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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裴熠斩钉截铁的说:“郑望没那个胆,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当枪使了,那些扬州的舞姬是雁南人。想来当日也只有霍闲能看得出来,郑望诗书并不通,他能说出石崇劝酒的典故想来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好计谋。”修竹说:“那个情况下,世子必然不会袖手旁观,那杯酒......”
    “无毒。”裴熠说:“秋大夫检查过了。”
    “那杯酒是个幌子?”修竹脸色一变,沉吟了片刻:”查不出酒的问题,自然要从人查起,可那个女子当场送了命,这案子,难断。”
    *
    霍闲手上受了伤的事叫燕贵妃知道了,她心疼弟弟,求天熙帝赐了些许好药送到世子府,霍闲正躺在横榻上,一只手搭在枕上换药,听阿京说外头的大事。
    “慢点说。”霍闲扔了个李子给他,“京兆府查出了什么?”
    阿京捏着李子,说:“她们之间互不相识,属下派人一一查过了,这些人的确互相不认识,甚至在进玉楼之前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所以京兆府应该是查不出什么了,最后不过是随便定个罪斩了,她们本就是罪奴,对上对下都算是个交代。”
    “事关定安侯,怕没那么容易交代吧?”霍闲盯着虎口上涂得厚厚的金创药,说:“既然有人想拉着我一起下水,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
    “属下不想。”阿京低着头嘟囔,手里的李子快要被他捏破了。
    有人做局,连向来明哲保身的雁南世子都算在了局中,如果真的由京兆府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办案风格行事,此人将来定能在谒都翻云覆雨。他霍闲对于谒都的党争并无兴趣,却不能平白叫人拿乔当枪使。
    “既然她们不知情,就不要再耽搁京兆府办案了。”霍闲挑眉说:“你去问问萧琼安,今天突然闯进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阿京领了命,倏地退了出去,那李子他咬了一口,比陈年的白醋还要酸。
    *
    晚些时候霍闲叫人备了马,他出门的时候,天上飘了点细雨,护院给他备的伞他叫人收了回去。
    他冒着细雨从世子府打马一路不停,到定安侯府的时候,雨越发的大了起来。
    门口的护院见着来人,忙撑着伞,接了缰绳,片刻后里头传话的小厮说:“侯爷请世子到正厅。”
    这是霍闲头一次来定安侯府,高耸的围墙将侯府与外坊隔开,一静一闹,似乎也在预料之中,他跟在带路的人后头。
    头顶的油纸伞边沿积了水,似珠帘般的落了下来,霍闲提着湿了半截的袍子,说:“方才在门口并未见你,怎么是你传话的?”
    那小厮说:“侯爷吩咐了,世子来侯府不用向他通报,直接去正厅即可。”
    “你家侯爷怎么知道我会来?”霍闲笑道:“难不成他还学过命理术数?”
    “世子说笑了。”小厮笑道:“侯爷向来不屑这些空口无凭的无稽之谈。”
    雨里夹着阵阵雷声,霍闲袖子也打湿了,因是三伏天,湿了也不寒,他便没出声。
    “世子。”撑伞带路的小厮忽然轻声说:“到了。”
    霍闲朝他点头,见裴熠正在跟人说话,听着动静,挥手叫那听他说话的人先离开了,霍闲冲他颔首行礼。
    “本侯当世子这样骄矜的贵人,得坐珠玉铺的轿子才肯出门。”裴熠见他外袍已经湿了大半,扬了嘴角。
    “平时是得如此。”霍闲踩在氍毹上,笑道:“可谁叫侯府在这僻静的地方,这深更半夜的,万一碰着起了歹心的恶人可不就人财两失了。”
    这人嘴上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要想在这方面胜他一筹,怕是要练几层皮贴脸上才行。
    “有事说事。”裴熠不在与他嬉笑,拾了一块干的帕子递给他:“深夜来我家是为了显摆?”
    霍闲擦了手,笑着说:“我那点家当在侯爷面前有什么可显摆的,我只不过碰巧知道了点侯爷可能想知道的事,这不就紧着送消息来了。”
    裴熠看了他几眼,眉眼藏锋,却笑作一挑,“我想知道什么,你倒清楚?”
    霍闲微微偏头,笑容依旧满面春风,从容不羁的说:“侯爷不必如此看我,外头雨下的大,闲不住的人自然淋的着。”
    裴熠说:“雁南王十句话常作一句话说了去,倒生出你这样九曲回肠的儿子。”
    霍闲对着他笑:“我当你是夸我了。”
    样的闲话,霍闲怕是能说上一夜,裴熠不应他的话,便单刀直入:“夸不夸且再说,你来时有人跟着,所以你冒险要送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霍闲也收起了玩笑,说:“京兆府尹多半将罪责扣在那些罪奴身上,到时候以侯爷早些年在雁南平息战乱后追责为由加上一顶为报私仇的帽子也算是盖棺定论了,可那日在席上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侯爷就没有疑心过?”
    “萧……”
    “萧琼安。”霍闲说:“侯爷是否从未想过。”
    裴熠陷入了沉默,要说从未想过却也不曾,只是那日萧琼安只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况且还是个不能行走的废人,他能做什么?
    “不能行走的是脚,脑子可清醒得很。”霍闲似乎料想到了他在想什么,说:“况且,你又怎知他是真瘸还是假瘸?”
    “他有何不妥?”裴熠犹豫了片刻,又倏地松了口气,“想必他祖宗十八代都已经翻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