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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缔看得笑不出来,商睿倒是并不惊讶:“我就知道是这样,以前我一个客户就干过这傻事儿,后来院子里再也没种过金鱼草。还有那个高雪轮……”他转头看了赫缔一眼,“那是你让他们种的吗?”
    赫缔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无奈道:“其实我不记得了。”
    商睿知道他有点失忆,就继续道:“记不记得也无所谓,反正它的花语挺奇怪的,一般人不会去种。好了,咱们开始吧?”
    赫缔点点头,首先自己做了示范,随后看护着商睿做好每一个动作。
    一套操做完,效果立竿见影,商睿急急往盥洗室去了,而赫缔一个人站在卧室里,心里却还记挂着他方才的那番话。
    迟疑了一下,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查找了高雪轮的花语。
    “高雪轮花枝的茎节下部可以分泌特殊的黏液,能粘住靠近的小飞虫。会被粘住,有欺骗的意思,所以高雪轮的花语是——骗子。”
    【作者有话说:商睿:哼,这花语和机构蛮配的嘛。】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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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中的仆从曾经告诉赫缔,他每年有两次机会去决定花园里种植什么花卉植物——既然如此,原主在选择种那些花时,很有可能不是心血来潮。毕竟高雪轮虽然常见,却往往不是豪宅主人的选择,而且好多人连它的名字也叫不出,甚至修过环艺设计的他,对高雪轮的认知也只停留在“适宜成片种植,在绿化工程中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所以,原主说的骗子是谁?
    赫缔径直走向客厅,对刚才那名跟着他们的机构人员询问道:“花园里那些花看得让人心情不好,你把花卉种植记录拿过来,我参考一下以前都种些什么,过几天你们把花圃处理了。”
    花卉种植记录似乎不是什么绝密档案,那人很快就让人发了一份电子记录给赫缔,赫缔稍微翻了翻,发觉最初花园里种的都是些奇珍异草,后来变成了贵价花草,直到这两年才成了常见的廉价花草,不过大多时候种的都是萱草和杜鹃。
    高雪轮此前并未出现,二月突然移植到了花圃中,那时节刚好就是原主坠楼之前的几个月——被骗和坠楼有关系吗?原主到底受了怎样的欺骗?
    赫缔抱着脑袋,仔细搜索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片刻后他一拍大腿!
    是梁蕴!
    “只要你好好开导他,让他生下健健康康的Alpha,他就不会知道,而我承诺过你的事,也会兑现。”
    也就是说,她曾经承诺过自己什么,但是始终没有兑现,或者做了什么事,让原主觉得兑现无望,原主的屈辱无处可诉,这才靠种花来发泄怨恨!
    当然,靠高雪轮不足以表达原主的无望,为了让机构身败名裂,他选择在结婚之前自杀,彻底粉碎机构的企图!
    否则整栋大楼连窗户都没有,他又时时刻刻被人看着,如何“意外”坠楼?
    赫缔越想越觉得线索对上了,一颗心如坠油锅,倏忽惊恐。
    那头商睿神清气爽地从盥洗室走出来,发觉卧室空着,便往外走,出言唤人:“赫缔?”
    赫缔从简易更衣室后探出脑袋:“我在这儿。”
    他怕自己的表情让机构瞧出端倪,所以就躲在帘子后考虑,听到商睿的声音后,便极力柔和了自己的表情:“你感觉怎么样?”
    这是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因为答案已经写在商睿的脸上,故而商睿没有回答,拿起内衣也钻到了帘子后头:“帮我穿上。”
    赫缔让他扶住自己的肩膀,沉默着为他脱来换去,整理好衣服,最后若无其事地问他:“怎么样,穿着还可以吗?”
    “还不错。”商睿说着,忽然将他按坐到墙角放衣服的一张圆凳上,自己则一歪身坐上了他的大腿,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口中轻声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赫缔犹豫着没吭声。这件事总有一天是要说的,但眼下商睿怀着身孕,他不知道此时将压力施加给对方是不是合适。
    商睿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说吧,我没有那么脆弱。”
    话讲到了这个份儿上,赫缔知道自己再扭捏隐瞒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沉吟片刻后先开口发问道:“说之前,有几件事我想问问你,机构是怎么同你说我坠楼一事的?”
    “嗯……他们说你在做婚前体检时,因为医院一处栏杆年久失修,导致你倚靠时不慎坠楼,通知我延迟见面的时间。”
    ……听着就像瞎话。他每次去医院,身边都围着人,窗台都摸不到,怎么可能让他倚靠栏杆?
    赫缔点点头,进一步确认道:“那么,机构有没有跟你提过补办婚礼的事?”
    “提过。”商睿的手从他下巴滑到肩膀,做了个环抱的姿势,仿佛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只想工作,所以就建议等孩子满月时补办,他们同意了。”
    赫缔抬手在他的后脑勺上胡噜了两把,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随后竹筒倒豆子地把话说开了——当然,依旧模糊了自己的身份和原主跳楼的动机,只强调了机构的背信和阴谋。
    说完后,他们就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沉默了,似乎是在共同唏嘘着这恼人的命运。
    眼前的日子是幸福的,爱人和孩子都在身侧,但有了那一纸结婚协议,便注定了他们这幸福的寿命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