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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阮岩点点头同意,又说:“不过,我比较倾向第一个原因。”
“让我自己摸索?”楼骁问。
“他应该是不想替你决定,而是希望你自己想清楚,未来要走什么路。”阮岩分析道。
“这么也有道理。”楼骁想了想说,但又有些迷惑,说:“不过……我觉得似乎修什么都可以。比如,画符、掐诀可以,刀剑枪棍也行……”
“炼丹行不行?”阮岩睨他一眼。
“咳。”楼骁轻咳一声,尴尬道:“这个还是算了吧。”
阮岩摇摇头,替他说:“你其实还是更喜欢战斗性的修炼方式。”
“也许吧。”楼骁想了想,忽然问:“对了,你为什么会学那些术法,就是符术、阵术之类的。”
阮岩眯了眯眼,语气忽然变得像冰渣一样:“因为可以暗中布设,守株待兔,一举击杀。”
楼骁听完,莫名感到一阵冷意。阮岩瞥他一眼,神色很快恢复正常,随后整了整衣襟,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楼骁条件反射的看了眼手表,有些惊讶的说:“这么快?”
接着也起身,拿起车钥匙道:“我送送你吧。”
“不用,我坐地铁就行。”阮岩走至电梯前时,忽然又回头说:“对了,我觉得你下次修炼的时候,可以在心里想象一下,假如你是一位修为高深、实力超群的修士,会是什么样的?可以多想一些形象,总会有一个深入脑海,那可能就会是你最希望成为的人。”
楼骁听了,神情有些若有所思,借此机会,阮岩很快进入电梯,直接按下电梯的关门按钮。楼骁回过神时,就见电梯已经下楼了,他不由失笑着摇摇头,又走回房间。
不过,他一边走一边还在回想阮岩说的话。这些天,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间内修炼,眼看着就快突破炼气四层,进入第五层了。但除了跟阮岩学些法诀,并没有涉猎其它。如今他空有一身灵力,除了掐掐法诀、手印,化为气刃挥出,竟毫无用处。
说实话,楼骁心里也是有些着急的。毕竟按阮岩所说,以后会有很多妖魔出现,没点自保能力怎么行?比如网上视频中,被御玄戈打死的那个四翼云蛟,若是换成是他上,肯定没办法解决的那么轻易。
不能再拖下去,楼骁心中暗暗的想,不如现在就试试阮岩刚才说的办法。这么一想,他不由快走几步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很快便消失无踪。
进入空间后,他像往常一样,在金芝、灵草旁盘膝而坐,闭目调息一刻钟后,很快开始运转心法,吸纳空间中的灵气,在体内一遍遍的周转、炼化。
而在脑海中,一幅幅画面也在不断闪过,速度很快,但楼骁却能看的无比清晰。其中有他手持银枪,挥舞如龙的一幕;也有他双刀在握,斩尽妖魔的一刻;更有他老态龙钟,须发垂地守着丹炉的时候。
然而某个瞬间,当一位手执长剑、白衣翻飞的青年缓缓走近,楼骁的心竟为之一颤。他是那个镜中人,然而此刻在楼骁心中,他似乎就是自己。
瞬间,所有的画面都碎裂了,眼前只剩下这个白衣银发的剑者。他目光冷凝,看向楼骁时不带一丝温度,长剑挥下,剑气转瞬化成万道金光。
楼骁只觉一阵刺目,抬手欲遮时,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把长剑。此刻他心中一片空白,没有任何记忆和想法,然而手中的剑却本能的挽出数个招式,挡下急射而来的金光。
随后,白衣剑者近身攻向他,楼骁也抬剑挡招。他依旧没有意识,只本能的模仿着对方的剑式。准确来说,此刻在他心中,那就是自己,而他,在用自己的招式与自己对打。
两人之间的过招,犹如镜像一般,剑声锵然间,火星四射。不知不觉已过数百招,时间亦不知流逝了多少。
阮岩回到沈家后,沈睿兄弟三人都不在,只有女眷带着孩子在客厅中说话。
见他回来后,阮筝率先迎上去,仰着脸问:“哥,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了等我的吗,怎么我一回来你又不在啊?”
“出去有些事,逛街还开心吗?”阮岩边问,边揽着她的肩,带回女眷那边道谢。
今天周末,沈睿的母亲难得有空,要带着儿媳妇、孙女一起去逛街。沈灵微都去了,王梓宁和阮筝当然也不能拉下。
阮岩道谢的时候,阮筝还跟在一旁板着手指头数自己买了什么,数完后有些讨好的笑道:“哥,这些都是买给你的。”
引得众人一阵失笑,阮岩拍拍她,与沈母等人寒暄了一会儿后,便领着阮筝去休息。
临睡前,阮岩不可避免的又想起白天之事,竟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最后只好坐起来,在床上静静思索。
神识所给的提示太含糊,让人很难猜透其真正用意。阮岩在白天时想了许久,也没猜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正如楼骁所说,有时候,对于同一个问题,换个时间、地点再去想,反而会豁然开朗。
阮岩此刻虽不是豁然开朗,但起码柳暗花明了。他很快便不在问题本身纠结,而是转念想:既然神识给的提示不清楚,为何不找个能说清楚的人问问?
神识出自古戒,很有可能是那个镜中人。而镜中人在消失前,曾让“莘予”去莘林之境寻他。
反正如今想也想不透,为何不试试这条路呢?就算镜中人已经不在了,以他的修为和实力,总会留下些什么。至少,会再留个残像给那位莘予吧。说不定,其中就恰好有用得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