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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岐云说到这处,就传来敲门声,再然后,换了一身如烟似水的薄绿衣衫的楚嫦衣缓缓推开了未曾关紧的房门。
跟着她一同来的,还有楚楼的鸨麽麽,以及一个鹅黄丝绸衫模样娇羞秀美的女孩。
只见那五十岁的年纪、一脸浓郁的妆容鸨麽麽见着谢问渊,便千恩万谢地说道:“奴啊真是太过谢谢大人了,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这老婆子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是,”说着还用丝帕抹了抹眼角,泣道:“若不是您啊,我这宝贝嫦衣可怎么办哟,我的宝贝女儿可就危急,奴现在想也不敢回想,还是谢大人有情义啊!”
“刘麽麽客气了。”谢问渊面上带着淡笑,应道。
鸨麽麽听了又是一顿地感谢,还连饮三杯以示心中敬意。
这番之后,她望向坐在一侧的钟岐云,又是一阵唏嘘感叹:“哎哟喂,这一位便是乘风驿的当家人钟大老爷吧,您瞧瞧您瞧瞧,这英俊不凡的面貌,这潇洒风流的气度,啧啧啧,便是我老婆子瞧着都心动不已。”
说着,她笑着将躲在身后怯生生的女孩拉到了跟前,“我也是方才才听我这小女儿说起,您可是她的恩公呢?”
“恩公?”钟岐云有些懵逼,这女孩他压根就不认识。
“可不是!”鸨麽麽嗔怪地望着钟岐云,道:“前日,我这女儿随楼中小厮到尚之房试衣衫,可哪里回来近夜时遇到抢夺的歹人
,若非钟老爷出手相救,只怕这小女儿的脸就不保了。”
楚嫦衣眉眼弯弯,莲步走到谢问渊身侧,柔声道:“我也是刚才才知道这事,小妹妹听说钟老板来了,便说想来谢谢。”
谢问渊瞧眼那红了面的女孩子,又望向钟岐云,笑道:“原来远人兄还与这女子有这般因缘?”
“什么因缘啊?”钟岐云无奈解释:“我根本不认识她。”
只是说到这里,他恍然想起钟岐云这才想起前日晚上,他赶着去谢府路上,在巷子确实遇到两个歹徒抢劫之事,只不过当时他急得要命,便让张盛他们几个去帮忙然后报官,自己先跑去谢府了,说来还是张盛他们救的人,他压根没看清被抢劫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只怕这女孩是从张盛他们那处知道的钟家。
但说他是恩公也实在牵强,钟岐云心下无奈,直将那晚的事给谢问渊说了一遭。
可是还不等谢问渊应声,那边鸨麽麽就嗔道:“若非钟老爷授意,那又怎会救得了我这小女儿?这恩公名副其实呢!”
她将女孩引到钟岐云跟前,暗示道:“我这女儿唤作楚青悠,前些时日才来这楼中,黄花大闺女一个,什么也不懂,今日便让她陪着老爷喝酒聊天罢。”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楚青悠。楚青悠见状,抿了抿嘴,缓步走到钟岐云座前,只瞧了钟岐云一眼,就红透了一张俏面,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她手指搅着衣衫摆,颤颤巍巍地低声道:“钟老爷,小、小女,谢谢您前日搭救之恩。”
钟岐云还未说话,却是瞧见楚嫦衣自然而然地坐到谢问渊身侧,提了酒壶给谢问渊斟酒,而后微微倾身,低声与谢问渊说着什么。
钟岐云心头不适,直直地望着未再望他的谢问渊,“那,还真是劳烦麽麽为钟某张罗了。”
“哎哟,钟老爷这话说的,应当的应当的!”见事情安排妥当,鸨麽麽这才喜笑颜开地告了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明天精彩不要错过。
第130章
老鸨麽麽离开,钟岐云没有发话,楚青悠就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钟岐云旁边,小小年纪看着实在可怜地很。
钟岐云估摸着这小姑娘也不过十六七岁而已,样貌虽不及楚嫦衣那般惹人注目,但也清秀可人,听那老鸨麽麽话里话外的暗示,似乎才被楚楼买来不久,未经人事,这就送来服侍他......
钟岐云心下无语。
他哪里可能有这份心思,可是瞧着这小姑娘羞羞怯怯,话不敢说只傻乎乎地站着,倒像是他欺负人小女孩似的。钟岐云只能叹道:“你先坐下吧。”
楚青悠闻言点头:“谢谢钟老爷。”
钟岐云心情不佳,也不去纠正她这称呼,只摆了摆手,示意她随意就好不必理会他。
但这刚入楼的小姑娘,又算不得聪明,哪里懂他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坐到钟岐云一侧,拿过桌上酒壶给钟岐云添了酒:“钟老爷您请。”
说着这话,又想起鸨麽麽的教导,连忙取了杯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双手颤巍巍举杯,想要开口说些助兴的话,但哪里知道钟岐云却根本不瞧她,自顾自地端起酒杯将酒水喝了去。楚青悠见着连忙又给他添满了酒。
钟岐云都自顾不暇了,哪里管得着这小姑娘的纠结,他那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对面两人、听着那两人说着近日城中趣事,心下不爽地紧,接过酒杯一口饮下。
这么一杯又一杯地喝了半晌,那一壶酒竟是就这么喝了大半下去。楚青悠心下惊叹钟岐云的酒量,起身让门外看守的小厮送来两壶酒水。
拿酒当灭火水喝的钟岐云,自是越喝火气越重。
只见着那边不知楚嫦衣倾身在谢问渊耳畔说了什么,钟岐云听不清,但却分明瞧见谢问渊忽而勾唇一笑。
这一笑更是刺得钟岐云的喉咙灼烧中泛起了酸,他深吸一口气,掩下面上的恼怒,笑眯眯地冲两人开口问道:“以前在杭州之时,我就听说过问渊兄与楚姑娘的情谊深厚,今日一看,原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