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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次南巡,本是想向天下展示他的英明神武。
    大庆已经成立了有四十二年,经历了两代帝王,他是第三任, 可上一位继位的是他的叔父。人人都说, 如果不是他的叔父昏庸无道, 又早早病逝,这皇位也落不到他头上。
    庆帝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 但同时也深深忌讳。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天下百姓, 如果不是他数十年的苦心经营, 哪里会有如今这样海晏河清、万民安居的大好局面。
    可偏偏他这次南巡, 却遭到了文武百官的劝阻, 所有人都认为他不该南巡,说他劳民伤财,说他亏耗国力......
    庆帝却因此更生了逆反之心。
    他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为了消除大家的偏见, 他这些年坐在这个位置上兢兢业业, 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可时间一天天流逝,他不知不觉到了四十五岁,祖父以及父辈都是英年早逝,这让庆帝也渐渐不安起来,佛道之说终究只能得到心灵片刻的宁静,比起心灵,庆帝如今更加追求外物上的安裕。
    而自己已经被紫禁城关了数十年的时间,倒不如南巡看看这江山,可恨的是,就连这点要求,都有那么多人反对。
    所以庆帝此行更是要做出一番成绩来,他要亲自访查吏治民情,省视河道,视察粮仓,同时也向西部虎视眈眈的跶坦,展示自己的国威声望。
    但谁知道刚来到江南,天气就这般不妙,仿佛一个无形的征兆,这让庆帝的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龙舟如今旱在泥中已经有数天的时间,好不容易召集了民工,却又被人阻止,难不成,自己真的要被困在这运河里了吗?
    看着窗外,两岸淤堵的泥沙已经漫上了堤岸,再无昔日山清水秀,青草丰茂的风景,庆帝皱紧了眉头。
    就在这时,身旁的太监禀报,说是紫微令吕朔求见。
    过不了片刻,紫微令吕朔便渡步进来。
    炎炎夏日,他依旧穿着一身正式官服,头束玉冠,腰环蟒带,双眸深邃,身姿挺拔,看起来年轻又俊美,哪里像是位高权重的二品官员。
    事实上,吕朔今年仅有二十八,他十八岁便已中了状元,当日在殿试上所作的《论国赋》不仅就此扬名天下,还得到了庆帝的青眼,从此扶摇直上。
    庆帝看到吕朔,心情好了不少,但紧接着他又露出明显的烦郁之色。
    吕朔见礼开口道:“此次南巡乃陛下宏图远略,非一般人所能知晓,陛下何必为此徒生烦恼?”
    庆帝摇头叹息道:“可这世上懂朕的人除了你又有多少呢?如今就连老天爷也不愿降雨,为朕行一行方便,若是再这么久旱下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这个念头一直在庆帝的心中徘徊,使得他这几日都难以心安,如果这真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传出去岂不是扰乱民心?而这种话庆帝也只有在吕朔的面前才能说出口了。
    吕朔这时忽然露出笑容道:“陛下,这有何难?陛下是天子,这数十年来,都国运昌隆,可见陛下乃是顺应天意之人,不过天也有松懈的时候,如今天力不可为,但人力可为。”
    紧接着,吕朔又道:“陛下,既然已经征召齐了民夫,不如就让他们在运河两侧拉动龙舟,其余护卫都下船帮忙,这样一来,龙舟便可前行了。”
    这个主意甚好!
    庆帝神色轻松,但又不免有些疑虑道:“可此处离金陵还有数百里路,那些民夫恐怕还不够。”
    吕朔却摇头道:“陛下放心,这一路上至少也要十多天的时间才能到金陵,若下了雨水,便用不着他们了,而且沿途陛下都可以征召当地的民壮,以便补充。陛下也不用担心他们不愿,只要让当地给他们发放银两与食物,再加上是为陛下办事,他们如何不尽心尽力?”
    庆帝闻言也舒了一口气,吕朔此话有理,如今民夫已召齐,若是不用确实浪费,有他们拉纤,他终于不用困在这泥地里了,而按照吕朔所言,这里面的钱也不归他出,庆帝自然答应。
    庆帝看着吕朔,赞许地说道:“还是爱卿能够解朕之急,那么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吕朔从善如流地应下,慢慢地退了出去。
    *
    姜鸿当日讲过论的主要的格式之后,谢舒便将这几日对那篇《贾谊不至公卿论》的见解写在纸上,看他是否有所了悟。
    姜鸿看完后,点点头道:“不错,你确实听进去了,其实这篇论的格式并非完全符合这一结构,但已经做的很好了,还有一点,你需得记住,那便是结尾,要有‘文有余而意不尽’的感觉。
    我这里还有几篇试论你先看着,今日我要讲的是论的句式。”
    等谢舒大致看完后,姜鸿便以一篇为例道:“试论要想出彩除却格式要正确之外,还需要用到两种句式,一种为对偶句。既有三字四字,还有长对和隔字对,试论中的对句能够让文章错落有致,文采斐然,另外一种便是据古文为法,也就是模仿历代名家作品的句式。
    这名家之语,虽词意不同,但句式一样,也可让文章有脱胎换骨之相,如这篇《管仲论》,依然是“不患......而患......”与《谢安论》句式一样,但可让人眼前一亮。”
    谢舒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两种句式,在之前的那篇文章中应用广泛已可见一斑。前者对偶句,谢舒这几日也发现了,只是后者需要模仿句式,谢舒因对这个时代的许多作品还没有那么深的记忆,所以未曾觉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