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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哥一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宸王道,“我想,他应该不会亲自出面,而是全都让镇国公府那边去做。他要做的,估计就是给镇国公府一个行事的由头。估计那由头,会在我和月儿身上找。但从现在的情况看,镇国公府虽然已经着手谋逆之事,却还未准备充分。秋猎之时,他们应该不敢动手。”
容菀汐细想了片刻,也实在无法想出庸王到底要用什么法子来找茬儿。只能道:“但庸王那边还是要盯紧了些。我们现在只能料到,他打算拿你和秦颖月做文章,却不知道他要怎样做……还有一种可能……”
容菀汐忽然想到,其实庸王并不是个蠢笨的人。
“什么?”宸王装作很认真的样子问道。其实心底里,却是有些窃喜,觉得成功蒙混过去。
“庸王将秦颖月推出来,就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让你以为,你已经将计就计。但实际上,他真正的着手点却在你怎样也无法找到的暗地里。我不觉得他会什么事情都由着镇国公府那边来。事败,他要为自己留退路;事成,他要为自己谋威望。”
宸王点头,道:“如此,事情可就更难办了……”
菀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其实大哥很有可能,真的只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能在秋猎上,大哥并不打算拿颖月说事。但是不管大哥那边到底怎样,他要给大哥的机会,一定会给。至于应对……不管大哥以什么由头儿来谋反,只要大哥谋反,他的应对,都是一样的。
“但是秋猎一定没什么事儿,所以你尽可放心。还有……”宸王握住了容菀汐的手。
刚想要说,还有,我会趁着秋猎之时,把秦颖月还给庸王。但是念头儿一转……
第五百九十五章 :铺两条路
这话还是不要先告诉她,听起来好像解释什么似的。事成之后,他自然会把事情都说清楚,若是事情败了,一切,就会随着他的尸骨一起,带入尘土中。
若是他赢,他一定会给大哥留一条活路。但如果大哥赢……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他是真吃不准了。就算大哥肯放他一条生路,周家那边,也不会由着大哥这么做,一定会在暗地里做勾当。那时认为刀斧他为鱼肉,生死便由不得自己了。
容菀汐又在宸王这儿留了一会儿,反复试探,见宸王的确一口咬死了,在秋猎之时庸王那边不会动手,这才稍稍放心。还有账儿没和他算呢,不能这样便原谅了他。因而并未多留,冷冷淡淡的走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呢?变脸变得可真快!刚刚不是还好好儿的吗?干嘛忽然冷冰冰的?”宸王在她身后扯着脖子喊道。
听得宸王中气很足,容菀汐更放心了。
便是连给他一句回应都没有,直接开门儿出去了。
“喂……你好歹说句告辞啊!”宸王的声音,已经被关在了房门里。
无奈地摇摇头,觉得果然女人心海底针,真不知道她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还想要多和她待一会儿呢,总觉得日子过一日少一日,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
时光疏忽而过,转眼便是九月初八秋猎之日。
昨儿晚上宸王便直接在秦颖月院儿里歇下了,早在前日,宸王要带秦颖月一起去蒙山,而不是容菀汐的事儿,就已经传遍了宸王府,甚至于,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但在宸王要带秦颖月一起去蒙山的事儿传出去之前,还有一件关于宸王府的事儿,也成了京都百姓们的饭后谈资。
只不过,外头传言的,却并不是那晚全然真实的情况。关于那晚暴雨夜的事儿,外头传的是,宸王原本在齐姑娘的院子里休息,但因着王妃娘娘最怕雷雨夜,因而一听外头响雷大作,便也不顾暴雨如注了,只是披着一件单衣,就往王妃的院子里跑。因此而着了风寒,卧病三日才好。
这传言,再加上宸王的确三日不朝,如今京都城里可是人人都知道,宸王殿下对王妃娘娘到底有多疼惜。因而这忽然又要带身份尴尬的庸王妃一起去蒙山,自然要引起诸多议论。
这几日里,京都城里的闲话儿可都围着宸王府的事儿转,甚至于连未央宫里皇后的病,人们都不怎么关心了。
在宸王不朝的这三日,还有一件事儿,也被宸王府里这些情爱纠葛给盖了下去。其实这事儿,远比宸王到底爱谁,更重要。只不过这件事儿,除了宸王、庸王、镇国公府和皇上,还有那个出头的杜丰生之外,并无外人知晓。
宸王称病不朝的第二日,杜丰生便到御书房求见了皇上。向皇上暗奏了周炎一本……
杜丰生道,“陛下,微臣的一个赵姓好友,曾经游学到京都之时,因着仰慕大鸿胪才学,花了些银钱,到周府上拜访过,也能和大鸿胪勉强称得上朋友。可前些日子,他游历到庐州,却在一家酒楼里,见着了已经发配边疆的周青山。他反复确认,觉得这事儿蹊跷得很,便暗中画下了画像来,想要回去再分辨一番……”
“赵兄自幼便于作画方面颇有造诣,作画要比常人快而准得多。不过一会儿,便画好了这画像,暗中与邻桌之人比对一番,确认没什么差池之后,便离了这酒楼。回去仔细端详了好久,怎么瞧着,怎么像是四年前在京都城里见过的大鸿胪……”
“赵兄不敢将此事藏着,恰好也想到京都城里来转转,便将那画像带了来,让微臣帮他瞧瞧。微臣前日得到这画像,也是在家里看了好久,怎么看,怎么像是大鸿胪。因而不敢疏忽,想着,别管是真是假,还是将这事儿说与陛下分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