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0

      /p
    /p
    “我还有正事要议,你自己回卧帐里休息。”他负手侧过脸来,道:“这次不要再随意出去乱跑。在这里没有什么绝对的安稳,要是你这副身板着了凉或者碰到了野兽,只怕随时一命呜呼。到那时管你是王妃还是公主,照样要像那个女人一样丧命。”
    他抬了抬手,卧帐外等候的玉姿得了指令小跑过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后。
    “殿下…”玉姿在沈鸢耳边低声唤。
    沈鸢伸出手给了她回应,道:“我没事,让我在这站一会。”
    沈鸢立在卧帐外,眼前是汗王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又回忆起前一刻他和她说的话。
    原来在这漠北的草原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稳定的吗?没有严密的秩序,没有森严的规矩,便没有绝对的安稳。纵使她已身为王妃,也不过是依附汗王而生的脆弱生命,若是不幸身死,也是稀松平常。
    与那死去的女人竟无甚分别。
    那汗王呢?就连汗王这样的最高者,也不是永保王权的吗?
    她想起今日岱钦教育扎那时,扎那□□裸的威胁的目光,想起不久前西部的大余人侵入朔北腹地掠杀的生命。
    沈鸢觉得,她所感受到的一切,与在大周如此不同。那种特有的野蛮、原始、混乱、残酷、冷漠,让在皇权稳定的中原生活了十六年的沈鸢感到陌生。
    启程那天,父王母后站在皇后的身边目送女儿离去,极致的华冠丽服遮不住他们脸上痛苦不舍的神情。
    只有站在中央的皇后,在高台上冲着她微笑。那时沈鸢只以为是皇后在用笑容安慰她。
    其实,皇后一早就知道这样的苦寒之地意味着什么是吗?一早知道远离统一与规制的漠北,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境。
    原来那笑容,是庆幸。庆幸能够用一个宗亲女子替代自己的女儿,去过这样的生活。
    沈鸢展开手掌,把脸埋了进去。
    “殿下,用帕子擦擦泪。”
    沈鸢惊诧地抬起脸,眼前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庞。没有胡须的覆盖,让她能够一眼认出他脸上的温润清秀,如一颗池水中闪烁温光的明珠。
    那是一张中原人的脸。
    英俊的人微微一笑,抬手递过来一张叠好的帕子。帕子在他手心轻轻展开。
    “若您心中难受,在臣面前哭一哭就是了。”
    他笑道,笑得温和。?
    第8章 赠帕
    沈鸢不明白自己为何就这么快地放下戒备,面对送入眼帘的雪白帕子,她自然而然地接过。
    收手想擦拭泪珠,却发现眼角并无泪痕。
    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轻易哭泣后,她终于哭不出来了。
    于是只用帕子轻轻拂过脸颊,重新叠好帕子,冲对面那人感激地一笑。
    对面的人颌面干净,没有像朔北人蓄起浓密胡须,因此整张年轻干净的面孔清晰的呈现在沈鸢眼前。
    他微着笑望着她,那种和煦温柔与亲切唯有同根同源的同族人之间才会存在,顿将沈鸢带入一片暖意中。
    虽然沈鸢还完全不认识他。
    “呀!杨大人!”身旁的玉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唤道。“您怎么来了。”
    杨大人?
    这就是玉姿口中的那个留在朔北国的中原人哥哥?
    沈鸢好奇问询的目光投向他。
    杨大人退后两步推手躬身,向沈鸢行礼。
    “臣杨清元叩见公主殿下!”
    他没有用朔北国的王妃称呼她,而是首先称呼她大周公主的身份,所行的也是大周朝的君臣之礼。
    一时间让身在朔北营地的沈鸢有些恍惚。
    “就是这位杨大人,之前送独孤大人来见您,又帮奴婢拿的吃食和衣物。”玉姿道,又凑近沈鸢耳边:“他现在跟在汗王身边,是汗王的臣下。”
    沈鸢惊奇地望向杨清元:“杨大人之前是在大周朝廷里做过官吗?”因他刚才的一言一行,都太像是读书人,而玉姿一口一个“杨大人”,又让她更确定他曾在朝廷为官。
    只是一个周臣,如何来朔北易主?
    杨清元没有否认:“臣确实曾效忠朝廷。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来了漠北草原,又机缘巧合之下遇见岱钦汗王。这才留于朔北国,做一名帐中客罢了。”
    原来是周臣转投他国,成了汗王的门客。只读书人的道理中,从来是一生一主,背主转投异族,无异于卖国。
    沈鸢心中刚刚升起的热情与亲切,转瞬间退散。
    她清浅目光的由暖转冷杨清元怎会看不到?许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杨清元只是豁达地微微一笑,微微躬身,再次向沈鸢行礼。
    “臣能见到殿下已是荣幸,不敢再叨扰,臣就此退下。”
    沈鸢无言地点头,抬手想把帕子递还给他。
    “一条帕子而已。”杨清元没有接,仍是保持行礼的姿势:“只是在这马背上生活的蛮族习惯了慕强凌弱,殿下即使身为王妃,但若轻易显露脆弱还是会受他们的轻视。因此臣才劝殿下,莫在外人面前落泪。”
    他一句一句地劝诫沈鸢,仿佛此时不是汗王养在帐中的臣,还是原先那个侍奉□□的周臣。
    “往后殿下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差玉姿姑娘找臣便是,臣定会倾力相助。”
    杨清元俯着身子低头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走开,没有留给沈鸢任何与他再对话的机会。
    沈鸢目送他离开的身影,低头望向手中他给的帕子。帕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绣上的一株红梅已经掉色泛黄,想是放在身边收藏了很久。但原主人细心维护,这么多年帕面仍旧雪白。
    这样柔软的绸帕,这样精致的绣工,是中原才有的物件。
    沈鸢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虽然初始那一刻她对他的易主行为心存芥蒂,但能在荒凉陌生的草原上碰到一个同族之人,还是让她内心深处感到慰籍。
    “他怎么才说了这么两句话就走了?奴婢还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个会说汉语的人,兴许能让他和殿下多聊聊呢!”玉姿显然没想那么多。
    “说什么呢。”沈鸢转头道:“我是汗王的妻,他是汗王的臣,男女有别君臣有别,怎可在这么多人面前走得太近?”
    “哦。”玉姿受了训导,低下脸。
    沈鸢摇摇头,真是拿这个姑娘没办法。她明明在宫廷里呆了那样久,才来草原没多久却立马沾染了这里随性奔放的习气,竟然将过去宫廷驯化出来的规矩礼教都抛之脑后了。
    但沈鸢确实羡慕玉姿。都是一起来的朔北,玉姿极强的适应能力却能让她快一步适应下来。
    “回去吧。”沈鸢望向蓝蓝的天空,道:“早上咱们还什么都没吃,拿点东西来,咱们一起吃。”
    玉姿抬头眼睛又亮起来:“是!”
    两个姑娘一步并行回去,一路上那些朔北的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