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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可琢磨的地方多了去了。
刘东庭睁开眼:“她不会回去的。”
虽然没指名道姓,可此情此景的她也只有一个人。
林文东点头:“嗯,她不想回去。”
又说:“但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去?”
何秋是个甚少讲家里事的人,她不说,林文东也不问。
今日细究起来才觉得不对。
何秋是个人待她三分好她就还五分的,只凭家里反对她嫁人或者断绝来往,并不会使她绝情至此,即使只听刘瑞昌说过的只言片语,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除非中间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外人。
这两个字多多少少让林文东挂在心头,又不想去揭小姑娘伤疤,只好来虚心请教刘东庭。
刘东庭嘴角往下拉:“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能让他摆出这副表情,想必不是件好事。
林文东心里一沉:“那我不问了。”
本来他还想劝何秋回家一趟,他希望心上人不仅有他,也有家人。
现在看来,还好是想想而已。
要问的事情没问到。
林文东很快走了。
刘东庭捏鼻梁喊:“郑鹰,开车!再去一趟市里。”
陆游这么积极着要搞出大动静,不就是因为一个萝卜一个坑吗?
何家要真的倒了一个老爷子,挪出来的坑可不止一个两个了。
六十六
寄往京市的信暂时没有回音,何秋在心里把这件事搁下来。
她的伤基本痊愈,已经到了能正常上下工的程度。
不过在林文东的强烈要求下,每天只做六个工分。
六个工分,对她来说是极轻松的。
其实四月要上工的日子没几天,雨是一茬接一茬下。
大队长赶在大雨前组织人挖排水沟——队里还有一大片苹果树,淹了一棵都是要紧事。
哪怕下着毛毛雨——人没有树金贵,也是照干不误。
何秋戴着斗笠,穿着橡胶雨衣,踩着塑料雨鞋,一锄头一锄头砸。
还下着雨呢,泥地松软。
不一会就挖出一筐土。
林文东背起来,倒在河边,巩堤。
天气不好,他的车也开不了,小路难行,视线也不好,随时会出意外。
还是那句话,人嘛,出意外不打紧,车这样的重大财产可打紧了。
当然,何秋觉得林文东最打紧。
两个人一块干活挺有意思的,其实也没什么话说,但凑在一块,她就觉得是世上最好的事。
一对有情人,谁都看在眼里。
旁观者不免嘀嘀咕咕。
谢金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恐惧退去之后本能又涌上来。
她支着锄头阴阳怪气:“看她那妖妖调调的样子,把男人拢得死死的。”
这话虽然说得不指名道姓,但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谁。
反正离得远,正好唠唠嗑磨磨牙。
有人就附和她:“可不是,离了男人活不了了。东子也是没出息,给个女人拿捏住了。”
附和的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林文东的三嫂张丽丽。
这会张丽丽小腹微凸,她也是个能人,去年秋收前生的孩子,月子没坐两天就下地,大冬天闲着没事干,又揣上了。
月份一掐,又要生在今年秋收。
谢金花有了“知音”,不停大放厥词。
“就是,两条腿一张,美得跟个什么似的。我听人家说城里姑娘可不像咱们这,男男女女的凑一块,别提多吓人了。”
张丽丽给她捧哏:“可不,要我说,她好端端的大小姐,能看上东子这样的?别是有什么毛病。”
总之说的是天花乱坠,愈发离谱。
有听不下去的说:“别瞎编排,回头传上去,人家有得是法子收拾你们。”
偏偏谢金花和张丽丽都是被收拾了好几次还学不乖的,一个赛一个能犟嘴。
谢金花两颊凹瘦,长了张刻薄脸,眉毛上下动的样子也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你怎么就知道了,你趴他们床头了?”
这种话,按理不该用来说未婚夫妻的,不合时宜。
但她惯是个泼妇,说话的人和何秋两个又非亲非故,讪讪不再接话。
谢金花一副打了胜仗,又要张嘴,远远瞧见郑鹰大步走过来赶快闭上。
郑鹰越过她往何秋方向走,脚步虽然看着是不疾不徐。
何秋却看得出,出事了。
她低咳一声,林文东看她。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点了一下头。
等郑鹰走到跟前,他们俩已经跟计分员打好招呼。
郑鹰:“团长有事找你。”
听上去还算正常,何秋也若无其事应,跟着他三人往外走。
走出果林,四下无人,郑鹰还是双唇紧闭,只是凭空加快步伐。
何秋心里咯噔,脸上还得绷住,手不自觉捏着林文东。
林文东吃痛,也不敢喊。
三个人步履匆匆,进了营地。
何秋一看到她小叔,松一口气,这一路上她想了几百种最坏的可能,她小叔都够死好几回了。
她不由得回头骂郑鹰:“吓死我了,到底什么事。”
郑鹰嘴唇微动,说不出话来,似是什么难言之隐。
何秋推他:“说啊你。”
刘东庭看不下去:“别逼他了,是王素梅。”
何秋不解:“王素梅?