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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格格从未见过端庄大方的福晋这副模样,本就惨白的面上一下子没了血色。
她扶着丫鬟的手,弯下膝盖轻声道:“是,福晋放心。”
乌拉那拉氏抬起下巴,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直到出了院子,她的脚步才一瞬间停下,向来端庄的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安来:“翠果……”乌拉那拉氏扶着丫鬟的手喊道。
“府中从来没有人对我这番威胁过。”她一直将叶氏从未放在眼里,只因她知晓,这叶氏不过是爷之前养的个外室。
她当爷不过是招猫逗狗的,图一时新鲜。
却从未想到,她胆子居然这番大,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更关键的是,爷居然一点都不意外。
她努力回忆着刚爷的模样,爷居然还有些得意。
乌拉那拉氏咬着牙:“我算是鼠目寸光了,入府这么长时间只当她是个玩意儿,却也没想到,野心这番大。”
咬了咬牙,乌拉那拉氏道:“府中该近些新人了。”府中统共不过十来个人,这么些年爷估摸着也看腻歪了,对个没家室,没背景的女子才会如此的纵容。
闭了闭眼睛,又道:“传信,让郭格格马上回府。”
说她投鼠忌器也好,太过小心也罢,只如今她还是万万不能再养一个李氏出来了。当时她年少无知,刚入府,吃了李氏不少闷亏。
如今这叶南鸢,没家室,没背景,是对她够不成威胁,但她能纵容爷宠爱,却是不能纵容爷对她动真心!
第60章 作天作地叶格格“都说让你……
“都说让你放开我了。”
叶南鸢一路上被拽着回去的,到了屋子里就生气了:“外面奴才们都看着,你这样拽着我她们都看见了。”
她边说边揉着手腕,一脸的委屈。
“你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是故意惹我生气了?”胤禛咬着牙坐下来,端起茶盏猛的喝了一口,才道:“说你又想跑,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个比喻。”叶南鸢自然知晓他为什么生气,她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戳到他痛处了呗,他府中那么多女人,时候一长她也就跟那些赏赐来的差不多了。
相处这么久,她发现四阿哥这个那人就是狗,不时时戳他一点痛处,他还真当自己安于现状了。
“爷宠我,爱我,南鸢自然不想走。”
叶南鸢走上前,手指勾着贝勒爷的手,左右摇晃了几下:“贝勒爷您说是不是。”嫣红的嘴角勾着笑,她眉眼之间满是讨好。
然而,这句话半点儿都安慰不了四阿哥,他眉心狠狠地拧起,问道:“那就是爷不宠你,对你不好,你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你就算是对我好,宠我一辈子,我也要走!
叶南鸢在心中想着,面上自然不敢表露一分:“这件事完全掌握在贝勒爷手上啊,若是哪一日你不喜欢南鸢了,南鸢被伤了心难道不能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么?”
她歪着脑袋,一脸的天真疑惑:“爷只需一直宠着南鸢,不就好了?”
这些话就像是点线,完完全全的点着了四阿哥身上的怒火。叶南鸢说的不错,完完全全都是有道理的。
但他要的,却不是这样。
他不能保证,多少年过去,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喜欢着他,但他希望叶南鸢保证,一辈子心中只有自己。
这个想法一出来,连胤禛自己都被震惊了。
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是这样道貌岸然的一个人,但如今这些想法却也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他双手撑着膝盖站起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去一趟书房。”
胤禛说完,转身就出了门。
等人走后,半夏才道:“小姐,贝勒爷面色难看的紧,你要不要过去哄哄?”相处这么长时间来,半夏也知晓,只有贝勒爷对小姐好,日后小姐的日子才算是好过。
“不用了。”生气就生气吧,她就是故意的,叶南鸢收回视线,思绪却是半点都没分在四阿哥身上。
修长如玉的手指搭在桌面上,她指尖搭在桌面上敲了敲:“福晋……乌拉那拉氏,玉格格……”按照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玉格格是够不着福晋乌拉那拉氏的。
否则,这一年来,人人都看见伊氏欺负玉格格,福晋若是想管,只怕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如今。
今日这事瞧着是玉格格赢了,但她自个儿也伤的不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样的事,叶南鸢不会去做。
只是……今日瞧着福晋不过是三言两语的,但暗地里却还是偏着玉格格。叶南鸢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呢?”
***
伊格格受罚,关进了小佛堂,算是给这后院狠狠敲了一响钟。
这几日的后院极其的安静,就连最闹腾的李氏那儿也没了动静,据说李侧福晋最近将自己关在屋里,说是要克制饮食,要瘦身。
四阿哥这几日倒是没来,一直宿在书房内。整个后院唯独玉格格请他去过几次,说是换药的时候手太疼了,要贝勒爷前去陪她。
四阿哥去陪着玉格格用了两次午膳。
几日之后,叶南鸢如愿以偿的搬出了正院,苏培盛亲自带着她去的西厢院,贝勒府占地面积极大,其中主要院落分东西南北四个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