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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院是福晋住着,南院给了李侧福晋,后来刘格格入府也搬了进去,北边靠近小池塘,夏日凉爽,四阿哥平日里不去后院,便是住在那儿。
    其余的格格们,都是住在什么阁什么楼,是没有资格住在那儿的。西院是主院之一,四阿哥是贝勒理应有两位侧福晋的,这西院一直留着便是等着另一个侧福晋住进去。
    可如今,四阿哥却是将它赏给了叶南鸢。
    这消息一出来,李氏当场就碎了个花瓶,看着地上一地的瓷片,她咬着牙道:“我为四阿哥生儿育女,接连生下两位阿哥才得到的这个侧福晋的位置。”
    “她倒是好,勾了贝勒爷的魂不成?满打满算入府三月不到,爷就这么宠爱她?”
    李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当着儿是恨得差点儿吐血,绕是她不聪慧,后知后觉的却也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的失宠了。
    自从贝勒爷从江南回来后,贝勒爷就从未留在她房里过。
    李氏之前是骄傲的,府中没人比的上她受贝勒爷的宠爱,可是如今细细一回想,她都三个月没近贝勒爷的身了,这才察觉到可怕。
    她才二十来岁,正当年华,五官与容色都是最好的。若是现在就失宠的话,她是万万都不甘愿的。
    思来想去,只有自己身材变差了,贝勒爷不喜欢了。李氏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饮食了,却依旧感觉自己腰粗了一圈。
    “午膳让人不要送了。”
    李氏想到这,烦得要死。
    春禾跪在她脚边劝:“主子,你这段时间一餐只吃一丁点儿,再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住啊。”李氏摇摇头,扭头看着桌面上的糕点,咽了咽口水却伸手将碟子往外一推。
    “我说不吃就不吃。”脑子里想到叶南鸢那纤细的腰肢,李氏越发烦躁了:“再吃下去,贝勒爷日后都不来了,看日后日子怎么过。”
    春禾自知劝不动,不敢再劝了,暗地里抹了一把眼泪去小厨房吩咐。
    只刚出门的时候就撞上迎面走来的刘格格,刘氏瞧见春禾这样,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是侧福晋心情不好,骂你了?”
    春禾是李氏的贴身丫鬟,旁人见到自然都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倒也不是。”春禾看着面前的刘格格,叹了口气儿:“主子刚听见贝勒爷将西院赏给了叶格格,正在发火呢。”
    想到什么,春禾又道:“主子最近这段时间用膳用的少,刘格格您要是有空,帮奴婢去劝劝主子吧。”
    然而,李氏整个人僵硬了许久才回过神。
    “你说……”她不可置信道:“贝勒爷将西院赏赐给了叶格格?”西院是主院,格格们自然没资格,如今爷将西院赏给叶格格。
    是什么意思?日后要升她为庶福晋,或是升为侧福晋的意思?
    刘氏只感觉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口燃烧着,叶氏才入府多久?她入府多久?贝勒爷就那么喜欢叶氏,三个月不到就想升为庶福晋了不成?
    身子一软,刘氏只察觉到天旋地转,差点儿就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格格。”幸好春禾上前,过去扶住了她:“格格你没事吧?”刘氏挥手,挣扎着将人推开,“我没事。”
    她软着一双腿,拖着往回走,一双手藏在袖子里却掐的死死的。
    叶氏……身份卑贱,不过是贝勒爷的一个外室,凭什么,凭什么与她争?
    ***
    西院收拾的不错,叶南鸢住进后倒是十分的满意。
    搬来那日,是苏培盛亲自一手打理的,上上下下,从里到外,都过了他的眼睛。
    这爷都让这位主儿住西院了,日后再不济也是位庶福晋,再一想爷打对这位主儿的态度,苏培盛更是很不得提起心来伺候着。
    话音之间,便带上了些许巴结:“格格您瞧,这屋子里的一应摆设,座椅,首饰,把玩都是爷精挑细选,按照之前梨园的布置来的,格格您看可还喜欢?”
    难怪非要拖上了几日才让她搬来,叶南鸢走上前,手抽出一本戏折子掀开瞧了瞧。
    是她之前爱看的那些。
    苏培盛一直再看叶南鸢的脸色呢,最近几日这两位祖宗像是又闹了矛盾,爷都连着睡了好几日的书房了,每日里面色也是越来越差。
    他估摸着是跟这位祖宗闹脾气呢,想着今日叶南鸢心情好,多说两句好听的,待会主子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爷要是心情好了,他们这些个做奴才的跟在身后也好伺候些。
    苏培盛想到这儿,又道:“这不仅内有乾坤,外面还有东西呢。”苏培盛领着她出门去看:“院子里还种着一圈的梨花树,爷说梨花马上就要开了,现在种估摸着来不及,这些树都是从外面直接运过来的,花了大价钱呢。”
    叶南鸢就站在门口,就可以看见一大片的梨花树。
    虽比不上在梨园的漫山遍野,但西院大,整个院子都包围起来,一样的壮观。
    苏培盛一直再试探着去看叶南鸢的表情,忍不住的问:“贝勒爷说格格最喜欢梨花了,格格可还满意?”
    叶南鸢收回眼神,下垂的眼帘颤了颤,淡淡道:“满意。”
    可惜是,他讨好错了,喜欢梨花的不是她,是江知微。
    叶南鸢搬到西院,不过才一日,第二日一早,人还没起来,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