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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乔阁老,一把年纪了,还拈酸吃醋上了。刚才李景称呼岳父的时候,乔阁老还撇嘴了。当大家没看到不成!
等天子和乔阁老喝完酒,其余众臣纷纷向荥阳王和乔阁老敬酒,宫宴也热闹起来。
李显自不能坐着等兄长给自己敬酒,忙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臣弟敬皇上三杯,臣弟先喝了。”
李景忙笑着阻止:“等等,朕的酒量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喝下去,很快就醉倒不省人事了。你我兄弟,饮一杯就是。”
兄弟几个里,李景酒量最浅。
酒量最好的,当属李易,其次是李昊。
李易李昊都死了。过去种种,不提也罢。
李显将心头的唏嘘按捺下去,笑着应了,和天子对饮一杯。李景这么喝,其实已有了些酒意,目光一飘,落到了郑重的脸上。
郑重最初的战战兢兢过去了,现在自在了不少,笑着起身举杯:“臣也敬皇上一杯。”
李景欣然一笑:“好。”
前来凑热闹的李珝李琀,坐在李景左右两侧。众人推杯换盏,十分热闹。李珝还年少,不宜饮酒,端起清茶喝了几口。
倒是李琀,端着茶杯,迈着小短腿,噔噔蹬蹬跑到陆临面前:“外祖父,我敬你三杯。”
众人被逗得哄堂大笑,心里阵阵艳羡。
瞧瞧人家荥阳王,武功盖世,麾下数万精兵,女儿是皇后,女婿是皇帝,嫡亲的外孙是太子。
实在是羡慕不来啊!
陆临也被李琀逗得哈哈大笑,端起酒杯,和李琀碰杯。李琀高高兴兴地喝了三口,志得意满地捧着茶杯回来了。
李珝一笑,也起身走到陆临面前:“我以茶代酒,敬外祖父一杯。外祖父也别喝多了,不然,回去之后,我们兄弟可没法子向母后交代。”
陆临看着温和俊美的小小少年,满心欢喜满眼骄傲:“好,臣听殿下的。”
众臣:羡慕这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
……
直至天黑,宫宴方散。
众臣一一离去。
已经有了八分酒意的李景,硬是拉着陆临的衣袖,不让他离去:“朕这么多日子没见岳父,心里实在想念。天这么晚了,岳父就在福宁殿里住一晚,我和岳父秉烛夜谈。”
俊脸泛红,连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眼睛倒是格外亮。
陆临哑然失笑:“臣子留宿宫中,这可不合规矩。再者,皇上饮了不少酒,应该早点歇着。明日一早,臣便进宫来。到时候,皇上醒了酒,想和臣说多久的话都行。”
任李景怎么扯着袖子不放人,陆临还是坚定地告退离去。
君臣有别。
身为臣子,得守臣子的本分。恃宠生娇的人,从来没什么好下场。
陆临走后,李景被扶回了椒房殿。
陆明玉嗅着李景身上的浓烈的酒气,既好气又好笑:“自己酒量怎么样,自己还不清楚么?非要逞能喝这么多酒。”
亲自喂李景喝了解酒汤,又抱他去净房沐浴。
小圆公公:“……”
皇后娘娘伸手这么一抱,轻轻松松地将皇上抱在怀里。这画面竟也不违和,甚至有着奇异的融洽和美感。
小圆公公默默守在净房外。
在听到净房里隐约传出异样动静后,小圆公公面不改色地又退了几米,顺便将守在净房的宫人内侍都打发得远远的。
净房里又添了两回热水。
一个时辰后,同样沐浴过后的皇后娘娘,和已经醒了酒的皇上携手出来。你瞪我一眼,我冲你咧嘴一笑,柔情蜜意地回寝室去了。
“我想留岳父在宫里住一晚,岳父怎么也不肯。”李景搂着陆明玉,将头靠在她的脖子上,一张口说话,呼出的热气拂在陆明玉的耳后。
陆明玉耳后泛红,伸手将李景推开了些,瞪了他一眼。
李景闷笑一声:“放心,我现在有心也无力。”
陆明玉笑着呸他一口。
调笑几句后,陆明玉才道:“我爹这么做才对。你也是,私下里怎么亲近是一回事,明面上也别太明显了。让臣子们看着眼热,嫉恨我爹。”
李景想了想,笑了起来:“别说,今儿个外祖父就泛酸了。我当着众人的面喊岳父,敬岳父三杯酒,外祖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敬了外祖父三杯,外祖父才有了笑脸。”
一把年纪了,还像孩子一样争宠闹脾气。
陆明玉遥想这样的画面,不由得笑出声来。
番外之翁婿(二)
第二日,荥阳王早早进了宫。
倒是李景,前一晚喝了酒,荒唐半夜,比平日起迟了一个时辰。
听闻岳父已经在福宁殿里等候觐见,李景有些心虚,麻溜地更衣梳洗,走路都比平日快得多。
陆临半点不急,气定神闲地给快步而来额上微微冒汗的天子请安:“臣见过皇上。”
后宫只一个皇后娘娘,皇上又不是胡乱宠幸别的美人。他巴不得女婿和女儿感情好。
李景忙笑着扶起陆临,腆着脸解释:“朕昨晚喝了不少酒,今日起得迟了些。”
岳父半点不介意,岳父笑呵呵:“臣也没等多久。”
李景厚颜一笑,携着岳父去了御书房。
这里是李景平日读书之处,内侍都被打发了出去,只翁婿两个对坐说话,亲密随意得多。李景也不肯自称朕了,亲热地笑道:“岳父领兵在外一年多,打了不少仗,说来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