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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只有薛婵一个人看到了,他并未看见。
横不能在这种事上,这种时候,薛婵也要演一回戏罢?她做的这些若只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显出她是一个好妻主,若真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他裴砚宁的过错的话,这些就已经超出来了。
何况这里没有人,没人看见薛婵演的戏。
裴砚宁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因为这样一出意外之后又熄了下去。
在清河村这样偏僻的地方,传消息出去本就不易,等龙首镇的衙役赶来几乎要天亮了。
由于是薛婵报的官,她们来后便率先找上薛家。
“你亲眼看见的柳慧?”
柳慧便是那杀人犯的名字。
薛婵点了点头,“我可以确信,那不是清河村的人,而且她徘徊的地带距离沈金玉家不远,可以推测,她是回来看一看案发现场的。”
问话的人乃是一个年轻的捕快,她听见薛婵这话一愣,道:“此话怎讲?”
薛婵侧目看向一人手中拿的画像,道:“你们是亲眼看见柳慧,然后画的这张画像么?”
捕快摇了摇头,“柳慧此人鲜少与人往来,我等是寻到她的近亲,照她们的描述画了这样一张画像。”
“她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应该有三个多月了。”
薛婵气定神闲,口吻严肃,那捕快不自觉地被薛婵带着走,回答她的问话。
“上回她们见到柳慧时,便是过年的时候。”
“柳慧第一个杀的是什么人?”
“是......”
“李秀!”一个高昂的声音突然响起,薛婵早就注意到她,此人便是上回在客栈问薛婵话的那个捕头。
“你是来问话的还是来伏罪的?”捕头眼神十分严厉地瞪了年轻的捕快一眼,吓得捕快连忙退到一边赔了好几声不是。
裴砚宁站在一旁看着,心道薛婵怕是也逃不过一场审问,她如此事无巨细地询问案件详情,不免可疑。
“你是什么人?”捕头眯眼打量薛婵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
在她展开其他的联想之前,薛婵率先道:“之前在龙首镇镇西的客栈里,你来查房,我们见过。”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本案详情如何,不是你该过问的。”
薛婵与她正视,“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找的人,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第15章
简直是无稽之谈!
“死者亲属亲自来报的案,告诉我们杀她的是谁,怎会有错?!”
“死者亲属可有亲眼看见凶手容貌吗?”薛婵询问,然而那个捕头似乎并不欲回答,还用一副吃人的目光看着薛婵。
薛婵倒是毫不在意,言简意赅道:“画像可能是错的,要么,柳慧已经易容,换了容貌,要么,她现在已经不长这副样子了。”
捕头丁香玉眼神质疑:“你怎么知道?”
“沈金玉是怎么死的,可有经仵作验尸?她的死不只有腹部那处刀伤那么简单。”
见薛婵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捕头不满之色渐松,开始尝试好好与薛婵交流起来。
“这么说,你见过沈金玉的尸体?”
“不错。”薛婵点头,“若你信得过我,我们可以再去一趟沈金玉家,有些东西,你或许需要亲自一看。”
丁香玉迟疑一瞬,对身后干巴巴瞪眼的几个捕快做了个跟上的手势,裴砚宁颇为意外,也跟在其后想去看个明白。
因为衙门的警告,清河村村长派人守着沈金玉的屋子不准任何人靠近,所以等薛婵她们再去看时,除了沈金玉的尸体已被抬走,其余的一切均与发现时无异。
薛婵倒也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指着地上的痕迹,道:“捕头觉不觉得,地上这些痕迹过于刻意?”
丁香玉上前查看一番,道:“这是打斗的痕迹,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这些痕迹虽然凌乱,但每一处都有一定的规律。”
“沈金玉只是普通的流氓,并不会武功,两个普通人发生打斗,是不可能留下如此规律的痕迹的,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一人在杀人后,故意留下这样的痕迹,造成打斗的假象。”
“再看这里。”薛婵近前一步,指着桌子上倒扣过来的那个碗,她将碗拿起,出示给丁香玉过目。
“沈金玉家这个碗是斗笠装的,上面的口大,捕头细看,她的桌子上有一层细细的薄灰。”
丁香玉俯身去看,依言点了点头。
“若是这个碗一直在此,那么桌子上至少会留一个圆圈是干净的,可是这张桌子上并没有这样的痕迹,很有可能是凶手事后故意将碗放上去的。”
“还有。”薛婵继续朝内一步,指着原来沈金玉尸体所在的位置,道,“沈金玉当时死在这里,可是血迹却溅在后面的窗户上,按照她躺下的角度和窗户上血迹的溅射形状来看,并不符合。”
丁香玉眉心深锁,仔细听着薛婵的分析,裴砚宁也不由入神,愣愣看着薛婵讲话。
“而且,窗户上有一个小孔。”薛婵指给丁香玉一看。
丁香玉好歹也当了多年的捕头,她虽然办的案子不算多,但经过薛婵这般将线索搬开揉碎呈现在她面前后,她心中也有了一些答案。
“你是说,凶手是先用迷香让沈金玉昏迷,然后在床上杀死了她,再故意做出她与沈金玉发生打斗的假象,挪动了沈金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