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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熠似不在意的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说:“我知道。”
话音未落,赵彻忽然扯住他的袖子说:“我......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他不傻,这事无论是传到太后耳边还是传到皇上那里,他都要倒大霉,弄不好还会连累赵王爷。
想到此处,他也顾不上小王爷不小王爷了,平日的意气像是被狗吃了,竟然差点哭了出来。
裴熠呆住,他冲司漠道:“小王爷受惊了,送小王爷回府。”
司漠扶起赵彻,招呼人将他带了出去。
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修竹去了外间查探,纪礼也跟着去了,外头的风不知何时听了下来。人声才慢慢恢复。
过了片刻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那从容不迫语气,与此刻场景截然不同。
霍闲捡起那断成两截的匕首,心疼的说:“这么好的东西,还没捂热断成了两截,真是可惜了。”
裴熠冷眼扫过,说:“我这把赔你便是。”
说罢将自己匕首扔给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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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升职(九)
日头夕照,这一天,危机四伏,迷雾重重
霍闲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不识货似的问道:“你这把匕首也太重了些。”
裴熠冷笑了一声,大约是觉得像霍闲这么不识货的人也算是世间少有了,少顷,他说:“不要还我,东大街的花哨玩意儿你去挑。”
霍闲看着他笑,将匕首收起来,“送出来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拾起裴熠桌上的酒杯,不等裴熠出手阻止便一口饮了下去。
那杯酒分明是被撤换却还没来得及拿下去的那杯。
“你不是好奇这酒里加了什么么?我替你试了。”他说完眉间一蹙,手中不稳,酒杯顺着他手掌滑到地上摔成碎片。
裴熠神色一变,伸手扶了他一把,正要转头叫人,被扶着的人忽然笑道:“真好骗,这你也信?”
冷不防被人耍了一通,裴熠当即面色一怔,顺势抬手重推了他一把,未等开口,裴熠就听见他“哎”了一声,笑容也不似从容,吃痛的表情写满了脸。
此人不搭个戏台子自己上去演,着实可惜了些。
“别装了。”裴熠觑着他,说:“想看戏的都走了。”裴熠看他演的挺像那么回事的,但人不会再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回他不信了,正抬手间就看见自己的手掌上印下了一大片血迹。
“没骗你,是真的。”霍闲抬手,那白酥酥的虎口处分明有一条半寸长的伤口正在往外渗着血,垂下去的衣袖上也沾了些,他手腕瓷白瓷白的,抬手间,红色的血液便顺着虎口淌进腕口里。
裴熠盯着手腕,并未说话,须臾过后,才蹙着眉拿出一块方巾将他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他从前在军中练兵,都是舞刀弄枪的难免磕碰,包扎起来,熟练的很,霍闲等他松开才捡起酒杯的碎片,微笑着说:“我饮了酒没事,旁人未必,这个,你还是让秋大夫查一查的好。”
“不劳世子费心。”裴熠接过酒杯的碎片,打量着他,忽然靠近,说:“你真的不会武功?纪礼可都没你这样的身手。”
生死之间,人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刚才他明明就感受到了霍闲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每一次躲避都非常完美。
他嗅觉灵敏,曾在隆冬的寒夜里从狼口里抢过活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一旦对人起了疑,便会让人不寒而栗。
霍闲看着他,眼神里的笑意甚浓,他又晃了晃手,笑说:“就算有武功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见了血。”
他一晃,那宽大的袖子便向后翻了翻,腕骨清晰的晃进裴熠的眼里,像是挠人的猫爪,晃得人心痒。
裴熠收了目光,嗤笑一声:“你混在他们之间,想做什么?”
“嗯?”霍闲忽然笑出了声,四下扫了一圈,说:“侯爷这话问的好奇怪,我救了你,你却质疑我不怀好意?那我能图什么......”
他说的那般浑不在意,真假参半,让人犹疑,可惜裴熠不吃他这套:“图什么你最好揣好了,别让我抓住。”
“是。”霍闲笑道:“必定言无不知,知无不尽。”
纪礼和修竹掀了帘子,裴熠转身下了楼。
*
不过两日赵小王爷在玉楼大摆鸿门宴便传遍谒都。
事发的时候正值白日,又逢事发地是玉楼这样客似云来的正街上,就算他再有心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裴熠脱了甲,手在腰上摸了个空。
“已经送人了。”修竹在一旁提醒他,说:“侯爷那把匕首可是上虞名匠所铸,削铁如泥,送给他未免是暴殄天物了。”
裴熠沉默了一会儿,禀退下人,提了衣袍便坐了下去,“一柄匕首而已,对了,玉楼一事你有什么看法?”
修竹如今有了正职,很多事办起来比从前要方便的多。
“赵王府......”修竹正要说,被裴熠抬手打断:“不管是不是赵王府,案子落到了京兆府尹的手里,都不是了,但凡京中的案子,只要涉及朝中官员,四品以上的有几个?”裴熠冷笑了一声道:“京兆府尹都快成皇家庇护所了。”
“侯爷觉得是赵彻?”
裴熠看了修竹一眼。修竹愣了一下,忽而笑道:“也是,先不论赵王爷想嫁女的心思迫切,赵彻也没浑到这个地步,那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