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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师这么一提醒,谢舒便迅速想到了,看来今后他需要再多记熟这些东西,同时那些他以前看过的唐宋大家的名作,他们的句式,也让人称道,以后他也可以模仿一些。
接着姜鸿继续讲到:“试论的内容又分为两种,一种是经史论,还有一种是人物论,经史论顾名思义便是对经史言论进行议论,论题一般来自四书五经,要求考生对其中言论发表见解,正其讹谬。例如我之前出的考题,就是经史论。
还有一种便是人物论,论题一般以历史人物为主要评论对象,上至君王,下至名人,不过目前为止,所有考题都是以历代君王为主,几乎不会出现平民。
但正因为如此,往往考题为人物论的话,试论几乎都是歌颂功德,近乎谄媚......”
说到这,姜鸿很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姜鸿还是开口道:“你师兄吕朔便擅长人物论。人物论多为帝王,是非功过自然需要有人评说,如何褒贬确实让人不好把握,当然褒扬之词更易下手,也容易让人喜欢。”
这时姜鸿心中难免掠过一丝悲哀,这世上之人都喜欢听到别人的夸赞,批评从来让人生厌,却不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
谢舒沉思片刻道:“老师,我认为,褒贬题可以做到另一种方式,如果让褒无溢美,贬无溢恶,只以理服人,更能让人心服口服。”
姜鸿闻言若有所思,继而点头道:“容展,你说的不错,不过要想让人觉得有道理,只能责人,不算高手,还应该站在当时人物的情景出发,体会人物的心境,才能说出振聋发聩之语。”
谢舒闻言,默默记下老师的话语。
忽然姜鸿微微眯眼对谢舒道:“从今日起,你只用上午来,下午就不必来了,如今你也该出来在金陵活动活动了。”
谢舒闻言不见惊讶,只郑重问道:“老师,您是要我在金陵扬名么?”
姜鸿点点头道:“如今王静已经离开金陵,他在这里的声望一直不低,可以说江南才子都以他为表率,你可知道前朝轰动一时的南北榜案?
前朝升平二年,当时取殿试,前五十名考生皆为南方举子,后面才是北方举子,当榜单一张,立刻造成了天下轰动,北方举子沿路喊冤,拦轿告状,最后皇帝下令彻查,可彻查两次发现其中并无异状。原来北方连年战事,北方举子无论是文化还是数量都远远逊色于南方。不过最后为笼络北方举子之心,皇帝依旧重新核定了名次,但考官却遭受了牵连,为了吸取这个教训,如今录取考生已有地域之分。即便如此,每年江南举子录取人数仍远超南方。
而金陵乃是江南腹地,六朝古都,一向有着虎踞龙蟠的美誉,自古以来才子辈出,你若能够在此扬名,其中好处可想而知。如今王静已走,正好给了你方便。”
谢舒闻言微微一笑道:“学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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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谢舒一边想着拜帖事宜,一边随意看着窗外的风景。
路过虞家商铺的时候,谢舒特地多看了一眼。
自从虞家开始承办行宫事宜之后,金陵城中的商户都不敢掠起锋芒,再加上郎君手段高明,不过三个月的时间,虞家的商行远比之前扩张了不少,虞家如今已经一跃成为金陵首富,甚至是江南首富也说得,只是郎君低调,从不张扬。
而谢舒现在对虞家的标志已经很熟悉的了,每每看到的时候,总会想起郎君,也会特地多注意一下。
可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今日这商铺似乎冷清了一些。
很快谢舒就发现,比起虞家的商铺,其他的商铺甚至更不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舒想起今天早晨郎君说过他下午的行程安排,行宫的事情已了,郎君今天去了一家店铺,现在时间还早,郎君定然还在,他于是让马车转头而去。
不多时,谢舒便从马车上下来,这是一家绸缎铺里面也有成衣卖。
当谢舒一进来,无疑让人眼前一亮,只见这位公子身穿一袭青色丝织长衫,只用一根简简单单的木簪束起长发,除却腰间配着玉饰,别无累赘之物。
他面容清冷俊美,双眼眼角略长,眼睑微弯,长着一双桃花眼。但因他举止舒朗清肃,气质温和优雅,让人看着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矜贵之感。
旁边的绣娘微微一愣,等谢舒走近,方才反应过来,她露出抱歉的笑容道:“公子不好意思,今日许多布匹缺货了,若是公子拿布来做成衣还好说,若是公子打算买布,大概是要白跑一趟了。”
这绣娘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位公子虽穿着简单,但哪件都不是凡品,身上的衣物更是有比她手艺更为精湛的绣娘所作,可这样的绣娘即便是金陵的大户人家也是没有的,所以绣娘猜测他必然不是来做成衣的。
谢舒淡淡一笑道:“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就是想问问,楚息在不在这里?”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静止了一瞬,便立刻窃窃私语起来,这样称呼虞少当家的人还有谁呢?这几年来,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虞少当家入赘的夫婿,他也几乎没有和虞楚息一起出现在人过。
难道说,这位俊美无双的公子便是那个谢舒?原来他不仅有一手好文采,还长得竟然是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