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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听出些许不对,她直接表示,七公子找错了人。
“我家,原先是住在别处的,听说祖上是做生意的,但是,等到我公公那一代,铺子都卖的差不多,连糊口都难。”
穷则思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饿死,当时她丈夫卖掉最后一个小铺子,赚到了一笔路费,随便找了一个村子,就此在这里安家生活,原来过的极其穷困,也就是最近几年才发展起来。
村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是外来户,并不是土生土长的。
七公子还是找错了人。
七公子得知这点,不由得大失所望,这种明面上的消息,想必他们也不会撒谎,只要他去村里稍微一打听,都知道。
看起来唯一靠谱的线索也断了,七公子叹口气后,深深失望,然后起身告辞,蔺洵把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人虽走了,香料气味弥漫不散,蔺洵不想待在庭院里,跟杨氏一起站在风口上。
“娘,这事就这么咬死了,谁来都这么说。”蔺洵低声道。
“本来就是这样啊!”杨氏还好奇,她都是实话啊!
蔺洵先说明此事的重要性:“刚才的人,是谁您知道吗?”
“大官家的公子?出门够有排场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架势,在蔺洵没回来之前,还闹的她坐立不安。
蔺洵附耳说了一句话,杨氏惊讶道:“那是太监!””
“嘘!”
幸好四周空旷无人,杨氏的话不至于被谁听去,蔺洵是这么说的,太监的特征实在太明显,只要接触过都知道,面白无须,常年带着浓重的香料味。
“您想啊,关系到太监的能是什么人?是咱家能招惹的吗?”
杨氏疯狂点头,就是就是,她本来也不打算招惹。
“而且...”蔺洵想想怕杨氏不在乎说漏嘴,决定把话透个干净,“他们要找的,可能真的是咱家。”
“不,不至于吧?”杨氏怎么也想不到,“咱家可没有这样的东西!就是想拿也拿不出。”
“族谱,我看过族谱,咱家的祖上跟他们要找的人,应该是兄弟。”蔺洵神情复杂,“也只有咱们这一支还留着。”
关系瞬间就变的复杂起来,如果碰巧同姓,七公子还会相信找不到,如果还那么巧刚好是祖宗的东西,谁会信没有流传下来呢?就算没有流传,总知道下落吧?
但就是没有传下来,杨氏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当时她进门时,蔺家已经穷的在京城里租院子住,狭小的院子,一目了然,加上搬家一回,自家有什么东西杨氏在清楚不过。当然,她也小小的隐藏了一点,当时蔺父并不是随意找了个村子,而说这里是祖籍,才搬迁回来。
“阿弥陀佛!”杨氏念一声佛,决定把这事藏在肚子里,谁也不说,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装做没这回事最好。
蔺洵也是这么想的,要拿这东西,势必要去挖墓穴,虽然只是一尊白骨,他也不想去打扰。
但同样,他得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找这东西,决心如何,来决定自己接下来如何应对,必要的时候,造个假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蔺洵:自己的东西自己再重新画一遍,能叫造假吗?这是合理的储存方式。
第二百二十八章 孝子贤孙(二十五)
杨氏后来就庆幸过,孩子幸好提前跟她说过轻重,让她心里有了数,不至于说错话。
因为除了这个七公子,又陆陆续续冒出来几个公子,都是为了寻同一个东西,杨氏都是恭恭敬敬的告诉自己知道的全部消息,那些人全都无功而返。
只有一位九公子,态度不错还留下名帖,表示他们如果想起来了,可以直接去找他。
这架势,找不到就没完了还。
蔺洵心想,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引走,还得不能引火到自家身上,那就只能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反正这东西也只有蔺洵一个人见过,造假也不会被揭穿。
曾经挂在厅堂上,日日观看,就是上面多了个小虫洞他都能看出来,所以造起假来,完全不会让人怀疑,唯一有点困难的就是印鉴,当时的皇帝随手戳了一个私印,然后蔺洵自己写了一笔题诗上去。
有过书画鉴定的经历,他造起假来没人能够发现。
蔺洵把造好的书画借用商路,悄悄的投入了一家京城郊外的书画行,静静等待“有缘人”的发现。每一家书画行都会有很多收来的古旧字画,大多数都是破损不堪没有价值,平时没有心思去
翻找。等到消息传开,哪怕是为了一个可能性,也会挨个挨个的去翻找自家的故纸堆。
那个九公子性子还不错,蔺洵七拐八拐选了一家跟他有关系的书画行,剩下的就看他自个的运气了。
小镇上重新安静起来,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但是却给所有人留下一个爱翻找字画的爱好,觉得万一哪天自家撞了大运会捡到宝呢?
蔺静回娘家,还偶尔会聊到这个话题,猜测到底是谁家能够这么好运气,最后拿到赏银。杨氏跟蔺洵对视一眼,稍稍给蔺静透了底,蔺静惊的不行,最后居然落到自己家里!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但她也赞同弟弟的看法,既然拿不出东西,那就不要去招揽回来。
吃过饭后,蔺洵亲自送姐姐回娘家,他们二人驾着马车,路过镇上时,刚好碰到巷子口有人吵架,嗓门嘹亮,声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