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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居然还有不少人附和,这时同在酒楼的一位食客气得拍桌子大骂:“你们有没有心啊,什么叫没有实质性伤害?不是顾书生机灵,他早就断手断脚了,一个断手断脚的文弱书生一辈子可都毁了,以后还能干什么?何况不是我小瞧各位,各位想做顾书生,那也得先苦读数年考过县试府试成为少年童生吧。”
这人的话同样得到响应,对那些眼红的人发出倒嘘声。
又有人站起来说了:“谁说顾书生得了赔偿银子就过上快活日子的?你们知道那顾书生是来自哪里的吗?他用这银子干什么了吗?”
“你知道?”其实大家八卦归八卦,但对顾昭除了知道他出自清河县外,并不清楚他来自下面哪个村子。
“我当然知道啊,他就出自咱这县里下面叫水云村的村子,如今人家人还在府城,可都托人将银子送回来,在村里建学堂请夫子呢,对同村的孩子免束脩上学,你们能做到吗?你们也配跟顾童生相提并论?”
“你、你……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之前眼红顾昭发了笔横财的人羞恼道。
“哈,去水云村一看便知,对了,对顾童生不太清楚,咱县里的齐家总归知道吧,齐家不仅帮忙顾童生盖学堂,如今还在帮顾童生请夫子呢,而且应该有人听说过水云村的顾记豆腐坊吧,哈,那可正是顾童生所在的顾记豆腐坊。”
“哇,原来是那家啊,我早闻顾记豆腐坊与齐家豆腐坊同出一脉,但所出豆腐便宜许多。”
“对,对,我也听说过,还有亲戚特地赶去那豆腐坊买豆腐呢,原来竟是顾童生家的,改天我也得去买一回。”
“顾童生果然高义,听说他年纪并不大,是位少年童生,却小小年纪便知道回馈乡亲,有些人却因为眼红妒忌顾童生往他头上泼脏水,可恼可恨!”
“如顾童生这样的人越多,咱老百姓日子会过得越好。”
那些妒忌眼红顾昭的人,面对越来越多人帮着顾昭说话的情况下,只得灰熘熘地跑路,免得被这些家伙群情激愤起来揍他们一顿。
作者闲话:以后的更新基本就放在上午十点左右了,有特殊情况会提前通知,还剩一章存稿,明天就造完啦~以后码多少更多少,进入果奔状态~~
诸如此类的现象发生在不少地方,清河县也越来越多人知道顾昭的义举,便是县里的那些秀才举人也听说了,并且其中一部分人还很确定此事属实,因为他们知道齐家在四处寻找愿意前往水云村担当夫子的书生,最好是秀才,如果秀才不愿意的话,那也须得是童生才行,此事让他们互相碰面聚会时,言谈之间对顾昭的举动也赞扬颇多。
如此年纪便懂得进退,将来是个可造之才,这不仅是水云村之幸,也是清河县之幸。
他们还知道,水云村除了出了位顾昭顾童生外,还有一位县试府试皆取得案首的童生宋泽,因而对水云村这个地方起了极大的兴趣,这是什么天杰地灵的地方,竟一下子出了两位少年童生,相约下回可去水云村游玩,顺便尝尝那顾记豆腐坊的豆腐。
可以想见,顾记豆腐坊的生意会因为顾昭而更加扬名,生意会忙得做不过来。
顾老爷子顾不得这些东西,他和老太太牵挂他们老儿子。
虽然外面人都在夸赞顾昭,但顾昭写的信里还说了些内容让他们忧心,顾昭信里写了,原本得了笔银子,该帮二老盖大屋让他们享福的,只可惜高家的事情过去没多久,顾家不宜有太大动静,所以需得等他院试过后再作打算,到时他有了秀才功名,身份会有很大不同。
这回的信依旧是三小读的,这回他们识得的字更多了,没有嗑嗑巴巴地读信,对顾昭信里的语气,老爷子听得也是哭笑不得,好似院试对顾昭来说手到擒来,只要他去了,一个秀才功名就能到手了,如果老儿子在眼面前,老爷子非得好好敲敲他脑袋不可。
顾昭还说了,他和宋泽这段时间就留在府城,住在齐家的宅子里,等临近院试时再前去省城,所以需要院试结束之后他才能回转与二老团聚,让二老不必太过牵挂他,他一切都好,不仅长高了,还长胖了。
顾昭也在信里写了些他在府城碰到的趣事,让二老听着乐一乐,告诉他们除了高家一事,他在外可谓事事顺心。
虽然依旧挂心,但顾家的气氛的确轻松了些,这封信的功劳挺大。
顾昭心中其实还有个顾虑,那就是他出的风头太大,将宋泽这个案首的风头都掩盖下去了,宋泽自己是不在乎的,反而为他奔走忙碌,但同在水云村的宋母能一点不在意吗?
明明她儿子考得更好,可顾昭又是闹出跟高家的事,又是拿了银子在村里建学堂让人人夸赞他,显得她儿子这个案首都落后了好几地,心中能不憋闷吗?
好在宋泽也一同有信送回来,宋母识字的,看完儿子的信心里舒适许多。
宋泽在信里写了顾昭目前的处境,原本此时并没有建学堂回馈乡里的打算,因为他们连秀才功名都没有,但担心拿了高家的赔偿银子高家却又在背后使坏,败坏顾昭的名声,读书人的名声最为紧要,要是坏了会影响顾昭今后的考试与前程。
所以为了赌住高家和一起子小人的口,顾昭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到儿子信里的解释,宋母也知道自己小心眼了,实际上初闻顾昭被高家算计还闹到知府大人面前,她也是替顾昭捏把汗的,人小物都怕跟官家打交道的,高家可比顾家有权有势,顾昭能斗得过高家?这孩子也是个多灾多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