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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刑应烛饶有兴味地说:“早些时候,谁跟我说来着,前世今生没了记忆,有种自己绿自己的感觉——怎么,现在又不觉得了?”
    “那不一样啊。”盛钊理直气壮地说:“那我绿别人跟别人绿我,视觉冲击不一样。”
    刑应烛:“……”
    盛钊是在连饮月那吃错了什么药么,刑应烛费解地想:还是那夜闯寡妇门的事儿给他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现在居然说起这种话题来脸皮比他还厚。
    “盛小刀。”刑应烛缓缓开口道。
    “什么?”盛钊问。
    “我改明儿应该买两本男德给你看看。”刑应烛幽幽地说。
    盛钊:“……”
    盛钊震惊地看着刑应烛,仿佛看见了新世界的大陆板块,愣没想到他老人家可以倒打一耙到这个地步。
    男德俩字居然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没天理了!
    然而盛钊敢怒不敢言,再多说两句,凭刑老板那个脸皮,恐怕就会就地倚在他身上,然后身体力行地表示一下“你气得我伤口疼”。
    生病的人最大,盛钊实在不敢惹他。
    他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溜溜达达地回了酒店,末了还在楼下超市买了两根烤肠分着吃了。
    刑老板出去转悠了一圈,有些精神不济,进了屋就脱掉外套躺回床上闭目养神,盛钊叼着半截冰棍,把桌上乱七八糟的浴巾毛巾什么的收起来,准备明天交给酒店换新的,顺便把散落的衣服挨件收好。
    毕竟刑应烛人已经醒了,凭他老人家的个性,恐怕不愿意在外面多留太久。等到他身体稍微好一点,能长时间挪动了,八成就要动身回家去养伤了。
    盛钊琢磨了一下,把那根短笛留在了外面,没塞进行李箱里。
    等他里里外外地收拾好了,洗漱完毕躺回床上时,刑应烛已经又睡着了。
    盛钊借着床头灯看了他一小会儿,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锁骨下龙印的位置,又拉开他肩头一块蹭松了的纱布,看了看里面伤口的止血情况。
    刑应烛现在对盛钊的气息已经熟得不分你我了,被他这么摆弄也没醒过来。盛钊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身上的纱布没什么严重的渗血,自己也松了口气,拧暗了床头灯。
    刑应烛给盛钊留了半张床,盛钊捏开一点被角把自己塞进去,翻过身正想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就见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蹦出一条来自胡欢的新消息。
    “小钊哥!帮我谢谢大佬,我已经买完去龙虎山的票了!”
    第115章 他哪学会的这一招啊。
    在“如何回家”这个问题上,盛钊和刑应烛少见地产生了一些分歧。
    刑应烛的伤太严重不说,伤口数量也太多了,而且现在还没有结痂,一个稍不注意就会流血。虽然理论上知道机舱内压力是恒定的,不会造成伤口崩裂,但情感上盛钊还是不大敢让刑应烛冒这个险。
    他本想跟刑应烛商量一下换乘高铁回商都,谁成想刑老板不知道从哪来的脾气,忽然就任性起来了,说什么也不要跟一堆人挤公共交通。与一兮一湍一√。
    “人太多。”刑应烛言简意赅地说:“看着烦。”
    盛钊有时候会觉得,刑应烛这个人……啊不是,这个妖,他似乎有点割裂。
    需要他成熟稳重的时候,他只要站在那就是一根定海神针,好像天塌下来都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情。但如果不需要他稳重的时候,他的心智就会直线下降,开始产生一些六岁以上十二岁以下儿童都不会出现的任性行为。
    “你现在又没法飞回去。”盛钊试图跟他讲理:“如果咱俩靠11路腿儿回去,可能等到家的时候,扑街的就变成两个人了。”
    刑应烛:“……”
    话是有道理,但是刑老板不大想听。
    于是他被子一蒙,干脆以肢体语言来拒绝合作。看态度,是恨不得把“不要飞机不要高铁不要任何公共交通”写在被子面上。
    盛钊心累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外面那些“泥巴人”到底是怎么惹刑应烛看不顺眼的了。
    “那要不在这租个房子,养好伤再走?”盛钊试探道。
    “在这?”刑应烛闻言从被子里冒出个脑袋,他满脸不乐意地扯了扯被子面,嫌弃道:“吃吃不好,睡睡不着,连水都是一股海鲜味儿,谁要在这养伤。”
    盛钊:“……”
    这么大只妖怪了!怎么这么难伺候!
    不过他看着刑应烛那张不带血色的脸,肚子里一句愤怒的吐槽转了三圈,愣是被他咽回去了。
    算了算了,盛钊非常大度地想,可能因为他不舒服,人就娇气一点,所以平时能勉强忍受的事儿现在一时也不想忍了。
    好在人生在世,办法总比困难多,盛钊苦思冥想两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他就地买了辆车。
    当然,刷的是刑应烛的卡。
    为了能提到现车,所以盛钊买的是一辆销售排行榜第一的SUV,手动挡高配版,中规中矩落地不到三十万。
    因为是热门车型,交保险和办理临时拍照只用了一天,等到刑老板在酒店一觉睡醒时,他家的新“大件”已经停在楼下了。
    对盛钊此等令人惊艳的办事效率,刑老板的第一句评价是“怎么买了个这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