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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不想听,可以让它不要跳。”余赦嘴中吐露出讥讽的话。
“我的确有这个权力。”邪神轻笑一声,“但是很好听,我打算放过它。”
祂的笑声像是点燃引线的火花,钻进余赦的耳朵里,顺着敏感的耳道进入体内,连接各个器官的火星,一直达到胸膛和腹部。
余赦脸上腾起了红云,好在邪神说完这句话以后,已经躺了回去。旁边的床垫凹陷下去一瞬又弹了起来。
余赦慢慢地让自己缩进被子里,将柔软的棉被想象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他不知道邪神究竟在想什么,或许祂根本没有掌握作为社会人士应有的社交距离。
放在末世前,祂的所有行为都叫做勾引。
但祂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虽然离谱,但发生在邪神的身上,倒也十分正常。
虽然脑袋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但这样的环境,本身就让余赦昏昏沉沉,很快他就睡着了。
比起上一个一直被夸张噩梦占据的小憩,这一觉让他睡得十分安稳。
当他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的手被碰到了一件丝绸般的布料,布料下是紧致且优美的肌肉线条。
邪神的下把抵在他的额头上,鼻息拂过他的头顶,温柔地吹动了余赦的黑发。
他的身体几乎是嵌进了邪神的怀抱中,腰和背都被两条手臂紧紧环住,就像是庭慕平时卷着他的尾巴那样,无法挣脱开。
和想象中的冰冷不同,反而有种意外的温暖,让他不愿意打破此刻难得的平静。
余赦的视线落在面前如同玉色的脖颈上,那颗喉结偶尔上下滑动,像是绵长的沉寂中偶尔跳跃的音符。
他鬼使神差的靠近了对方,温热的鼻息尽数洒在邪神的脖颈上,他只是想仔细看看,能发出那般美妙声音的喉结是否和自己的一样,然而邪神的手臂一收,他的身体又被抱紧了一些,嘴唇轻触在他想一探究竟的地方。
头顶的呼吸暂停了一瞬,余赦的动作也随之一僵,圈着他的手臂松开了一些。
“咳。”邪神发出一声干咳,“身为地下城的仆从,睡相竟然如此不堪。”
“是您抱住了我,而不是我抱住您。”余赦心底的平静被应声打破,他冷声说着把邪神还搂着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走。
邪神猛地收回手,如同艺术品一样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慌乱和恼怒的神色。
“已经陪您睡了一觉,现在可以告诉我石板的事了吗?”余赦问。
邪神盯了他一会儿,唇角撇下去,似乎兴致不高。
余赦从邪神的眼底读出了一丝幽怨,他还没有想明白邪神露出这副神情的原因,邪神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这两块石板你是从极炎在山谷中拿到的?”邪神招了招手,那两块石板从角落重新飞过来,悬浮在面前的半空中。
“它们的时间来自于一万年前。”余赦说,“您是恐惧之国最古老的神明,也许知道它们的来历。”
“我当然知道,恐惧之国的延续正是因为这些石板。”邪神说。
“难道不是因为恐惧之源?”余赦奇道。
“恐惧之源只是后来的名字,恐惧之国也是因为恐惧之源而命名。”邪神说,“但是在最初的时候,这里是一片无名之地。”
“一万年前这里的人和现在的人完全不同。准确的时间我并不知道,但是至少五千年前是这样的。”邪神转头看了他一眼,“他们和你们更加相似。”
“为什么?”余赦问。
“因为最初的人们,没有天赋。”邪神说,“但是无名之地的环境比体现在更加恶劣。”
“当初没有天赋的人们,要怎么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去......”余赦问道,“难道是因为石板的缘故?”
“石板的存在,告诉了他们,如何使用恐惧之源激发天赋。”邪神说,“当时还没有恐惧石这样分散的力量,所有的力量都汇集于恐惧之源上。”
“那你呢?”余赦问,“你不就是恐惧之源吗?”
“恐惧之源一直都是整个第七域,我只是诞生于第七域中。”邪神说,“恰巧又能掌控恐惧之源而已。”
“告诉我这些,你不怕你那些忠诚的仆从对你失去敬重。”余赦问。
“他们早就叛变了不是吗。”邪神对他弯了弯嘴角,“新上任的城主大人。”
余赦被邪神的话噎住,想起如同有中二病的奎纳和赛克利,顿时老脸一红。
他自然的接受两人敬仰的画面,恐怕邪神一直看在眼中,并且还在背后偷偷嘲笑。
“后来呢?”余赦问道,“恐惧之国的人不可能一直依赖恐惧之源,因为天赋是天生拥有的,到了后期难道他们的体质得到了改变,在繁衍后代的时候,后代不再需要恐惧之源的激发?”
“你说的没错,但是在步入这个阶段之前,经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我诞生之际,才慢慢有了天赋一说,此后的岁月中,恐惧之国的人根本不需要依靠恐惧之源来强化或者激发天赋。”邪神回答道。
“但很显然,他们现在已经再次脱离了这个阶段。”余赦说,“有不少人没有办法得到天赋,他们重新使用起了恐惧石。”
“这是他们背叛我的代价。”邪神发出了讥讽的冷笑,“被六大神统治的六大域,几乎成了蛀虫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