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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坐在这儿?”薛婵看他一眼,才想起裴砚宁有脚伤这回事,他怎么有伤还出来做饭?
“我......”裴砚宁正想嘤嘤地委屈一声自己的脚疼,跟着他就整个人被薛婵抱了起来。
女人刚刚练剑完回来,身上热切得很,胸口的心脏怦怦跳得强烈,几乎要撞到裴砚宁身上去。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生平头一回,和一个女人的身体接触中,他不必再去害怕和担心疼痛会接踵而至。
“别乱跑。”薛婵抱着人回了卧房,把他塞到床上后不忘嘱咐一句,然后去厨房准备吃食。
裴砚宁默默瞧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子亮晶晶的。
回到厨房,薛婵看见裴砚宁已经用盘子装好了叶儿粑放在坐着水的锅里,中间隔着一个篦子,便生起火再蒸一下,好让里面的糯米充分吸收到芭蕉叶的叶香。
旁边还放着一黑一白两个碟子,想必就是蘸料罢。
做好一切,薛婵端着饭食上了桌子,然后又将裴砚宁接了过来,道:“吃罢。”
裴砚宁面上还泛着几分欢喜的红晕,率先看了一眼薛婵拿过来的蘸料,心想,啊,她原来喜欢吃咸口的东西。
然后裴砚宁剥开一只叶儿粑,夹着蘸了下那碟黑色蘸料放进嘴里。
“呕......呸呸呸!!这是什么!”裴砚宁仅仅咬了一口,就把嘴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薛婵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裴砚宁似乎觉得方才他的行径实在是有些失态,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完美状态,指着那碟蘸料柔声道,“它的味道怪怪的。”
薛婵挑了下眉,“我看灶台边上放着两个碗碟,不是蘸料吗?”
裴砚宁点点头,“是蘸料没错呀。”
难道是那酱油放得坏掉了不成?可那是刚买不久的啊,该死的奸商!
裴砚宁凶巴巴扫了眼那碟蘸料,嘴里那股子怪味实在让他十分不爽,他道:“只好把白色的那碟蘸料端过来吃了,妻主。”
薛婵“哦”了一声正想起身,然后愣住了。
“那两个碗碟里的东西......不是要掺到一起吗?”
闻言,裴砚宁也愣住了。
“你、你把那两个东西倒在一起了?”
薛婵摸了摸鼻子,不知为什么有些局促,“我确实。”
“......”裴砚宁一下子握紧了双拳,一时间千言万语汇聚心头。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说薛婵提前尝一下呢?
怎么会有人把糖水和酱油混在一起吃?
或者她开口问问呢?
“啊妻主。”他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努力将口中那股糟心的味道压了下去,微笑道,“那个一碟是糖水,一碟是酱油,放在一起味道难免欠佳。”
“我再去弄一份。”薛婵起身便走。
重新弄回蘸料以后,两人终于平安无事吃完了早饭,裴砚宁看着薛婵自觉起身拿了碗碟去洗碗,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谁家夫郎做成他这样,成日什么也不用干。
然而小半个时辰后,薛婵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进来了。
“这是什么!”裴砚宁捏住鼻子,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他怎么忘了,那日在百草堂里是抓了药的。
“一日要喝三顿。”薛婵递给他,无视裴砚宁紧皱的眉头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目光凉凉地站在原地,一副要亲眼看着裴砚宁喝完才肯离去的样子。
裴砚宁抿了下唇,救命,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伤了脚要喝药啊?他真是后悔死那日一时想不开逃跑了。
然而药很贵,裴砚宁不想浪费,他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咕嘟咕嘟全喝了个干净,苦得他差点原模愿样给吐回去。
“不错。”薛婵称赞一句,端着碗走了。
希望这药真的能对他的病有些效用罢。
水!!他需要水!!
裴砚宁门口望穿,难以置信薛婵出去后竟然再无回来的打算。
喝完药不是该吃一颗蜜饯吗?纵是没有蜜饯,为什么连口水都没得喝?
他快要苦死了!
裴砚宁一忍再忍,心想不就是一点苦,忍忍便过去了,可是忍耐的结果便是,他愈发觉得恶心了。
他动了动,正准备下床自己找水喝,没想到薛婵行动如风,他刚挪下了床,就被薛婵一手捞了上去。
“别乱跑。”薛婵皱眉道,他怎么回事,好像一只不受控的小动物。
“我、我有些口渴。”裴砚宁面露渴望。
“可你刚喝了碗药。”
药就是水,怎么会渴呢?薛婵笃定裴砚宁目的不纯。
那能一样吗?谁人喝药如喝水!
许是裴砚宁的神情过于委屈和震惊,薛婵还是选择去倒水了。
裴砚宁气呼呼地坐了半天,在薛婵把水端来之后,还是乖乖喝了下去。
“我好了,多谢妻主。”他把碗递给薛婵,果然觉得自己腹中那种不适感削减了许多。
“嗯,有事喊我,别乱跑。”薛婵又不放心地嘱咐一句,才转而去院子里练剑了。
这处院落的位置很好,地方比较隐蔽,前后左右都是视线盲区,若不刻意看,很少有人注意到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沈金玉之前那么大胆放肆的原因。
若不是薛婵需要借瀑布之力修习,倒是可以一直就在院子里练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