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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围观的百姓纷纷热情鼓掌:“是!”
    “咱们挣了银子,要存在哪家钱庄?”
    “春花钱庄!”
    “要买药材,该去哪家药铺?”
    “春花药铺!”
    “请客吃饭,该去哪家酒楼?”
    “春花酒楼!”
    陈葛原本兴高采烈,听着听着,面上的笑意渐渐凝固。
    刚才是谁说,他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来着?真是做了好大一件嫁衣啊!
    他直觉看向楼船之下,自己方才所坐的席位。
    樱色衣衫的姑娘悠然站起,向他招了招手。
    “哎呀,他发现了呢。”
    长孙春花转向严衍,端庄地行了个礼:“严公子对我家哥哥有救命之恩,可否赏脸一同回府用个晚膳,以表我长孙家感激之情?”
    石渠,不,应该是长孙石渠跳了起来:“我不回家!”
    长孙春花清亮地叫了声:“仙姿!”
    楼船上的壮硕女子像是长了顺风耳,立时应了声,翩翩如飞马一般飘落,正落在长孙石渠身边,一手将他摁回座位。
    “仙姿,押少爷回家。”
    长孙春花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引路:
    “严公子,请。”
    作者有话说:
    上章有宝宝猜到石渠的身份吗?
    20、谢家宝树
    长孙家的宅院坐落在汴陵城西,宅院不算大,仆役也不多,没有汴陵首富的气派,不过庭中摆设用度都极为讲究,譬如假山流水之悦目,又譬如三步一布甸,五步一茶亭,厚席铺地不硬,石径深雕不滑,像是专为……专为体力不济,行路不便之人精心设计的宅子。
    又或是为方便一些懒散至极的人四处休憩,随意横躺一般。
    居所布置颇能体现主人的性情。长孙府的主人至少在舒适享乐上是少有人能及的。
    长孙春花颇为亲善地笑道:“家中只有祖父、哥哥和我三口人,凡事喜简,让严公子见笑了。”
    严衍本就存了些忌惮之意,又有些微微的厌恶。此女与人打交道,一上来便腻笑,教对方卸下防备,他却看出她的开场笑虚伪得紧,笑得越是亲昵,心里盘算的算计越多。
    若在往常,严衍是不屑于与此等人相交的,但他此来汴陵身负要务,不得不虚与委蛇。
    那押着长孙石渠的女子仙姿眉粗面黑,神情甚悍,下盘极稳,眉宇间隐隐有凶异之色,恐怕……
    有仙姿随身保护,难怪长孙春花一介女流,能在汴陵城横着走。只是不知道她是心知肚明,还是并无察觉?
    几人各怀心思到了花厅,筵席已经布好。上首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沉沉一咳:
    “孽障,你还知道回来?”
    长孙石渠被仙姿硬是拖到面前,唯唯诺诺地叫了声:“爷爷!”
    “跪下!”
    “哎。”他应声跪好,姿势标准,动作熟练。
    长孙春花道:“爷爷,有客人到呢。”
    老太爷长孙恕这才发现严衍的存在,将浑浊双眼抬了抬。
    “小春花带了朋友回来啊?是哪家的俊后生,可曾婚配啊?”
    春花咳了咳:“爷爷,这是哥哥的朋友。”
    于是将严衍如何在路上搭救了长孙石渠一一细说。她言语缓慢,吐字清晰,长孙恕边听边笑,看向春花的眼神慈祥和蔼,仿佛和刚才威严易怒的老人不是同一个人。听罢前因后果,他扶着龙头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向严衍作了一揖:
    “多谢严恩公,救了我家这不知轻重的小畜生。长孙家永感恩公大恩,必当竭诚以报!”
    严衍连忙回礼,双方各自又虚礼了一番,长孙恕才道:“大家都入席吧。”
    长孙石渠也想趁机站起来,被长孙恕一声呵斥:“没让你起来!”
    他只得继续跪着。
    菜肴都是家常清淡,适合老人脾胃,但甚是可口,想是烹饪精细和用材讲究的缘故。严衍这一顿饭吃得很是别扭,长孙石渠跪在一旁,一会儿便给他使个眼色,央他求情。
    春花自然是看见了,却权当没看见。
    严衍只好道:“老太爷,不如就让石渠兄起来吧。”
    长孙恕哼了一声:“看在严恩公的面子上,你就起来吧!”
    长孙石渠如蒙大赦,扶着膝在席间坐下。刚想动筷,又听长孙恕道:
    “孽障,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他默默放下筷子。
    “孙儿在外游荡一年,害爷爷惦念了。”
    “混账,这自然是一桩罪过,却不是最重要的一桩。还有呢?”
    “还有?”长孙石渠懵然看向春花。
    春花道:“爷爷,今日有客人在,家里的事,不如……”
    长孙恕怫然怒道:“严恩公对石渠有救命之恩,他是外人吗?自己做了丢人的事,还怕别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