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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万霄说的话就说吧,这些纸船能替你送达。”她指点那些小玩意儿,就好像指点着咒符似的。
    蒲焰腾费解的看着她,语气听不出波澜:“你可真奢侈。”
    “在这里,有钱也没用,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好说。许个愿吧……”
    蒲焰腾顿了一秒,蹲下身:“真幼稚,你从哪学来的?”
    郁植初却没有回答。
    沉默漫无边际,风刮得越来越劲,蒲焰腾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悻悻的不再开口。
    空气里混合着风声,虫声,还有许多不知出处的琐碎声响,因为光线的缘故,声音变得寂静而敏感。
    许久,就在他将注意力落在别处时,才听见她似乎是低叹了一声。
    “有人告诉我的,他说活人与死人唯一的牵连就只有船和孔明灯,灯能上九重天,船能够入黄泉。”
    她把那些纸船轻轻的放入水面,指尖在底下划了划,轻飘飘的船载着微亮的柔光缓缓向前飘去,照得周围明明灭灭。
    “说这话的人感觉也挺傻的。”蒲焰腾说完,嘴角上又重浮现出一丝傲慢的笑。
    “其实我也不信虚幻,更是无神论者,但我愿意相信,因为不存在,他们就永远不能被任何可以测定的比较标准去鉴定、衡量,他们就永远会是我心里的那个样子,不会改变。”
    蒲焰腾愣住了。
    郁植初低头,视线里扫进两双被露水沾湿的鞋。
    她干脆躺在了草地上,双臂枕在颈后,远处山与地平线的交界处乌云星罗棋布,鼻尖能闻到植物的气息:“我知道你很难过,因为他已经构成了你身体的局部,所以让你很难舍弃,但没有谁逼迫你们,你可以谦卑的接受,也可以选择不放下。万霄最可惜的,是明明人生有无数种可能性,却只能过一种人生,但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你猜猜,他还会不会这样选择?”
    蒲焰腾皱起眉头,眼神是真的有些茫然:“我不知道。”
    郁植初默了默,总觉得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她转过头看他,只见他低着头,看着地面。
    “如果是你呢?”她继续问道。
    蒲焰腾静了一下,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自嘲地笑了一声。
    七个人在他手里丧了命,他不敢再确定自己的回答。
    郁植初本也就不想决绝的撕开他的疤痕,为了保全少年人独有的自尊和体面,她只轻轻的说了最后一句:“二十几岁之所以敢往前冲,并不是有一个颠扑不破的身体,而是因为有一颗坚不可摧的心,没有人能永远与别人的人生保持速率相同,这正是区别你我他的最好分别。”
    蒲焰腾心里又诧异了一下,觉得她的话似乎在理,好似有种一念既菩提的通透。
    这些日子他被懊恼、绝望交织在一起的沉重感所笼罩,听到这番话后确实能感到一丝宽慰,仿佛深不见底的枯井里突然透进了一缕光亮,好像这阵子被重重绳索捆绑着而又试图挣扎的思想松了绑。
    她给的安慰不是随口一说,而像是某种状态下历久弥新的产物,以出世姿态谈世间法,像是在一番话语中过滤掉杂质,进行提纯,等发酵成型后才说出来,这样的安慰往往只用几句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才知道,原来安慰的前提,就是理解。
    蒲焰腾歪头看着她,发现她只是看着虚无的一处,或许是因为想起什么事情,眼底亮亮的。
    他才恍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心底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强,平日里虽看着脾气好的近乎有些温吞到懦弱,不狂怒,不暴燥,即使当初走进武装分子给她设下的最不怀好意的圈套中,她也只是皱一皱眉,用她自己的方式在克制自己,让自己的应对不要超出那一瞬间的蹙眉。
    这一刻,蒲焰腾似乎知晓了某种隐约,在这世上,她有她执意的坚守,所以才能把假话说的如此充满善意。
    但即使是假话,他也愿意相信。信了,又何妨?
    第 15 章
    东国的气候白日溽热夜晚沁凉,加上步兵营周围既有山又有水,便导致附近常年都有蛇。蒲焰腾先把郁植初送回了宿舍,她正打算开门进去时,他站在她身后喊了一声。
    “郁植初。”
    郁植初回过神,应了一声,但又见他没说话,便回头看他。他一手插在兜里,懒洋洋地站着,眉眼萧索,在暗淡的路灯下像一幅毫无生机的素色画。
    植初。植初。这名字真好听。
    蒲焰腾想着想着,竟露出了一个傻呵呵的笑容。郁植初皱了皱眉,感到莫名其妙。
    “晚安,大头姐姐。”蒲焰腾笑着挥了挥手。
    郁植初心里立即涌上一股气,刚张开嘴,欲有一场说教蓄势待发,他却已经溜得飞快,就连衣角都消失在夜色里。
    夜色越淡,月色也越淡。
    郁植初只睡了几个小时就醒了,是被防空警报吓醒的。所有女兵听见后立即穿好衣服往门外冲,郁植初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