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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没和冯路易一起洗过澡,但之前酩酊大醉毫无知觉,现在是清醒的情况下,迟曜多少有点羞赧。
    他故作镇定地拉着人家坐下,随手往手心里挤了洗发露,然后在冯路易头上揉搓,动作算得上粗鲁,但冯路易很配合地接受着迟曜的服务。
    迟曜很受用,平时都是冯路易照顾他,难得转换身份,竟有些成就感。
    浴室里的氛围还算和谐,就是水温越来越高,迟曜被水汽蒸得有些眼花,下意识凑得更近了些。
    这一靠近,柔软的腹部就碰上了对方的高挺的鼻梁。
    冯路易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抬了抬眼,恰好看到迟曜被沾湿的白T上,隐约露出了两点端倪,犹如青柠花的花苞,因为热气的缘故,颜色比平日更深。
    专心盯着手上泡沫的迟曜浑然不觉m039;m嚯g e氵夭艹冫欠自己已被盯上,腰上骤然一紧,然后胸前隔着衣服,感受到了舌苔温热而粗砺的爱抚,令他头皮发麻。
    他试着推开面前的人,结果反而被拧着手腕按在头顶,身体每一处柔软的地方都暴露在人眼下。
    冯路易并没有弄疼他,却也没给他任何逃脱的机会,细密的吻落在每寸肌肤上,点燃心底的火。
    他怔愣地看着冯路易,几乎忘记了拒绝,直到冯路易也和他一样,在手心挤了一捧沐浴露,冰冷滑腻的液体很快就被炙热的体温融化,隐秘之处被侵入,难以言说,他可怜兮兮地发出一声呜咽。
    他知道自己也在渴望这水到渠成的温存,哪怕需要先忍受短暂的痛楚。
    人生也是如此,痛苦后才是享受愉悦。
    他倚靠在浴缸里,眼神迷离地望着冯路易的脸,明明水已经关了,他却生出一丝将要溺毙的感觉。
    溺毙在无边的温柔里。
    甚至连最深处的腔体,也因情动而张开了入口,迫切需要被填补空虚。
    一个Omega被自己的Alpha彻底标记,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他等待了许久,被折腾得双腿都有些合不拢了,冯路易依然没有成结的意思。
    搞什么啊?访谈里明明说了,冯路易只需要进行一次成结,就能消除信息素的阻断,他还在犹豫什么呢?
    迟曜不满地嘟囔,冯路易垂下眸子,和他额头相贴,轻声问道:“迟哥,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如果你没有想好,我还会继续等。”冯路易松开了迟曜的手腕,无比虔诚地吻着他的手背,“我从前就承诺过要把腺体给你,这个承诺至今也作数,迟哥,不管你想当A还是O,我都永远支持你的选择。”
    迟曜的脑子里像炸开了一朵烟花。
    他明白了,冯路易以为自己迟迟不回应告白,是因为还在介意性别的事。
    他心头无比酸涩。
    冯路易这些年确实长进不少,任何人都得认可他的本事。
    但在迟曜看来,他还是那么傻。
    时过境迁,连迟曜都放下了性别的执念,与自己和解,冯路易却还心心念念替他记着。
    迟曜想,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这么傻的人了,也再也找不到这么在乎他的人了。
    这一腔爱意,汹涌澎湃,不计后果,不求回报。
    迷失其中者,是丧失自我的。
    他何其幸运,被如此深爱多年。
    迟曜吸了吸鼻子,重重地一掌拍在冯路易肩上,闷声道,“我早就想好了。”
    “嗯?”冯路易有些不明所以。
    迟曜索性咬了一口这只关键时候犯傻的笨狗,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说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还想不当Alpha,少做梦——”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声音就被体内猛然加重的撞击冲得七零八落。
    挑逗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迟曜很快也不再求饶和请求慢一点,他被彻底拖入了情欲的沼泽。
    时针缓缓滑过一个又一个数字,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参加亡灵节的夜游。
    从浴室到阳台,整个酒店的房间里都充斥着龙舌兰酒味的信息素,浓郁到无可复加。
    完事清理后,已经天光微亮,迟曜瘫软着身子被冯路易扶到窗边,夜游活动已经进行到尾声。
    万寿菊花瓣纷纷扬扬,如大雨洗涤城市。
    路人几乎都回去睡觉了,只剩一个弹着吉他的街头艺人,他利落地转着圈,面朝迟曜他们的方向,做了一个双人交际舞的动作,仿佛在和看不见的鬼魂爱人一同谢幕。
    迟曜懒懒地靠在冯路易肩上,报以微笑回应。
    这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幸福。
    第59章 死里逃生
    墨西哥之旅即将画上句号,再次经过蒂华纳中转时,他们特意换了线路,选择了更靠近市中心的地方,这里游客聚集更多,警力也更充足,能避免再发生像上次餐厅里那样的危险。
    行程一路顺利,直到经过本市最大商场时,突然响起玻璃破碎的噪音,然后一个中年女人从三楼掉了下来,摔在离迟曜几十米远的地方,没有当场身亡,还在挣扎呼救,身下的血泊迅速扩大,在灿烂的阳光下,鲜红夺目。
    意外踩空?
    不像。
    还是说......
    事发突然,迟曜被巨响震慑得后退几步,又惊又疑,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了一眼,那间窗户破裂的商铺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他莫名想起了跳楼自杀的母亲,腿一软,险些摔倒,还好扶住了旁边的冯路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