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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讪讪闭嘴。
“事情还没完,就算坟墓是空的他们也有狡辩的余地,比如生怕你报复什么的。问题还是要找到这个人,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总是最有利的证据。还有,你当初掺和过的几户商家,我一一找出来了,老大,该怎么补偿人家你总知道吧?”蔺洵把一张单子放到老大面前。
“我知道。”老大仔细收好那张纸,决定一家家的去求去拜,也要解决这件事。
只要平安度过这次,他一定烧香拜佛,再也不敢跟人乱逛。
被老大心心念念记挂的中年人,收到回信后嗤笑:“许久没使唤他,胆子又大了,竟然敢推脱我。”想必是忘了当初怎么苦苦哀求自己息事宁人的。
“是啊,时间久了,也该给他紧紧弦了。”中年人推开笔墨迅速写了一封信,托人送去约定好的信箱,得到回复后,缓缓地烧掉信纸。
中年人从不怕死,他只怕不能把蔺家搅和到天翻地覆。
老大写了两次信件推脱无果,对方隐隐露出狗急跳墙的架势,老大只要硬着头皮去问爹怎么办,要不要去。
“去,他约的什么地方?”
“内城的茶楼,他约在包间。”
“好,也让我会一会此人,看看到底是谁把我的好大儿哄的团团转。去,立刻找人把他定的包间隔壁也包下来,我要去。”
“那我怎么回答此人的要求?”
“拖,但不能让对方察觉到,我察觉了此事。”
老大被察觉绕蒙圈了,还是点点头。
蔺洵心想,老三老大,接连遭遇事情,要说威势并不厉害,更像想搅和什么事,且让他探一探对方的底。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三朝丞相(十一)
老大带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去了约好的茶楼。
这里靠近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又在一处十字路口人流量密集,每天出城的进城的,还有来往的行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老大紧了紧衣领,小心的让马车停到后院,然后顺着茶楼的走廊进了包间。路过旁边房间是,看到门把手上挂着一丝黑线,心下放松,不管怎么说,爹就在隔壁,他的底气就在。
老大推门而入,对方已经来了,正在室内洗茶,袅袅烟气飘荡在空气中,激起一阵阵的茶香,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却觉得格外好闻。
“坐。”中年人放下手里的茶杯,“尝尝今年的新茶。”
老大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还觉得不够解渴想续杯,中年人按捺下表情,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重新倒了一杯。
“之前跟你说的事一直推三阻四,怎么,是我们之间没有合作的默契了吗?”中年人抢先说道。
老大苦着脸:“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现在根本不方便出门,之前我在田庄收益上做手脚的事被发现了,我爹眼里揉不得沙子,夺了我管产业的权利,让我闭门思过,今天还是我第一次出门。”
“怎么会被发现?”中年人微微讶异。
“怎么不会被发现?市价多少我爹一清二楚,还找来行商过问,少两文钱他都知道。所以,不是我不想管事,而是无能为力啊。现在要是冒头再被我爹发现,我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老大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把自己的为难之处一一道明,中年人不由得沉吟起来,是乘势而起还是再等等,他还拿不下主意。
老大眼巴巴地等着,他不敢走神只好盯着中年人的面颊,只觉得前几日爹随手描绘的画像真像!现在再看真人,至少能有七八分的相似。
“好,姑且先信你一次。”中年人似乎拿定了主意,对老大决定轻轻放下,“你暂且回去,有事还会继续联系你。”
老大如蒙大赦,赶忙告辞出门。
看着他这么惶急的模样,中年人油然而生一种掌握之感,在外面被人追捧的官宦子弟,对着他却要卑躬屈膝,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沉迷...中年人慢慢饮尽杯中余茶,思忖该如何证实老大说的话。
听话只听一半是他的习惯,剩下的一半全靠自己验证。
他站起来推开窗户看老大的行踪,一辆没有标记的马车默默的驶出了十字路口,然后一路朝着内城而去。
中年人留下一锭银子,翩然而去。
确认中年人不会去而复还后,蔺洵这才推开隔壁的包间,老大跟屁虫一样跟在后头,屁颠屁颠地:“爹,有什么发现没有?”
跟屁虫没获得回答也不在意,只是绕着茶桌看。
蔺洵举起茶杯看了看里面残留的茶水,突然心思一动,“这是茶楼自己卖的茶叶吗?去问问小二。”
他来的更早,借着二楼的高度看清中年人的模样,对谁都是笑意融融,十足和气生财的生意人模样。如果在大街上迎面而来,没人会怀疑他。
小二回禀说茶叶是客人自带的,他们只需要准备茶具和热水,老大好奇:“这茶叶有什么古怪?”
“难道是有毒?”
老大一急就想把刚才喝过的茶水统统吐出来,完了完了,他中毒了!难怪那中年人捧着一杯茶一直不肯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你去过那么多宴会,就没喝出这到底是什么茶叶?”蔺洵扭头问他。
“这是今年的新茶,原产地摘下...可能不到半月吧。看着这人生意做的还挺大,竟然连新茶都能搞到手。”
“是吗?我就觉得这茶味道还不错,新不新地没喝出来。”老大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