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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吻过的皮肤酥痒如触电一般,顾钦辞额角立马渗出薄汗:疏疏
嘘宁扶疏玉指轻轻抵在自己唇上,微嗔稍有不虞,你若再多话,我必事无巨细地叮嘱你至天明。
这话落在顾钦辞耳中,原本仅是干痒的喉咙顷刻间发起渴,如有一点星火蓦地燎原,灼灼烈火烧得克制与隐忍轰然崩塌。
他抱起宁扶疏,大步走向内室。
素净帷帐垂落,圈出独他二人的天地,弥漫旖旎情愫。
宁扶疏脚踝戴着一根红绳,挂有观中神物三清金铃不曾取下。清脆铃声穿透芙蓉暖帐,断断续续响了大半夜。
第一缕晨曦照进屋中,顾钦辞便起了身。
他轻手轻脚地洗漱束发,穿好衣裳,再回到床边,宁扶疏仍睡得香甜,双颊皮肤透着情潮未褪的浅浅红润。他俯下身,温柔地亲了亲她眼皮。
明知她应当听不见,仍是低声道:疏疏,我走了。
语罢,不舍地抽身离开,衣角却倏尔被勾住。
宁扶疏睁开睡眼惺忪瞧着他,哑声开口:一路保重。
顾钦辞按住她想撑起来的肩膀,把人放回柔软被窝里:臣满心盼着给殿下做皇夫,哪有不保重的道理。
宁扶疏顿时被他逗笑,手臂伸出被褥,在枕头下摸出两样东西:这枚护身符和护心镜,是我为你求的。她眼底流露出些许不舍,指甲调皮地扣过他掌心:等你回来
你想听的话,我都说给你听。
作者有话说:
正文大概还有三万字完结,问问大家,番外想看什么?大概会写三四篇,纯糖保甜。
[注]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引用自:《老子二十五》
第69章 鞭笞(双更)
金陵这边的计划很顺利, 不出十日,继赵参堂之后,太尉府的第二位主人也戴着一身镣铐枷锁锒铛下狱。
小皇帝因建塔材料被劫,龙颜大怒。据舒贵妃传来的消息, 宁常雁近日变得格外暴虐, 茶水凉了烫了, 膳食咸了淡了,总之稍有不顺便斥责下人,已经杖毙了好几个御前伺候的宫女太监。饶是方缘贵,也如履薄冰。
宁扶疏摩挲着太尉虎符, 向琳絮讨要了一只寻常香囊将物什装进去。而后命府中最精锐的影卫速速送往泽州,务必亲自交给熙平侯手上。
等一下。出声的是琳絮, 喊住闪身退下的影卫。
殿下,恕婢子多嘴, 说句不该说的。她低声, 这太尉虎符与长公主令牌一同在手的权力过大,两者皆交由驸马爷调度, 只怕不妥。
宁扶疏看向她:继续说。
诺。琳絮道, 琅云总说驸马爷待您细致入微,必是被殿下倾国倾城的美貌折服, 喜欢上了殿下。这话,婢子以为对,所以从没反驳过她。可殿下当真觉得,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当儿女情长和无上权力同时摆在面前时, 他会选择前者吗?
她顿了顿, 小心觑着自家殿下的脸色, 见长公主认真沉吟起来,壮着胆子续道:
北地有顾家军三十万,再加上调动九州兵马的太尉虎符与您的令牌,别说五万将士,驸马爷纵是调出五十万人马也不在话下。到那时,殿下辛苦夺来的帝位,又要面临他的大军压境,金陵十六卫如何与千军万马相抗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殿下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上一回,您太过信任与陛下的姐弟情谊,棋差一步。这一回,焉知驸马爷不是在利用与您的夫妻情分,为他自己铺路?
宁扶疏慵懒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你觉得,他当皇帝,和本宫当皇帝,有什么区别?
婢子不敢妄议帝王事。琳絮当即跪下。
无妨。宁扶疏道,本宫准你议论。
琳絮缓声开口:如果非要说的话,驸马爷若登基,就算他顾念旧情,殿下也至多是个皇后。需得向他称臣,向他请安,还得服侍他,和他的后宫三千嫔妃分一份宠爱。婢子只是想到这些,就替您感到憋屈。
可如若殿下登基,便是反过来!
宁扶疏蓦地忍俊不禁,明媚笑意荡漾在静室半空,她倒是没想到,小姑娘在意的竟是这个。
殿下笑什么?琳絮不明所以。
起来吧。宁扶疏抬了抬手,托着腮道,琳絮啊,有些时候看事情,不能因小失大。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大楚是宁氏先祖开创的太平盛世。满朝文武忠于天下百姓的有,忠于宁氏君王的也有,但更多的,是忠于能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宁氏君王。顾钦辞胆敢谋逆篡权,无非杀本宫和留本宫两条路。
他若走第一条路,顾念情分留本宫性命。你觉得百官之中,是臣服于他的人多?还是为本宫效命的人多?
琳絮道:自然仍是效忠殿下的人多。
宁扶疏不置可否:本宫东山再起,比他巩固朝纲容易得多。所以这条路是死胡同,他一旦走了,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