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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念间,他想到了洛银河,自己和李羡尘分庭抗礼多年,能够针对自己至此的如今朝上恐怕也只有这夫夫二人,难道……洛银河当真这般神算?
那么他……还知道什么?
他一路上都在谋算,依着如今的形式,是按兵不动还是未雨绸缪……二皇子是自己埋在皇上身边最深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他拍拍车门,道:“回府拿些好药材,咱们去探望二殿下。”
结果,冤家路窄,刚到二皇子府门前,便听闻洛银河正在府中。
众人相见,一阵寒暄过后,二皇子笑道:“梁伯伯解救了孤的病症,如此这般正好,待到春日里,孤正要纳一位侧妃,这会儿请洛大人来看看吉日,既然梁伯伯来了,便一同看看。”
梁珏听了,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能得二殿下青眼?”
二皇子道:“是燕州刺史霍问心大人的义女廖滇红,她是高云城守将廖大人的遗孤,忠烈之后。”
听了这话,梁珏心里更是打鼓了,面儿上不做声色,向洛银河道:“洛大人可看中了哪个日子?”
洛银河皱眉,面露难色道:“大人别提啦,依着二殿下的生辰八字去看……殿下应当两年前早有婚配了,更何况……这个生辰……”说着,他摇头不语,极为不解的样子,继续道,“许是下官最近旧伤难愈,推演之能也不济了。”
二皇子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道:“孤与银河你好歹算是过命的交情,你直言便是。”
洛银河只是苦笑摇头,沉吟片刻,才问道:“据殿下所知,殿下可有双生的兄弟吗?”
这回,就换二皇子吃惊了,道:“没有啊?到底怎么了?”
洛银河连连摇手,道:“那定是下官哪里弄错了。下官稍后便去宫里查查记档。”说着,他眼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扫了梁珏一眼。
梁珏只觉得这一眼,大有深意……忽然想起这人将自己胡子烧了那日给自己看手相,说他的孩子该是个富贵之人……
他定然是知道,或者看出了些什么!
二人离府时,梁珏将洛银河拉到一边,故作关心之态问道:“二殿下婚期有何不妥吗?”
洛银河四下张望了一番,才道:“微臣料想,二殿下的生辰八字,定然是记档有误,才没声张,免得有人无辜受累。”
梁珏问道:“这话如何说的?”
洛银河压低了声音道:“按宫里给的二皇子记档上的生辰去推算……他如今,该是个死人才对。”
想了想,他又继续道:“梁大人是元老了,二殿下出生时,可有什么异象发生吗?”
梁珏皱眉,道:“老夫并未听说。”心里却是一阵翻腾难安。
没几日,督查院左御史季遥和撷兰苑掌令使章莱面圣密奏,当时没人知道二人奏报了什么,只见章莱拿着一只鲁班锁的木匣面圣,进去没多久,皇上便打翻了茶杯,随后,竟一口气没上来,传了太医。
太医诊断陛下是怒急攻心,并无大碍。
结果,鲁班锁和里面的纸签就在御书案上晾了很久,秦更收拾御书案时看见那纸签上一行文字写道:“皇二子,生于瀚安廿四年陆月初八寅时三刻,澜祥阁,右眉梢生朱砂痣。”
可二皇子的眉梢,哪里来的朱砂痣……秦更缩缩脑袋,将那纸条掩好,这等掉脑袋的事情,可不能再让别人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本来决定今天闭麦……
但,我脑子可能真的掉了……定时又错了。
第70章 别看了。
婚期始终未定,洛银河几番推算,言说二殿下和滇红八字不合,不能成婚。
结果,许是二皇子太喜欢滇红了,跑去求皇后,皇后无奈,找新上任的礼部任尚书在民间寻高人去算,倒是都没算出有何不妥,只说不做正室便无碍。
终于,皇后亲自安排,将婚事定下来,虽然不是纳正妃,却也是嫡子第一次纳妃,选了春日里的好光景,从冬天就开始乌烟瘴气的朝上,终于露出一丝喜气,可皇上自从上次突然急怒攻心,一直神情恍惚。
本来喜庆,结果后宫不知为何传出流言,说二皇子并非是陛下亲生,传到皇后耳朵里,皇后大怒,下令将几个被坐实了的传言者杖毙,流言这才止住了。
正是一个春风渐暖的日子,皇上依旧恹恹无神的坐在御书案前,他本来虽然气二皇子为了居功而欺君,耍弄心机,却没想到深究出他身份竟然有疑,回忆他刚出生那日,记忆深处依稀有个印象,那刚生下来的胖小子,眉梢有一点红痣,接生姥姥还说,这是福寿痣,为此讨了赏去。
再仔细想,这段记忆似真似梦,却又不是那么真实……
可人就是这样,心里一旦对某些事情生了疑惑,就会越发觉得不对劲,正如皇上此刻,怎么想怎么觉得,二皇子的相貌与自己和皇后不是一个模子的……
思来想去,便把洛银河召进宫里。
洛银河一见皇上手边的鲁班锁,便知道,当日他在皇上心里埋下的种子,经过章莱的浇水施肥,终于生根发芽了。
面上依旧如常,跪下见礼,皇上将鲁班锁向前推了推,示意他看,言语听不出什么情绪,道:“这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