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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严衍声如雷怒,不怒而威。
狐妖呜咽起来,在雷光中手脚渐渐缩短,团成一个雪白的毛团,原来是一头通体晶莹的白狐,皮毛因挣扎变得杂乱不堪,口边嘤嘤地沁出血来。它咳出两团带血的毛球,蓦地呜哇一声大哭起来:“天官大人饶命哇!我再也不敢啦!”
这声音粗嘎有力,是个成年男子的声线,再无之前娇柔妩媚的意态。
闻桑还是被他吓了一跳,联想起方才萌动的春心,顿时有些反胃。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此?”断妄司首席大弟子恼羞成怒地吼。
狐妖哭喊起来:“呜哇!严兄,我是陈葛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万字肥更,一鞠躬下台~
25、韫椟藏珠
民间百姓多供奉五大仙, 分为狐仙、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鼠),其中又以狐仙为首。狐仙善媚,往往千年能结媚珠, 也有一些天资品格出挑的, 三百年往上便能结出媚珠来。《太平广记》中便有云:“狐口中媚珠,若能得之, 当为天下所爱。”
四海斋的大掌柜陈葛原来是个“五郎”,还是个结了媚珠的狐仙,这倒是教人始料未及。难怪四海斋的生意好, 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小户百姓都争相前去, 其中又有一多半是女客,显然是陈葛略施了媚术的缘故。
闻桑对陈葛恨得咬牙切齿,用无定乾坤网将他捆成个线团, 只露出个脑袋,扔在冰凉的地板上。他拿出一条粗如儿臂的打魂鞭, 在地上抽了两鞭, 把个陈葛吓得魂飞魄散, 哭爹喊娘。
“快说, 你今夜到褚家来干什么?”
陈葛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囫囵话。
严衍坐在椅上,淡淡地看着闻桑狐假虎威的样子:“给了褚先生两千两白银的人,是你?”
陈葛不敢否认,怯怯地低下头。
闻桑恍然大悟:“你与长孙家不和,所以挖角了褚先生,让他去偷长孙家的账本。但你既是个‘五郎’也有法力, 自己去偷不是更快?”
陈葛蔫蔫道:“长孙春花身边的女护卫是个硬茬, 我不敢。”
严衍道:“你知道她是什么?”
“不知道。我一见她, 汗毛就竖起来了,肯定是个大型食肉的猛兽。”能把自己拆骨吞吃入腹的那种。
陈葛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她的血气味不纯。”
“那你今日潜入褚家,又是为何?”闻桑追问。
陈葛恨恨地啐了一口:“老褚把答应我的事办砸了,银子却不还我,真是岂有此理。我听说他家里出了事,便索性自己来拿。”
闻桑冷笑:“你倒是会趁火打劫。”
“哎哎,这位官爷!”陈葛不乐意了,“我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趁火打劫了?”
“还敢顶嘴?”
闻桑看他是横竖不顺眼,将鞭子在手里卷了,不轻不重地敲他的脑袋:
“你个‘老五’,到汴陵这么久,登记了吗?知道爷爷是谁吗?爷爷是断妄司汴陵栈的栈长!”
陈葛被他敲得头昏脑涨,扯着嗓子叫:“来人啊,断妄司恼羞成怒,公报私仇,严刑逼供啊!”
果然严衍是个讲道理的,喝止了闻桑。
“褚大娘子被害,可与你有关?”
陈葛头摇得拨浪鼓一般。
“那你知道多少?”
陈葛道:“肯定是他那个外室干的呀。那娘们儿我见过,一看就不是人。”
第一次遇上褚先生,就是在寻家的当铺。
陈葛与寻家大当家寻仁瑞算是生意伙伴,寻家当铺有些难以处理的死当押品会托陈葛放在四海斋代为展卖。故此陈葛与寻记当铺的大朝奉相熟。
那日褚先生遮遮掩掩地到寻记当铺当了一块两寸长的碧玉算盘,青青翠翠地煞是可爱。陈葛看见,多问了两句,大朝奉便将褚先生的身份家底与陈葛细细说了。按理说长孙家名下也有春花当铺,给褚先生的典当价格更加实惠。他特地来到对家的当铺,肯定是为了避开熟人耳目。
可见是十分缺钱了。
大朝奉说,褚先生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吃喝嫖赌样样不沾,除了埋头算账,只有一样癖好,就是收集各式各样的算盘。这本来就是他吃饭的玩意儿,趁手不趁手一摸便知。东家长孙春花也知道他有这样的癖好,但凡遇到什么奇形怪状的算盘,就会给褚先生捎回一把来。这些年下来,他收藏的算盘至少有几百把。人人都说,褚先生挣了那么多的银子,除了捎回老家供养父母儿女,其余的都花在算盘上了。
如今也有许多商人将算盘当做招财的吉祥物,供做摆设,是以市面上也有专为赏玩所制的算盘,有除了名贵的紫檀、花梨做的木算盘,还有金银玉石、瓷烧的算盘,大到一丈,小到两三寸,都是图个好意头罢了。
可不知为何,大约半年前,褚先生开始挨个地将手上的算盘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