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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以毕生铭记此事,加倍克己审慎,励精图治,以求不辜负这饱受磨难的苍生黎民。
华珩推开门,走出充斥着血腥气息的宫室,迎着阳光,有些不适应地微微眯了一下眼。
——这是他终此一生都将背负的为君的责任,与为君的罪孽。
妖魔虽未来得及真正伤害到华邗帝的健康,但一切揭晓后,来自爱妃与儿子的背叛仍让这个其实已不年轻的男人大受打击,精神恍惚。谁也无法知晓这到底是因为华邗帝当真对那死去的妃子情根深种,还是因为华珪母妃一系血统中,源自幽梦魔的那份精神蛊惑。总之他似乎再无心思打理繁琐重要的朝政,好似昔日的雄心壮志与种种抱负都化为了乌有。心灰意冷地在宫殿里深居简出地过起了隐居生活,将一干事宜全部托付给了太子。
太子将诸般朝政都安排的得心应手,前方安顺王简临的大军也频频传回捷报,众臣交口称赞太子的贤明持重,展望着彻底将妖魔打回荒原的美好未来。谁也不会不开眼地询问,那以贺大学士为首的被下了狱的一众官员,应当如何处置。
叶牧一行人就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从很久之前我就意识到一件事。
我!完全!不擅长写!宫斗!政治!军事!权谋!
虽然花了大概二十个小时,但是终于能够把这最辛苦的部分给解决了,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我!再也!不要去写!宫斗!政治!军事!权谋!了!
第66章 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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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只有两个人, 叶暖不在其中。
费了一番功夫,解决了那些暗杀者的攻击后,叶牧两人和叶暖成功会合。这是叶牧第一次见到长大成人的叶暖, 对着这样一个看上去全然陌生,亭亭玉立,甜甜唤着自己爹爹的少女, 还着实有些不适应。
虽然看到叶牧时明显很高兴, 但少女在飞快地交谈了几句后, 就有些抱歉地表示, 详情容后再叙,她必须跟随军队的步伐,去加入前线的战斗了。有她在,王朝军方面会获得很大的优势。
这显然是很重要的正事。看得出叶暖与喜欢随心所欲, 讨厌被强加束缚的叶苍不同, 对于身为六灵所负的能力与责任十分重视, 也在认真履行。
叶牧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叮嘱了注意安全后,就见一身红衣的少女利落应下后, 迅速翻身上马, 一骑绝尘而去。
……原本深思熟虑设想过的应对话语和准备好的见面礼都没时间用上, 微妙地有点失落。叶牧很快就把这点情绪抛到脑后,视线转向一边地上被捆成了粽子的, 在刚才的攻击中特地留下的“活口”。
那幸存的士兵咬紧牙关死不开口, 对待人类时手段还算温和的叶牧也不可能用什么刑讯逼供——在这种事上叶苍倒是个行家,不过在叶牧的面前, 作儿子的多少也要维护一下良善的表象。
就在叶苍不多的耐心很快用尽,打算把所谓的狗屁良善团吧团吧丢掉, 自告奋勇出手时,叶牧在那名被绑缚的士兵面前半蹲下来,平视着士兵,改变了话题:
“也罢,你不过是听命行事。若执意要忠于你的主子,我也不为难你。活着总比死了要好,是不是?只是我们不可能白白放你离开,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来赎买你的这条性命?”
之前无论问什么,都一直执拗地沉默不语的士兵,闻言神色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他抬眼看向叶牧,似乎在估量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势力声望——王朝军:崇拜)
在士兵看来,眼前这名七杀殿的人虽说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眼神和语气都给人一种可信之感。作为敌对立场的双方而言,他本不该相信这番很可能是诱哄的话语,他也并不惧怕死亡。但是……如果有活着的希望,谁愿意白白去死呢?
他的表情渐渐松动了,谨慎地问:“你们……想要什么?”
叶牧微微摇头,打断道:“不。不是我们想要什么,是你——能付出什么?”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当然,诸如你的一条手臂或者腿之类——这种东西我们不需要。”
士兵再次沉默下来,但这次显然不是出于拒绝。他看起来有些愁难,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自己能用什么作为交换。
叶牧也不着急,站起身来,并不去催促他。
过了半晌,士兵抬起头,踌躇一下,说:“我尚有十两纹银的积蓄在身上。”
饶是叶牧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索要钱财,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由得呆了一呆。虽说哪怕只收一文钱,对这笔交易也没什么影响,但如果就这么答应下来,傻子也能看出其中有问题。
他顿了一下,慢慢重复道:“十两纹银?你是认真的吗?”见士兵神色间不像是蓄意戏耍,便说,“你觉得,自己的命只值十两纹银?”
叶苍冷哼一声,大步走过来,半眯起红眸,凶神恶煞道:“和他纠缠什么,一刀杀了便是。”他看出叶牧有所计较,便也不提什么刑讯折磨之事,专心扮起了黑脸——不,也许是本色出演。
士兵被绑缚住的拳头捏紧,仰头道:“我全部身家只有这十两纹银。从军打仗有今日无明日,鬼知道哪天死在妖魔手里,留着银子不花作甚。”他嘿然冷笑一声,惨笑道,“只是没想到兄弟们没死在妖魔手上,倒是干这见不得人的勾当时栽在了活人手里。罢罢罢,事已至此,再也无颜求恳。你们若是觉得不值,就尽管拿了这条贱命去罢,也好教我和兄弟们团圆。”说罢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