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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打量高载衡,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敌意。
高载衡猜出什么,问宋初梨:“阿梨,这位是……”
没等宋初梨说话,江训就又开了口。
“你该叫她,江太太。”
高载衡喉头滚动了一下,朝江训伸出手:“原来是宋医生的丈夫,我叫高载衡,榕城医院医生,久仰。”
“原来是阿梨的前、同事啊~”江训将那个‘前’字吐得极重。他并没有要握手的意思,不解地淡淡道,“那我和太太祭拜母亲,似乎就没有您什么事了吧?”
高载衡扁扁嘴,悻悻收回手,正准备离开,想了想又折回来。
“阿梨,你真的甘心吗?”他静静问宋初梨,“老师说过,你是他见过最适合拿手术刀的学生。如果这样的手只能用来炒菜,那就太可惜了!”
“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宋初梨垂眸,回答得很快,“我再也不想做医生了。”
……
*
高载衡离开后,墓园重归寂静。
沉默间,雨势越来越大,于是豆大的雨点砸在伞布上的声音就分外明显。江训无言地牵起宋初梨的右手,仔细摩挲,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瓷器。
“原来这就是榕医百年一遇的外科手啊。”他喟叹,随后又与她十指紧扣,“高医生真是冤枉我了,我明明是锅铲都没舍得让你碰一下的。”
感受到江训此刻心情极差,宋初梨于是另一只手也抚上江训的手,只温和问:“阿训,你怎么会来?不是……”她尽量让话语听着不太像质问,“不是有事吗?”
“哦,处理完了。”江训的声音很沉。
宋初梨哽住,柔了柔声,又只说:“谢谢你今天来看妈妈。”
“这是应该的。”江训弯了弯唇,挑眉看向她,“不过,你似乎并不打算向妈妈介绍我。”
“……”宋初梨突然想到江训是问过自己今天要做什么的,她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只老实答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来,毕竟,宋母作古太久,连宋家人自己都不怎么扫墓了。
“你前男友都知道的事情。”江训故意顿顿,语气有些怪异,“你又是为什么会认为你丈夫不知道?”
“……只是朋友的。”知道他误会了,宋初梨堪堪解释了一句,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下意识道了歉,“对不起。”
“倒也不必,你和谁见面,朋友还是前男友,我都不会在乎。”夹着雨声,江训的语调分外冷淡。
他朝墓碑鞠了三鞠躬,转身离开。
一群保镖连忙跟着,男人皮鞋踏在青石板的阶梯上,发出清脆而连绵的回响。
雨幕渐渐模糊了宋初梨的视线,她知道,很快,这里就会只剩她一人。
就像母亲离去时,这个世界又只剩她一人那样。
又一阵北风吹来,宋初梨裸露在外的手指在顷刻被冻得生疼。
这痛感来得汹涌真实,让她莫名想哭。
但突然,脚步声戛然而止。
江训转过身,身形在大雨中宛若修竹。
他站定了好一会儿,就直直望着她。
隔着雾气和伞,宋初梨有些看不真切他的眼神。
“早上楚亦来我办公室,”江训先开了口,“是谈公事。”
“?”宋初梨啊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江训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这个事情。她又哦了一声,说了个知道了。
江训迟疑片刻,还是折返,最终停在离宋初梨几步的地方。
“怎么,和妈妈还有悄悄话要说?”他问。
宋初梨怔忪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摇头。
雨又下得大了点,两人站在雨中,就这样撑伞相对而立。
高的男人,瘦的女人,一把黑一把花的伞。
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终于,画面动起来,江训朝宋初梨走来,把她护在自己的伞下。
这举动虽然温柔,可男人的脸色属实算不上好。
江训颧骨和下颌角都很有棱角,收紧的时候,更显得锋利。
“所以,你还打算在这里站多久?”他牵过她的手,挑眉问:“还不跟我一起回家吗?”
第3章 蔷薇
那天回到家后,宋初梨一个人想了很久。
没空回宋家吃饭,却又有空来墓园,江训这个自相矛盾的举动,彷佛就是专门为了让她有充分的借口和机会去祭拜妈妈一样。
想不出他真正的动机,宋初梨也拒绝揣测太多。
感情上的事,还是少自作多情为好。
新历年的最后一天,江训为了药的事,一早又去了公司开会。
傍晚7点,宋初梨从自家别墅出发,两人在江家老宅集合。
餐厅上乌泱泱坐了一桌人,仆人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开始上菜。
外人尤其长辈面前,江训总是装出一副体贴好男人的形象,宋初梨也乐得跟他做戏,演技和他不相上下。
江训最讨厌吃苦瓜,于是她夹了一筷子苦瓜给他,说这个败火。江家奶奶有阿尔茨海默症,此刻坐在轮椅上看着两人笑,说我孙子终于有人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