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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

      r   陈葛道:“这位石兄是本地人,我么,来汴陵不长,算是半个本地人吧。这位严兄与石兄结伴入城,该是刚到汴陵。姑娘是家住附近,特地来看热闹?”
    那姑娘眼眸弯弯地笑起来:“我呀,本来是要去四海斋吃饭的,听说他们新来的大掌柜生得十分俊秀。谁知进了门一问,却听说大掌柜出去了。唉,只好凑合着来这边看看热闹了。”
    这话若教别的女子说出来,多少有些轻佻之感,不知怎的,她说出来却是一派天真坦率。大约她神情坦荡亲切,正是长者们都喜欢的那种长相。
    “不过呢,这位公子生得这样俊美,真是世间罕见,我想那四海斋的掌柜就是再俊,也俊不过公子吧。”
    陈葛听得心里十分舒坦,立刻张罗着给姑娘倒茶,殷勤得不得了。
    “嘿嘿,实不相瞒,在下就是四海斋的掌柜陈葛。”
    姑娘十分惊讶地看着他:“难怪难怪。”
    两人一时聊得火热,姑娘听得煞是认真,间或同仇敌忾,间或惊奇不已,直引得陈葛将自己与长孙春花的仇怨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譬如请大师傅的时候如何被临时挖角,采购食材如何被抬了价格,凡此种种。
    姑娘听罢,跟着他一同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陈掌柜何不上去打个擂台,正好杀一杀那长孙春花的威风?”
    陈葛一拍桌子:“你说的有理,我正有此意!”
    严衍轻咳了一声,垂眸道:“陈掌柜,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么?”
    陈葛一愣。
    又听那姑娘道:“我信陈掌柜,一定不会输的!”
    严衍眼皮微掀,看了那姑娘一眼,没再说什么。
    陈葛胸中豪情顿起,立刻走到岸边,飞身而上楼船。
    姑娘诚心实意地夸赞:“陈掌柜功夫真好!”
    石渠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几乎要把头埋到膝盖下面去了。严衍看不下去,道:“石兄,怎地这样局促?”
    石渠勉强抬起头,目光与那姑娘一触,立刻收回,装作向擂台上张望。
    姑娘道:“石公子和这两位公子认识很久了?”
    石渠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弹了一弹:“只是初识,初识。”
    “哦?我听严公子口音是京城人氏,不知来汴陵是做生意呢还是寻亲?”
    石渠张嘴欲答,忽然发现自己与严衍相处了几日,竟然对他一无所知,于是也转头问:“是了,严兄,你来汴陵是有何事?”
    说起来,他对这位严先生一味感激崇拜,连人家的家门身份都没问清楚过。又或是他问了,对方说了,他却没有记住?
    严衍深深看了姑娘一眼。
    “在下在京城崔氏钱庄做过几年账房,因得了寒病,大夫建议迁往南方休养。久闻汴陵繁华,便想着来此小住数月。”
    石渠甚是失望地“噢”了一声。他本以为严衍是什么有秘密身份的江湖侠客,世外高人,没想到却是个乏味的账房先生。不过……
    “严兄,你一个账房先生,怎么功夫这么好?”
    “商场多见利忘义之辈,我也只是习了些防身的技艺,算不上好功夫。”
    “那天我在赤峰寨被拦路打劫,十几个蒙面贼人围上来,你连剑都没拔,嗖嗖嗖几下就把贼人赶跑了,这还不算是好功夫?”
    姑娘笑盈盈的神情终于出现裂缝,皱起眉看向石渠:“你被打劫了?”
    石渠心知说漏了嘴,缩缩脖子:“都过去了,不值一提。”
    “你是不是又大手大脚地花钱,被人盯上了?”
    石渠争辩:“没有!我都是按你说的,背了把剑,还故意穿得破破烂烂,谁知道在茶寮碰上一对卖唱的母女甚是可怜,我就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
    姑娘翻了翻白眼:“一出手就是五十两,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肥羊,不打劫你打劫谁?”
    “你没看到那卖唱的母女多可怜,我若不出手,小丫头就要被卖去给人做小老婆了!”
    “你是看中了人家小姑娘的姿色吧?”
    “冤枉!我可是一片好心,苍天可鉴!”
    “……”
    严衍慢慢向后靠坐,双手环抱胸前。这两人,是当他不存在了。
    他轻轻咳了一声。
    石渠这才醒悟过来,转脸尴尬地看向严衍。
    “那个,严兄……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其实我是……”
    姑娘噗嗤一笑:“哥哥,人家早就看出来了,只有你自己还蒙在鼓里。”
    严衍叹了口气。真是想装不知道也难。
    “这位,想必就是名满汴陵的春花老板。”
    擂台之上,陈葛已得胜了三场,得意洋洋地接过了司事递上的赏银。
    司事高声道:“今日得胜的是四海斋的陈大掌柜,是咱们春花酒楼最大的对头,可咱们该给的赏银一文也不少!请各位街坊邻里做个见证,我长孙家做生意,是不是一诺千金,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