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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安静中,顾长於眉心渐渐蹙起,额角渗出细细的冷汗。他猛地睁开眼睛,掀起珠帘,声音冰冷急促,“去镇国公府。”
    顾时宁见他面色苍白,薄唇紧抿,似在艰难地忍耐什么。
    不会吧,缠情蛊应有两日才会发作。
    她脑中灵光一闪,难不成是刚才中的鹰爪毒刺激到了蛊虫,令它提前发作?
    可是现在去镇国公府也没用,苏昭昭被太后扣在宫里罚抄佛经,和她说的明日才出来。
    虽然解他蛊毒的血就在眼前,但没有苏昭昭,这配合没法打啊。
    顾时宁不知该如何应对,暗自决定要不还是等到她哥痛昏过去罢。
    她装模作样扯住顾长於的衣袖,关切地问:“哥哥你怎么了?”
    小姑娘凑得很近,一缕冰凉细腻的秀发落在他的手背上,痒痒麻麻。
    顾长於心口像被针扎般剧痛难忍,不知为何,顾时宁身上似有一股蛊惑的味道,让他更加燥热不安。
    他垂眸幽幽盯着她看,如墨的眸子沉沉,像是猛兽盯着猎物,一把扣住她的手抬至眼前。
    食指尖咬痕残留的血味在幽闭的空间里,清晰可闻,散发诱人的芬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们的点击收藏~
    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章
    马车里的灯烛孤寂明灭如豆,在珠帘掀起时,被鼓入的风吹熄。
    顾时宁被逼在角落,背后抵着车壁,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感受到逼人的威压,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
    马车里的气氛诡异浓重,繁复靡靡,无形的压迫,几乎让她窒息。
    指尖的血味混着绿釉莲瓣香炉徐徐燃起的淡雅薄荷香。
    顾长於的手热得发烫,紧紧扣住她的手腕,他的意识飘流很远,只剩下掌心里女孩血的流动和肌肤的弹性。
    顾时宁紧张的胸口上下起伏,求生的本能让她觉得危险。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往一旁的黄花木雕小桌摸去,握住温热的铜质香炉。
    顾长於敏锐地抬起头,将她举着铜质香炉的手也一并扣住,高高抵在墙上。
    顾时宁的手没了力气,香炉从高空坠下,落在地毯上,发出钝钝沉重的声音,燃尽的薄荷香灰洒了一地。
    顾时宁一只手被他按在墙上,一只手扣在他面前,挣脱不得。
    顾长於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罩在黑暗里,空间狭小闭塞,锦缎衣物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她心中一阵仓皇,呼吸变得急促,眼前的男人已经被蛊毒控制失去了意识。
    顾时宁用力想要挣扎,摆脱这样屈辱暧昧的姿势,动作间她的衣衫松散,领口歪斜,露出白皙纤细如天鹅般的脖颈。
    “别动。”顾长於咬着牙,声音低哑沉沉很有磁性,似在极度忍耐,和体内控制他的蛊虫做着搏斗。
    顾时宁顿时一动不动,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
    马车外的世界安详宁静,马蹄声有节奏的响起,没人能想到车内竟然是这样的景象。
    小白跟在马车外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焦躁不安地打转。
    顾时宁强装镇定,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试图安抚道:“长於哥哥,你再忍忍,镇国公府马上就到了。”
    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他的心口像是猛地被揪住,克制忍耐许久的意识彻底涣散。
    目光只能看见她脖子上青色的血管,里面的血液汩汩流动,迷离耀眼。
    顾时宁感到禁锢住她的手越来越紧,扣的她生疼。
    顾长於突然倾身靠近,温软的唇瓣触碰到她雪白的颈间,牙齿刺破皮肤,嵌入肉里,殷红的鲜血顺着美人肩流下。
    你妈。
    顾时宁瞪大了眼睛,巨痛袭来。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曾经暗暗脑补的画面应该是自己高高踩在台阶上,顾长於匍匐在她脚下哭着喊着求她要解药。
    现在却是她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按在地上吸血。
    舌尖触碰到细腻柔软的肌肤,将涌出的血吮吸卷入口中,他像沙漠中踽踽前行许久的旅人,终于遇见一股甘甜清泉沁入心脾。
    不知过了多久,顾长於瞳孔中的妖异之色渐渐褪去,重新恢复清明。
    他松开禁锢住她的手,只看见小姑娘眼眶通红,警惕怯怯地望着他,脖子间的咬痕和双手被他按出的红印刺眼醒目。
    吁——
    马车夫收紧缰绳,隔着帘子对车内恭恭敬敬地说:“顾大人,镇国公府到了。”
    “不用了,回府罢。”他冷冷道。
    顾长於眼眸暗沉无比,直盯着她看,阴沉之下似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顾时宁缩了缩脖子,侧头想要躲避开他逼人的视线。
    顾长於掐住她的下巴,薄唇扯起淡淡的弧度,“我身体里的蛊虫,好像格外喜欢你的血,你能解释一下吗?”他的声音冰冷低沉,“嗯?我的妹妹。”
    他好心放她逍遥了三年,不同她再计较,没成想顾时宁嫌命长,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马车里的空气像是被冻的凝固。
    顾时宁嘴中发干,后背一僵,这是顾长於第一次喊她妹妹,她却只感到一股阴森的寒意袭来。
    以往和顾长於还算平和的相处,让她差点忘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阴鸷狠戾,手段残忍的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