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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箱。
“那你送了为什么不走?”男人看了纸箱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呃,我刚才听见了警报声,怕有什么问题所以特地赶来查看。”郁植初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的撒谎。
“警报?”男人半信半疑地嘀咕,朝她走过去,观察她身后的仪器。
郁植初正打算轻手轻脚的离开。
那人眼神一扫,发现台面上少了一根试剂管,当即大声地喊到:“你站住!”他纵身朝郁植初扑过去。
郁植初手疾眼快拿起一旁的试管,用了十足的力气狠狠地砸在那男人身上,又推了他一把,男人摔出去几米,狠狠摔倒在地,一把掀了那个纸箱子,赫然出现的是一枚正在倒计时的炸弹,他惊恐地睁大双眼,开始大喊大叫:“来人啊,救命,有小偷!”并同时按响了警报。
郁植初被那炸弹吓得也愣了一瞬,但来不及想更多,拔腿就跑,往地下室门外一路狂奔,前后左右不断有人闻讯赶来,她遇到什么就推倒什么当作阻碍物,各种浓重异味的试管在地面上劈里啪啦摔得粉碎。
有一队人从右边跑出来,挥舞着双手大喊:“燃料堆情况有异,燃料堆情况有异!”
于是追她的那些人也纷纷停住了脚步。
就愣住的那一瞬间,郁植初快速地往外跑。她将便携式相机里的内存卡拔了出来,扯开防护服的拉链,将内存卡放进了内衣的软垫中,然后将便携式相机放在脚下踩得粉碎。
做完这些,便觉得脚下的地面震动起来,接着是一声巨响,一股强烈的气流把她整个人往前吹出去好几米,她稳住脚步,回头看向身后,泄露出的气体全部汇集为一团云,一层灰色的放射性尘埃和几厘米厚的爆炸碎片覆盖了整个实验室工厂,很快形成了冲击。
她连忙抱紧头躬下身,以最快的速度朝树林中跑去。
砰砰几声巨响,工厂屋顶被掀开,墙面分崩离析,七零八碎的钢筋混凝土楼板石块像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团蒸汽从废墟上袅袅升起。
爆炸形成的高温和冲击波只是前奏,放射性物质一路随风飘散,扩散污染,释放出的粒子穿透了郁植初的防护服,她感到浑身灼热一般的刺痛,五脏六腑都仿佛在滚动,想要呕吐,眼睛惊恐的往外凸,耳朵开始变得胀痛,最初是瞬间的疼痛,到最后就变成了尖厉的耳鸣。
回音,螺旋,毫不停歇。
她倒在地上,费力地睁开眼,锋锐所及之处一片死寂,所有树木一瞬间全部变成了棕黄色。
视线逐渐模糊,与地面重弥合,渐渐细成了一条线。
第 54 章
郁植初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何处,她手脚上都戴着镣铐,房间天花板很高,但没有窗户。几十盏射灯固在天花板周围,齐刷刷猛烈的照下来,眼前是白晃晃的一片,天花板是纯白色,地板也是纯白色,墙壁也是,灯光映在瓷壁上,寒气袭人。
她感到腹内隐隐作痛,同时也感到饥饿,被捕以来,见不到天日,也没吃任何东西。
她不知道被关了多少时间,最少也有几个小时了,在没有时钟也感受不到光线变化的情况下,她很难判断。
这个房间只有四十平方米,没有窗户,完全是灯光照明,看这房间四四方方的干净样子,不像是集中营,也不像是临时的拘留所,没有各种审讯员走马灯般走来走去,也没有浑身臭烘烘的罪犯与她一同待在一起。
四周的灯永远不会熄灭,是一个充满光亮的地方,但你始终猜测不出已经到了何时。这种做法就是为了磨光被关在这里面人的耐心。
郁植初想通过周边的动静去判断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在地下室,还是在高楼中,可是通风设施经过严格的声音过滤器,室内表面全部覆盖了吸声材料,有玻璃棉,泡沫塑料和羊毛织物,房顶和墙壁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不规则形状的乳白色楔子,这里仅从隔离外部噪声的意义上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从自由声场的意义上说又是一个模拟的自然空间,寂静到几乎能听见一个人的脉搏跳动,空旷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反射。
封闭空间越来越热,恐惧也越来越强烈,汗水聚集于背部,双手双脚也濡湿粘滑。
外面响起皮靴走路的声音,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男人敏捷地一步跨入,他穿着一身西装,那张脸,郁植初分外熟悉。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好久不见。”萨德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微笑着说,这一刻仿佛是郁植初的领导,想要在谈话中掌握着节奏和气氛。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郁植初猛地想起其他人因他而死的事,心里的一股血瞬间涌到脸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这种人竟然也能活到现在?”
萨德很满意能在她脸上见到这种表情,满意地笑道:“不用这么惊讶,好歹我们也是旧相识了。”
“噩梦有天成了真,怎么能让人不惊讶呢。”
他说:“是噩梦也无妨,因为谨慎,就是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