鸢骑马奔来,在大帐前停马。
    “带王妃回去,好好照顾。”岱钦对奴婢说,转头去了大帐。
    玉姿奔上来,帮沈鸢拿脱下的帽子:“殿下累了吧?”
    “还好,拿点水来。”骑了一天马的沈鸢又热又渴,进了帐里顺手解开衣领透透气。
    “呀!”玉姿惊呆了:“您的脖子怎么了?”
    那晚扼出来的淤痕还未消掉,颜色从绯红转为淡淡的暗红。沈鸢这几日特地拉高衣领遮住,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出来。
    沈鸢按住玉姿:“没事,是他不小心弄的。”
    玉姿立刻明白了,收住话头,只是心里还气恼:多少次了,这个男人为什么都不知道怜惜公主,甚至还变本加厉弄出这么严重的伤来!
    撒吉淡定地拿出一个小盒子,沾取少许膏药,在红印上轻轻抹开,清清凉凉让沈鸢的皮肤瞬间起了疙瘩。
    “活血化瘀的药,涂上很快就会消肿。”撒吉道。
    沈鸢点头。
    玉姿忍不住开口:“他,他什么都没说吗?”
    沈鸢沉默。
    说过什么吗?她只记得那晚岱钦松开她,神情有一刻忪怔,他定在那儿怔住,最后还是要她首先开口说她没事。除此之外岱钦再没说过太多,只是有时会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叹息。
    玉姿脱口而出:“好歹是大周朝过来的公主,他怎么能这么对待!”
    撒吉瞪了玉姿一眼:“不要口无遮拦!”
    沈鸢拉了一下玉姿让她住口,玉姿自知失言可还是愤怒,脸涨得通红。
    撒吉叹道:“男人会这样的,特别是这草原上的男人,使用暴力惯了,对女人难免粗鲁,还是要辛苦娘娘多忍耐。”
    她还不够忍耐吗?沈鸢心想。她被送过来一路忍耐至此,在这里得不到平等相待,没有夫妻间的举案齐眉,必须谨言慎行以免犯汗王的忌讳。这里没有一处是她理想的生活,都需要她忍耐才能度过。
    沈鸢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角有些湿润。
    撒吉察言观色知道沈鸢的委屈苦楚,但她也着实做不了什么。正如她所言,男人对女人的怜惜总是难能可贵。她从年轻到年老,伺候过好多位王妃,看过太多女人的苦楚了。
    撒吉只能给了玉姿一个眼神,让她跟自己出去,留沈鸢自己静静。
    独自一人的沈鸢坐在铜镜前,解开发辫,乌黑秀发垂落散开,再不受任何束缚。
    她望着铜镜,发现自己的雪白脸蛋上已划出泪痕,忙用袖子擦了擦。可泪水又多又满,却突然止不住了,她一只手扶着脸颊一只手在妆台上摸索,摸到一张帕子,拿起来给自己擦泪。
    眼前一片雾蒙蒙,她凑近镜前想看清眼睛有没有哭肿,却什么也看不清。只好走到门口掀帘让日光投进来。
    “殿下?”
    沈鸢眼前一亮,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路过,看到忽然出现的沈鸢停下脚步向她行礼。
    只杨清元再一抬头,又立马移开目光。
    沈鸢突然反应到自己松开了一节衣领,披头散发还双眼哭的通红,就这么毫不端庄地站在外臣面前。她十分窘迫,忙扯下帘子钻回帐里。
    真是丢脸!自己憋屈的样子全给这个人看了去,指不定他正在心里怎么笑话自己呢!
    竖起耳朵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沈鸢觉得杨清元应该是自觉走远了,她稍稍送了口气。
    跟随岱钦的这几日她一直挺着气让自己显露不出任何愁怨,好不容易憋到现在,才稍稍在玉姿和撒吉面前展露了一丝情绪。剩下的本想独自化解,却不成想在杨清元这里被撞见了个明明白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看见自己的低落,沈鸢只觉得憋屈不是滋味。
    一低头,却见到手里攥着的帕子,竟是初见那次杨清元赠予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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