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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坚定颔首:“既然接过了接力棒,不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查下去,黄队你放心。”
他说罢,噤声微思,现在看来,因为江昔言是计划之外,所以但凡他参与的事件,或多或少都会发生改变。
既然黄队的事件也被改变,那么他应该是和江昔言有过交集了。
想着,他沉声询问道:“黄队,你记得江昔言吗?”
不出宋舟所料,黄霖给予了肯定答复:“记得,你怎么问起他了?”
宋舟说着,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微思后,打开了公安系统,缓声问道:“江昔言是不是去过镇西中学?”
黄霖倒吸一口凉气,为了保护江昔言的安全,在征得江昔言本人同意的情况下,之后他们都没有再提镇西中学的照片是江昔言找到的,宋舟是怎么知道的?
“宋队,你是在哪儿知道这事儿的?”黄霖说着,解释道,“这件事过去没多久,江昔言就出意外了,我们怀疑和操场埋尸案有关,但凶手太谨慎了,几乎找不到证据。后来孙朝阳自首的时候,也主动承认了就是他动的手,但……”
但他们很确定警方没有对外透露过这件事,难道是他们疏忽了?凶手还是通过某个方式知道江昔言参与了追查,因此痛下杀手?
这件事在他心里一直就是个疙瘩,他认为是警方保护不力,才让江昔言遇害。
宋舟输入身份信息,点下确定,页面刷新之后,屏幕跳出一份死亡记录。
“江昔言,被人迷晕后丢进水塔,直至尸体腐烂,散发异味,才被人发现。”他默念着,手指一颤,失手点开了江昔言的照片。
看着屏幕上天真无邪的笑脸,宋舟双拳握紧,久久难言。
第20章 边界
“江昔言失踪当天,他父母都外出了,家里只剩他一个。”
听着黄队的阐述,宋舟心下一沉:“江昔言之前遭遇过意外,这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他父母就这么放心了?”
黄霖以为宋舟是从操场埋尸案的卷宗里得知江昔言出意外的事,并没有觉得太意外,于是解释道:“唉,他父母的事业确实忙碌,离开前确认锁好了门,也请了街坊邻居帮忙看着,但还是出事了。”
“监控呢?有拍到什么吗?”宋舟的询问带了几分急切。
黄霖没多想,只当宋舟是好奇,续说:“街道监控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打开了他们家的门锁。这个人似乎对周围很熟悉,故意回避了监控镜头,所以没拍到特征信息,但身高体型和孙朝阳是符合的。”
这也成为了之后考量孙朝阳有作案嫌疑的证据之一。
宋舟紧抿着唇,莫名有些丧意,他以为能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免于灾祸,但他终究还是改变不了结局。
听见电话另一头有警员呼唤,宋舟说:“谢谢黄队,您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苏眠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歪了歪头,确定队长的电话已经结束,带上资料敲了敲门。
见队长的愁绪迟迟不散,他也没多问,只是将资料放在了桌面上,“队长,孙朝阳的资料整理好了。”
“辛苦。”宋舟接过资料,看清内容后心中了然,果然和之前的有差别。
高志强案之后,孙朝阳面对警方的问询,以自己有不在场证明为由,否认了自己的嫌疑。
警方也证实了高志强案发当时,路面监控确实拍到了孙朝阳在另一个地方。
但随着案件的推进,警方找到了关键线索,高志强的班级合照。
由于高志强和孙朝阳都有镇西中学的教育经历以及在江心一中的工作经历,孙朝阳的嫌疑再次攀升。
可是当警方再一次需要孙朝阳详细描述不在场证明的时候,孙朝阳拒绝回答,并且态度强硬地拒绝配合警方调查。
警方最终通过社会面监控追踪到孙朝阳在案发当时进出过耀明酒店,也查到了孙朝阳在酒店的入住记录,案件陷入胶着。
当时警方并不理解孙朝阳第二次问询时的反常,但他们现在却能够解释了,他的反常就是企图遮掩耀明酒店里有赌场这件事。
宋舟见时候不早了,他得赶着去看守所见一见孙朝阳,江昔言的事既然木已成舟,就只能暂时先放在一边。
见苏眠还没离开,宋舟说:“苏眠,麻烦你查查黄大□□前的公司情况。”
苏眠点头:“不麻烦,宋队客气了。”
说罢,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转身离开办公室。
之前在网安工作的时候,队长管他管得可严了,一点松懈的机会都不给。当时他就在想,以后要是调到可以轻松摸鱼,领导和蔼可亲的岗位,肯定很快乐。
苏眠轻叹一声,纳闷地嘀咕:“分局工作强度没有网安中心那么高,宋队又温柔好说话,明明这么符合打工人摸鱼的标准了,怎么还是感觉哪儿不对劲?我该不会是受虐体质吧!”
他说罢,转头就见许教授一直在门边等着,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没有被许教授听去,幽幽打了个招呼,赶紧溜回了自己的工位。
许之慎低笑了一声,这还是他到分局以来,第一次看见苏眠不犯困的样子。
他转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宋舟的办公室,微挑了挑眉。
诚如他们所见,宋舟很好相处,甚至是出乎意外的好脾气,温柔、宽容、极少苛责手下,作为上司他近乎无可挑剔。可是依旧有人疑惑,为什么对方都这么好的性格了,他们还是不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