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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高急躁,高看叶氏了,这样的场合她居然敢不过来。
如今算是彻底得罪了李氏,早知她这番蠢,自己那日就不该去送那蜜饯果子了,白白挨了爷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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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说到做到,哪怕身子抖的像筛糠了,她偏要在那等着爷回来,
宫中的宴会结束的晚,四阿哥的马车回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月朗星稀,朦胧的一层月光洒在那还未融化的雪上。
只有偶尔的狂风,吹动那梅花的枝干,携来一丝声响。
听四阿哥回来后,李氏立马就捧着手中的小手炉迎上去,恰好瞧见苏培盛扶着胤禛从马车上下来。今日是合宫家宴四阿哥穿的是蟒袍。
加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平添了几分的贵气威仪。
李氏打眼一瞧见四阿哥这样,还没说话,脸颊便先红了。等回过神来,才敢往前靠近两步,只立马就被迎面涌来的一股酒味熏红了耳尖。
“什么事?”胤禛瞧见她这模样,无力的揉了揉额头。
乌拉那拉氏也下了马车,扶着丫鬟的手走下来道:“今日爷喝的有些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瞧着乌拉那拉氏那警告的眼神,李氏忽然之间就红了眼。
一脸委屈的扑上前,抱住四阿哥的腰。
“叶氏实在是太欺负人。”李侧福晋抽泣着,在四阿哥面前完全成了个小女儿样,眼里说不完的委屈。
“我好心好意的邀她来吃宴席,她却是不来。”
“让我们这一桌子的人好一个白等。”
胤禛喝多了酒,有些无力,抬手挣脱了好一会儿,才将李氏给从身上扒下来,揉着眉心低头训斥了了一句:“在奴才面前,成何体统?”
李氏被吼的眼睛都红了。
乌拉那拉氏赶紧让苏培盛扶着四阿哥:“今日是除夕,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大好的日子,弄的乱糟糟的。
李氏却是不服:“爷如今只宠爱叶氏了不成?”她指着身后的那些格格们:“除夕当晚,聚在一起用个膳再一起守岁都不来。叶氏这番的猖狂莫非还不让说?”
“她有将我这个侧福晋放在眼里吗?她有将自己当做是贝勒府的人吗?”
胤禛被吵的头疼,垂下手无力道:“爷过去问问。”
他扶着苏培盛让人回去,乌拉那拉氏站在身后,张了几次口,到底还是提醒道:“爷,今晚是除夕。”
除夕当晚,自然是要宿在嫡福晋的院子里的。
前方的脚步顿了一下,喝醉的声音有些沙哑:“知道了。”
***
等四阿哥回去,屋子里已经熄了灯。瞧着像是睡着了。
他让守门的小太监们别出声,自个进去的,家宴的时候多喝了些,如今有些头疼。他揉着额角刚走进去,里面就传来一阵叫声儿。
“谁。”
半夏拎着烛台走上前,瞧见他后面色都僵了。
“滚出去。”胤禛没看她,继续往里屋走,他浑身的酒味,面色也板了下来,瞧着有几分的吓人。
“小……小姐睡了,还请贝勒爷明日再来。”胤禛却是不理她,自顾自的掀开帘子往里面走,刚一进去,就瞧见那天青色的帘账颤了颤。
里面的人显然是没睡。
他冷笑一声,看着身侧的半夏:“你不是说你们小姐睡了么?”半夏被他那一眼看的面色逐渐的没了血色。
放在胤禛的眼中,那便就是心虚。
他揉着眉心大步冲上去,一把掀开了那天青色的帘账。里头的人果然没睡,那娇小瘦弱的身影背对着他。
“今个儿除夕,贝勒爷不是要去福晋那儿么?来我这儿做什么?”
叶南鸢冰冷的声音像是半点都不放在心上,胤禛那无形中的火又燃烧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沙哑道:“侧福晋说,邀你过去吃宴席,一起过个年,你没过去?”
府中的人,哪怕是个侍妾都过去了,偏生她不过去。胤禛如今闭上眼睛就想到,李氏那句,她有将自己当做四阿哥府的人吗?
震的他心口还在疼。
“我一直知晓你是不愿,但如今入府了,为何就是不能听话一些懂事一些呢?”胤禛暗沉的眼神深了下去,说话也带着冰冷。
“叶南鸢,爷待你还不够好么?”
那一直背对着他的人总算是转过身来,她仰起头往他那儿看,一双眼睛清澈灵动,眼尾下的红痣泛着动人的绯红。
“我去做什么?”她淡淡道:“过年是阖家团团的日子,可她们又不是我的亲人,我何必要过去。”
她这半点都不在乎的模样,气的胤禛当场就要冲上去。
身后的半夏立马跪着抱住了胤禛的脚:“贝勒爷,贝勒爷,你不能怪我们小姐。”
半夏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们小姐六岁就被送到了庄子里,十年来老爷夫人从来没过去看她一眼,庄子上只有个嬷嬷陪着,一到过年就回去,便只留下小姐一个人。”
她哭着喊:“这十年来,我们小姐是从没过过除夕,也没守过岁的。”
他往前走的脚步僵硬了,床榻上叶南鸢低着头,一滴泪砸在床榻上,她带着鼻音小声儿道:“我才不羡慕别人。”
“我最讨厌的就是除夕了。”
第46章 叶格格上线六一更……
夜色渐浓,朦胧的月色遮住了最后一丝光,白玉烛台上微弱的烛火在摇晃,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