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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儿,我往日是太过惯着你,才让你学得这般不知礼数了罢?还不赶紧给大人和钟老板赔罪?”
    那小莲闻声,连忙上前就要赔罪,钟岐云见状摆了摆手,笑道:“这是说来也与我无关,是我多管闲事罢了,楚姑娘不嫌我多事,那我才该千恩万谢呢。”
    楚嫦衣摇头:“哪里,钟老板方才那番话说地极是,好或不好都是我自身结下的因果,与旁人无关,这般怨人确实很是不妥。”
    见楚嫦衣说这般话,钟岐云瞧了瞧她,而后才笑道:“既然楚姑娘都这般说了,让她记着便是,往后莫要再说。”
    楚嫦衣闻言,冲着钟岐云感激一笑,“您说的是。”随后又对小莲说道:“今日你就回房抄写几遍经书好好反省反省,不抄完就莫要吃饭。”
    说罢也不看哭哭啼啼的小莲,让小厮将她带下去后。
    再回身时,楚嫦衣她又向谢问渊和钟岐云:“小莲今日不知礼数胡言乱语,说来便是嫦衣教下无方,扰了大人和钟老板的雅兴,按理来说身为她教导她的姐姐,最是应当便代妹妹向大人和钟老板赔个不是······”说到此处,楚嫦衣环视了下四处,见不少观望的目光投来,她嫣然一笑,“不过,嫦衣也知道,若是现下嫦衣带着身上的伤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伏地告罪,这楼中人多嘴杂,最是喜欢搬弄是非,若是让不明前因后果的人瞧见,会以为您二位欺负了我去,这般我才真是不明事理,让谢大人和钟老板难堪了。”
    楚嫦衣说的这话倒也确实如此,要真是让这么多人瞧见她颤颤巍巍跪地告罪,只怕不消一日,京中就传遍他欺辱女子的谣言了。
    不过······听了楚嫦衣这番话,倒是多瞧了她两眼,方才一事,他本以为楚嫦衣不过只是个有些小心思的女子罢了,现在看来,倒是个知进退、明事理、心思透的。
    钟岐云虽是不喜她与谢问渊可能存在的那段曾经,但亦不会故意找麻烦,不管这楚嫦衣心下如何想,但至少面上是做到了,这般女子他向来是尊重的。
    钟岐云想了想,便冲楚嫦衣拱了拱手,“楚姑娘体恤入微,钟某感服。”
    楚嫦衣见状微微一笑,“不过,若只是
    这般我亦是过意不去,我方才已经让人去备下好酒好菜,一则是想谢过大人救命之恩,二则便借此为方才的不快陪个不是。”
    楚嫦衣言笑晏晏,看着诚恳又亲厚,谢问渊闻言摇了摇头:“嫦衣姑娘身上有伤,还是先请大夫瞧瞧,好好歇着才是,不必为我二人劳心。”
    楚嫦衣听这话,便知谢问渊要走,心下一急,也管不着脚上伤处,连忙向前跨了两步,小心翼翼地抓住谢问渊的袖子,柔声道:“大人,您别走......”
    钟岐云:“......”
    谢问渊瞧了眼脸都黑了的钟岐云,再垂眸望向楚嫦衣时,他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衣袖:“嫦衣姑娘可还有事?”
    手中空空的楚嫦衣微微一顿,随后抬头与谢问渊对视,缓缓点头:“确有些事要与大人说。”
    谢问渊目光沉沉,细细看这楚嫦衣的眸子,片刻之后,他忽而缓缓开口:“既然嫦衣姑娘这般相邀,我也不再推辞。”说罢,他望向钟岐云,道:“远人兄,不知你可否愿意一起?”
    事已至此,钟岐云还能说什么,深深地望着身侧不知为何转了主意的人,钟岐云却是什么也看不明白。
    他看得出楚嫦衣对谢问渊存了情义,但却瞧不见谢问渊待她的不同。
    想谢问渊曾与楚嫦衣传出的过往不管是真是假,早些弄明白也是好的,想到此处,钟岐云应道:“问渊兄都这般说了,那自然是听你的。”
    白日那般忙乱后,白日里的那场意外没有对楚楼生意有丝毫影响,将危险的架子撤后,日头已渐渐西行,时辰也算不得早了。
    楚楼的格局与杭州之意阁有些许相似,外正中空,每层楼廊道首尾相连,大堂正中高高悬挂着巨大的金制燕尾百灯,临近夜里,男人络绎不绝,堂中更是渐渐多了不少或是调笑嬉闹或是赏歌赏舞的男男女女。
    楚嫦衣备下酒水的地方,自然不在堂中,而是在楚楼顶楼最为金贵的厅室。
    菜未备上,酒就先上了,乘着楚嫦衣去时候,钟岐云就从袖兜里掏出几张面值万两的银票,瞧得谢问渊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你与我出来,倒还带着这般多银两?这是怕我给不了这顿酒钱,还是想给楼中哪位姑娘赎身啊?”
    钟岐云笑道:“也不是,虽说是与你闲逛,但万一我瞧上了甚么好物,也得需要银两不是?”
    “哦?就不知远人兄是想买些甚么,得带上万两银票?”
    钟岐云笑着饮下杯中酒,“其实我本打算邀你陪我去瞧一处宅院的?”
    “宅院?”谢问渊缓缓道:“就不知你瞧上了何处的宅子?”
    “长安街北第二户。”
    瞧了眼钟岐云,笑了笑。
    一个月前,圣上还未赐下这处宅院时,他便是住在长安街北第三户。那第二户原是一燕州商贾的宅,是听说准备卖出然后回乡了,但价格高昂一直未曾卖去,空置了有两年,与他府上只一墙之隔。
    “那处倒是个好地方,那远人兄明日可以再去瞧瞧?”
    钟岐云笑:“现在看来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