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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接近四层楼高的黑色巨人出现在废墟中,他朝面前如同蚂蚁一样的人们伸出手。
    顿时石头飞溅,地面炸裂,霉菌从他的落点扩散。
    领主的胸口插着一柄金黄色的战矛,身上的黑色霉斑少了一半。
    他抬起沉重的手臂,捏住了那柄战矛。
    在用力的那一瞬间,他发出痛苦的叫声,令人心惊胆战。
    寒冰裹上了战矛,上面的金黄色光芒顿时熄灭。
    “失败了。”卡索又连续吐了几口鲜血,看上去随时都可能会死去。
    “叔叔,我好累。”马齐鲁也是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整个人倒在了余赦身上。
    “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领主身体前倾,探身看向他们。
    就像一座即将倾倒的山脉,他的声音犹如雷鸣。
    “我可以给自愿成为家人的人机会。”领主说,“上前来,主动喝一口。”
    装着黑色液体的小瓶子被他用霉菌托起来。
    “近侍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卡索望向余赦。
    “还有一个办法。”余赦沉声说,“但是我需要马齐鲁像帮助你一样打开通道。”
    “但是马齐鲁已经昏迷了。”卡索看向倒在余赦身上的孩子,露出一个苦笑。
    余赦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摸摸庭慕的耳朵,将它送回了地下城中。
    对于庭慕的突然消失,卡索并没有惊讶。
    余赦是神的近侍,拥有某些他不了解的魔法很正常。
    余赦轻轻松开手掌,上面有五颗恐惧之精。
    [主人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您的身体从来没有吸收过一颗恐惧之精,一次性吃下这么多,您要如何承受。]
    [前段时间,您甚至不愿意用恐惧之精开发天赋,您现在怎么突然——]
    “因为没有办法了。”余赦打断了系统,“无论如何,我想赌一把。”
    [赌什么?]
    “赌祂究竟是要继续在一旁看着,还是出现。”余赦说。
    领主手持碎片,再加上极寒之神的一部分神力。他想要通过核心碎片的威压来打败领主是不可能的。
    那么,他只能使用能对领主造成真实伤害的方式。
    源石白剑,这把邪神的佩剑是他能够动用的唯一有效武器。
    比起邪神赐给恐惧后裔的战矛,这把祂随身佩戴的白剑足以造成比战矛更加恐怖的效果。
    在接近领主之前,他需要确保自己活着。
    以寒冰对攻击的反弹,他恐怕没走出两步,就已经倒在地上成为血人。
    能够帮助他接近领主的马齐鲁已经昏迷,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让身体足以承受寒冰的反弹。
    只有服用恐惧之精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强化身体。
    余赦已经无暇去顾及服用了恐惧之精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必须活过眼前的这一关。
    领主似乎感觉到了恐惧之精的气息,他的目光落到余赦身上,朝他伸出了手。
    “你们都不愿意吗?”他的声音震耳欲聋,让不远处的居民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像我一样,拥有无法想象的力量,你们难道不愿意吗?”
    余赦根本没有时间抬头,拽住牧野阳阳往旁边跑。
    但是领主手上的霉菌在不断地生长,将他们离开的出路都全部封死。
    巨大的手掌眼看就要盖在他们身上,牧野阳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等等!!!”他大吼,划破音域的高音在寒风中变调。
    “哦?”领主的动作停下来,似乎对他有了兴趣。
    牧野阳阳将余赦推开:“我愿意,给我喝吧,求你了别杀我。”
    领主笑起来,身上的霉菌随着他的动作掉落。
    他用霉菌组成的触须,托运那只和红酒瓶一样的玻璃瓶来到牧野阳阳面前。
    牧野阳阳咽下一口唾沫,双手颤抖地将瓶子接过来。
    在他打开的瞬间,一股恶臭随着寒风灌进了每个人的鼻子里。
    牧野阳阳直接弯下腰吐了出来。
    “只需要一口。”领主宽宏大量地说,“只需要一口,你便将成为我的家人。”
    “牧野阳阳!不要喝!”余赦厉声道,“这是他女儿的尸体炼成的,你疯了吗!”
    牧野阳阳回过头:“我运气很差,生在这个时代,我的朋友我的爱人都离我而去。但是我的运气也很好,我在绝境中遇到老板,又遇到大哥你。”
    余赦看着他摇头,准备上前抓住他,但是领主操控着冰锥,将余赦逼到了角落里。
    “我妈说人的一生有好运气,是因为上辈子做了好事,所以这辈子我能做些什么呢......”牧野阳阳举起瓶子,闭上眼睛,“也许这件事才是最适合我的。”
    说完,他用嘴包住了瓶口,往喉咙里灌。
    “很好,哈哈哈,很好!”领主似乎爱极了看人堕落的场面,他收起霉菌,让原本被挡住视野的人都和他一起观看牧野阳阳咽下女儿的尸液。
    只是,牧野阳阳为什么还不停止?
    “够了,停下来。”他说道。
    牧野阳阳仿佛完全没听到他的话,又仿佛手上捧着的是一瓶琼浆玉液,大口大口地将其咽进肚子里。
    好几次他反胃吐出来后,又迅速将那些液体重新喝进了嘴里。
    他的脸上全是生理性的泪水,然而嘴角却没有一丝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