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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桂水阁那夜。”
嗯……
自己给他讲的杂闻传说,这人怎么还真的会去做。想到他趁着自己神志不清,捻着三色堇的花汁抹在自己眼皮上……
向来谈笑自若的洛先生,表情忽然有点不自然,也不知是屋里的碳火燃得太暖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脸怎么就红了呢?
映禅和滇红忽然同时笑了起来,胜雪皱眉道:“你们笑什么呀?”
滇红笑着,颇有深意的看着李羡尘二人。
映禅公子止住笑声,道:“小胜雪,将军教你的这法儿,可万万不能外传。”
他说得极为郑重,胜雪一脸不解。
映禅道:“若是这法儿让大显都城的痴儿怨女知道了,只怕春日里的三色堇,便都要被薅秃了去,岂不可怜吗?”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连李羡尘素来人前不愠不喜的一张脸上,也多添了笑意。
饭后送走胜雪,李羡尘便言出必践的将洛银河“押”回卧房,让他好好休息。洛银河心里想着知道了梁珏和二皇子之间的秘密,还有没做完的事情,本打算讨价还价一番,却见将军似笑非笑的站在床前,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他。
想起回府路上李羡尘在车里说过的话……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当怂则怂吧。
作者有话要说:
胜雪:姊姊你到底笑什么?
滇红:这么看来……好像是少将军更在乎洛大人。我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第61章 叫人看见成何体统?
许是这一年的冬日天气多变,时而暖阳如春,时而鹅毛飞雪。又许是元和帝日理万机,终归不算年轻。
快过年了,皇上一场大病,病了数日。
病中,他又露了早先的心性儿,忽喜忽悲,有时候,没来由的便责罚身边的宫人,只有洛银河陪他画画、下棋,他才能平和些。
于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整日里盼星星盼月亮的巴望着洛大人早些入宫伴驾,皇上的龙体重于天,洛银河身体刚好一些,便几乎每日都往宫里跑。
年关前,朝里的事情多到是个人就脚打后脑勺。洛银河也不例外,他太常寺里的一堆文书奏报要看,无奈皇上又日日要他随侍,最后,只得让人把太常寺的日常文书送进宫里来看。有时晚上皇上偏殿赐居,他连府都不用回了。
终归新伤旧伤交叠,日日如此,他身子便有些吃不消,把李羡尘心疼的不行。
几次想上折子替洛银河告病,都被他拦下了。
皇上醒时,他陪着聊天,说书,画画,下棋,皇上睡了,他便得看那些太常寺送来摞的小山一样的文书。后来皇上病渐好,见了便笑他,做官做到这份儿上,大概是古来第一人,不如帮朕批批折子。
洛银河只得跪在地上叩头,半晌都不敢起来。
皇上一病,朝中言官们的心思便活络起来了,才不管皇上的脾性,只管行使职能,联合上奏,要皇上早立国本。
折子递到皇上面前,皇上当场就暴怒了——把一沓子奏折飞镖一般的扔了满地,破口大骂,这些该杀头的言官是咒朕死吗?
一气,病又重了。
两位皇子和丰徽公主整日里衣不解带的侍奉在侧,宫妃们也轮流前来照应。
忽而皇上不知为何想通了,令二皇子暂摄朝政,一时间朝堂中暗潮汹涌,都认为即便未侧封太子,却也意味着,皇上大约还是要寻古制,立长。
这一日,洛银河正陪着皇上画画,二皇子忽然请旨来见。
自二皇子暂摄朝政以来,皇上言说,没事别来扰朕休息。可二皇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无论皇上听或不听,他都循例定时来叨念一番,免得日后落个逾越的口实。
只是今日,洛银河一见二皇子脸色,便想,这回大约是真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多事之际必再生事端。都城里,闹了义贼。
这贼一夜之间偷盗九户朝廷命官的府邸,这些命官,或在府上私设暗格,或在后院地窖,藏匿的不义之财,金银财宝,被洗劫了一个便。
第二日清晨,都城中的三家善堂门前,如堆礼金般的堆着成箱金银,更有甚者,箱子上还留了单子,单子上加盖着各位官员的印信,记述着这些钱财分别都来自哪个官员,可即便是善信义举,哪里有这样散财的,善堂的三位掌事不敢乱收,只得报官。
于是,天大的新鲜便来了——事主尚无一人报官,脏银赃物反倒先找回来了。
一番查点……
只户部侍郎俞和安一家,失窃了都城内两家商号的地契和珍玩无数,叶子檀再细去查可就不得了了,那两家商号暗地里行偷卖私盐的勾当。
惊得叶子檀只得将这事上奏。
这事儿,饶是二皇子在叙述之前给皇上做足了心理准备,皇上一听之下,也险些被气得又犯了毛病——身为户部要员,谁给的胆子?
洛银河在一边儿听,觉得这事儿是冲着俞和安来的。是谁针对他,别人不知,但洛银河心里怎会没有猜测。
昨日……他宿在宫里了,李羡尘独自在府里,好好睡觉了没有?
皇上在一边顺好了气,才向二皇子问道:“这事情依着你,该如何作为?”
二皇子眼神瞟了洛银河一眼,洛银河极为识趣,也正顺势想回府去,便作势要告退。结果被皇上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