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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侧福晋,这几日有些没睡好罢了。”刘氏有气无力的直起身,自从那日爷当众说了她之后,她便再也没睡好过。
    一闭上眼睛都是爷一脸讽刺的看着她的模样。
    爷待她这是彻底的厌恶了,想到这儿刘氏只觉得无比的心慌,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只觉得这个年她都要过不好了。
    今年新添了个新人,又是叶南鸢这种顶尖儿美人,哪怕是矫揉造作的李氏都有了危机感,使劲了浑身解数要办好这次宴会儿。
    特别是,敬茶那日叶南鸢给了她一个下马威,李氏到现在还记得。
    “今晚的家宴,爷不在,本福晋定然要让那狐媚子吃吃苦头。”李氏冷笑一声儿,怕叶南鸢胆小不敢来,同在一个府中还特意写了帖子让人送过去。
    “让人送到叶格格那,今个儿晚上这宴会我就不信她敢不来。”
    ***
    帖子送到叶南鸢手上时,已经是晌午。
    该是过年,这两日胤禛都歇在了偏殿,昨个儿晚上才去的福晋那儿。叶南鸢受宠,四阿哥不在,她便让奴才们都退出去,只留了个半夏伺候。
    半夏瞧着莽撞,但实则上看的通透。
    自打知晓梨园那先生是四阿哥后,她只问了一句,关于四阿哥的身份是不是提前知道的。
    叶南鸢想了许久才回她:是。
    之后,半夏对她为何要在梨园就勾搭先生,为何偏要来四阿哥府,都没问过,也没劝过,她知晓叶南鸢的脾性,也自知劝不动。
    小姐觉得好,她便觉得好。
    小姐要躺着趟浑水,她便跟着。
    帖子送到的半夏的手里,她双手捧着帖子,像是再捧一块烫手的山芋:“小姐,这可怎么办?”叶南鸢正坐在软塌上练棋。
    叶南鸢自打入府后,便故意不称呼四阿哥作先生。
    说到底只是平日里简单的一句称呼,只不过她不叫了,反倒是显得有意义起来。这几日胤禛怎么哄骗她都不肯。
    得不到的,便也就越是痒痒。
    这两日,他便时常拉着她下棋,又是布置任务,又是检查作业的,估摸着是想曲线救国。
    叶南鸢看在眼中,偏生不去理他,棋是照常下,可口中依旧还是一口一个贝勒爷。
    瞧见半夏这着急的模样,笑了笑,伸手将帖子接了过去:“有什可怕的?”她笑着翻开看了一眼,李侧福晋这字的倒是不错。
    看的出当时那个月华密鉴的确是她写的。
    “怎么不可怕了。”半夏这几日天天去学规矩,向教她的那个嬷嬷打听了不少:“李侧福晋是府中最霸道的一个,有时候福晋都让着她。”
    “小姐你之前得罪了侧福晋,如今贝勒爷不在府中,这家宴上李侧福晋要是针对你,可如何是好?”
    “谁说我要去了?”叶南鸢却笑着将帖子放在一边,继续懒洋洋的下起棋来,果然,无论是谁教,对下棋这项爱好,她始终是喜欢不起来。
    “小姐你不去?”
    身侧的半夏听见后眼睛倒是亮了,随后又有些为难:“小姐,你这到底才刚入府,请您过去的又是侧福晋,贝勒爷虽是宠爱你,但无缘无故的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何况,李侧福晋还下了贴,小姐你这不去岂不是彻底得罪了李侧福晋?”
    “事出有因,那便不叫无缘无故。”叶南鸢抬起头看着半夏:“你忘了,我从不过年的。”瞧见半夏那略带懵懂的模样。
    叶南鸢便不说的太透了,左右待会她自个儿就会懂。
    “何况,”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那无辜脆弱的眼神猛然撩起,面带冷意嗤笑一声儿:“我要的就是得罪李侧福晋。”
    ***
    李氏等了叶南鸢等了半个晚上,她都没过去。
    花厅那儿张灯结彩,布置的富丽堂皇的,喜庆的大红灯笼照在李氏的脸上,都盖不住她那气的哆嗦的嘴。
    桌上摆着的一桌的席面,李氏不开口,也无人敢动,瞧着那酱肘子已经冷的蒙上了一层白厚的猪油。
    李氏用手指狠狠掐着垂下来的桌布,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小太监被那声音气的颤抖,大冷的天活生生的吓了一头的汗。
    支支吾吾又重复了一声儿:“回……回侧……侧福晋。”
    “叶格格说睡下了,不来了。”李氏第一反应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裳,她为了将叶格格给比下去,那天穿的春装她又拿出来穿了。
    折腾了一下午倒腾了两个小时,她打扮的艳丽十足的,冻得手脚都在哆嗦,谁知晓,叶氏居然又没看见!
    她咬着牙,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没逼迫自己将这一桌子的菜给掀下去。
    “这叶格格倒是好大的架子,我们这一屋子的人等她一个,她这都敢摆架子不来。”坐在下首的伊氏不咸不淡道。
    “就是就是。”府中来了个新格格,又生的这样貌美,玉格格早就酸了:“仗着爷的宠爱,半点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可这是侧福晋办的宴席,她这都敢不来,岂不是也没将侧福晋……”
    “够了!”李氏只感觉自己气的浑身都在打颤了,低吼一声撑着手站起来:“我今日就在这儿等着,等爷回来看我不告她叶氏的状!”
    “才刚入府,就如此的猖狂!”
    听着李氏这歇斯底里的吼,始终坐在那儿没抬头的刘格格眼睛转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