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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势必要睁眼说瞎话了?”
眼见谢问渊气数已尽,谭元晋对他这般无礼的说辞也并不‘怪罪’了,“本王何曾说了假话,你可问问四周,你谢问渊是否是死在海寇的乱刀之下?”说着他又走近了一步,笑道:“哦,对了,谢大人且放心,你死后,我必定禀报朝廷,说你是为了护佑我而丢了性命,必回给你一个好的名声。”
“那我便得先谢过二皇子了?”谢问渊道:“就不知这杀人不眨眼的‘海寇’会不会在杀了我之后,又‘错手’杀了您呢。”
这话一出,谭元晋眉头微蹙,不过片刻后又低声道:“谢大人不必忧心,我早已有万全的准备。”
谢问渊笑了一声,“万全?身为大晸至高的皇族,天潢贵胄的身份,竟勾结外邦谋害朝臣,二皇子可曾算过往后会如何?三皇子的‘前车之鉴’你可曾思量过?”
谭元晋眉目微蹙,但终究他还是望着谢问渊,讽刺道:“那谢大人,你又可曾算到过你的命会在慎度终了?”
谢问渊冷冷的望着谭元晋,道:“未曾。”
“咻、咻——”划破长恐的的声音响起,不知何处射来的箭矢射穿了围困的十数个士兵头颅,满目惊诧的尸身直挺倒地,刹那间,章洪等二十几人应声而动,杀了上去。
同一时刻,寒凛的剑光从谢问渊袖中流出谢问渊流出,却是直指看戏多时的普撒国王。
普撒见状神色
一凛,身侧的护卫都未来得及提刀反击,剑光便已到了他跟前。
普撒毕竟身经百战,怔楞那一瞬虽让他失了先机,却也还不至于慌不择路,挥手扯过一侧的仆人挡住了谢问渊的急攻,而后又从腰间抽出长刀挡了去。
只是,他本以为谢问渊不会武,这一招只是激奋之余乘乱打出,却哪知缠斗不过半刻,他握刀的虎口竟隐隐作痛,眼前的人剑法精准、挥剑之力度惊人速度之快、饶是他都快接不住。
那些不顾生死冲上来的士兵,也瞬间变作他剑下亡魂。
普撒心头大震,这哪里会是不会武的?抬头一看,却见着这长身玉立的文雅青年眸光暗沉、深处尽是他在战场上都未曾多见的嗜血寒凉。
大晸的二皇子谭元晋竟是骗了他?!
也是这一刹的怔楞,本不是对手的他更是落了下风,在士兵冲上来前,谢问渊便一剑划断了他的手腕筋骨,长刀落下之际,他脚下一点,转瞬便持剑抵住了普撒王的脖颈。
谁都未曾遇料到会有这般变故,谢问渊挟持住普撒王,士兵自然不敢再动一分一毫,只怕一个不小心,那染血的剑刃就会取了他们王的命。
谢问渊冷眼看着怔楞的谭元晋,满目的嗤笑,“如二皇子所说,我的确未曾算到会在此处丢了性命,”身上墨黑衣衫染了血更显深沉,谢问渊扬眉一笑:“因为,我心知,我不会死在这处。”
夜风从谢问渊那处吹过,血腥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冲到了谭元晋的身上、眼底、鼻中,他忽而浑身战栗起来。
第87章
谭元晋见识过谢问渊的博古通今、温文儒雅、机敏巧辨,但他何曾见过谢问渊这般肃杀模样?
他是知晓谢问渊懂些武学的,毕竟出生将军府,但是,他明明记得谢问渊懂那么点拳脚功夫但却并不出色,坊间传言中的文武双全不过是夸大其词而已。
当年封徵帝从各大家族挑选孩子入宫伴读时,他便瞧得一清二楚,谢问渊与他父亲谢成除了面貌有些相似,在武功一处却无一点相似。
不论是刀剑功夫还是骑射本领,谢问渊从来都是中下等。年少本就是玩乐的年纪,但他不若旁人好动,只坐在学堂里看书习字。
这般模样倒是深得老太傅的喜爱,但任谁都知道谢家从开国承袭至今的位置,只怕这个嫡长子是坐不上了。
果不其然,往后的年月,京兆城里越发听闻谢家长子才学了得,也渐渐听闻这位谢家大少爷与谢大将军越发不睦,直到他高中状元入朝做了文官,这父子二人更是再不见来往。
谢问渊好文不好武,这是京兆城中高门大户心照不宣之事。
可现下......
干净利落却又狠戾无比的剑法,他方才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的每一招每一式。
谭元晋心中剧震、背脊发凉。
慎度国主普撒王是怎样的人物,谭元晋一清二楚,这位沙场刀口滚过的国王身手如何了得他又怎会不知?
但这样的人物却......
拥有这样的身手怎可能不懂武?!
眼前普撒国王朝他怒吼大晸阴险狡诈,魏和朝使计让他中招云云,谭元晋都没那么多心思去顾及了,他只能满目惊诧地望着眼前的谢问渊。
应当说比之那位被挟持的慎度国王,他更是惊诧万分。
他想,对于谢问渊,兴许他、甚至是魏和朝都漏算了太多、太多......
只是,有些事如今的场景竟是不容他多想。
眼见着慎度是士兵渐渐围了上来,谭元晋急忙让身旁的令狐情给慎度国主解释清楚。
随后他便面色阴沉地看着谢问渊,道:“本王虽不明白你是在何时察觉到这些,又是什么时候备下的人手,但,谢问渊你可你剑下的那人是谁?那可是慎度国主!皇上令我等前来是为两国永世交
好,你如今这般,便是将两国推向恶战之中,届时两国交战、生灵涂炭,留在我等身上的便是千古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